小可愛口中的話語一落,也不等柳大少三人有所反應,一把提起了自己的衣襬直接拔腿就跑。
在柳大少三人有些愕然的目光中,小可愛彷彿一陣風似的徑直朝着殿門外飛奔而去。
看其那急匆匆的身影,迫於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臭老爹,好孃親,好姨母,咱們回見咯。”
小可愛嬌聲吆喝了一聲後,動作麻利的撐開了剛剛拿到了手裡的油紙傘,頭也不回的徑直衝進了漫天的的風雨之中。
不過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小可愛撐着油紙傘的倩影就已經消失在了柳明志三人的視線之中了。
柳明志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後,不由得啞然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這個臭丫頭啊。”
齊韻,任清蕊姐妹二人聽到了柳大少的輕笑聲,相繼的收回了自己正在望着殿門的目光。
隨即,姐妹二人齊齊地朝着柳大少看了過去。
“夫君呀,你有什麼想說的呀?”
柳明志聽到了齊韻的詢問之言,轉頭看着齊韻淡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臭丫頭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真是不知道像誰啊。”
齊韻淺笑着的輕輕地抿了一下自己的紅脣,看着柳大少一雙俏目之中馬上充滿了揶揄之意。
“夫君呀,這還用說嗎?
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自然是誰的種,就像誰唄!”
聽到了齊韻所說的這些話語,柳大少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角輕輕地抽搐了兩下。
任清蕊見到齊韻的話語說的如此有趣,登時忍俊不禁的噗嗤一聲悶笑了出來。
“噗嗤。”
齊韻聽到了任清蕊的悶笑聲,笑眼盈盈的馬上轉着玉頸看向了坐在了對面的任清蕊。
“蕊兒妹妹,你覺得姐姐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呀?”
任清蕊見到齊韻她竟然把問題給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俏臉之上的神色陡然變得窘迫了起來。
“額!額!這個,那個。”
“哎呀,好妹妹,你別這個那個的了,你就說姐姐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
聽着齊韻的追問之言,任清蕊轉眸悄悄的瞄了兩眼臉色僵硬的心上人,嬌顏之上神色略顯遲疑的輕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回韻姐姐,確實是這個道理。”
齊韻得到了任清蕊的回答之後,頓時笑眼盈盈的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對的嘛,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自古以來就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要是種下的是瓜,結果收穫的卻是麥子,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所以呀,自然是誰的種,也就像誰了。”
齊韻嬌聲細語的說笑間,笑盈盈的把目光轉到了柳大少的臉上。
“夫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柳明志聽着佳人充滿了揶揄意味的調侃之言,嘴角抽搐的看着齊韻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去去去,嗑你的瓜子吧,爲夫我懶得跟你討論這些雞毛蒜皮的問題。”
柳大少沒好氣的迴應了齊韻一言,直接從椅子的扶手之上站了起來,一邊嗑着手中的瓜子,一邊不疾不徐地的朝着不遠處的地圖走了過去。
齊韻看着自家夫君離去的背影,轉頭看着神色有些古怪的任清蕊,亦是忍俊不禁的輕聲悶笑了出來。
“噗嗤,咯咯咯。”
“韻姐姐,大果果他不會生氣了吧?”
“嗨呀,我的好妹妹,你還不瞭解夫君他呀。
就夫君他那個性格,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小玩笑之言上面生氣呢!”
任清蕊檀口微張的輕舒了一口氣,立即笑顏如花的用力的輕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這就好,那妹兒我就放心了撒。”
齊韻低頭吐出了脣角的瓜子殼後,嫣然淺笑着的起身走到了任清蕊身邊的椅子前,舉止優雅的蹲坐了下來。
“蕊兒妹妹,你那衣裳做到哪一步了?”
“回姐姐,妹兒我已經把布料……”
柳大少隨意的拍打了幾下雙手上的瓜子碎屑,負手而立的盯着眼前的地圖仔細的掃視了起來。
羅馬國,波斯國,普魯士國,白還有更西方的日不落國。
大龍天朝的西征大業,還有着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沃土,容易滋生漢軍啊!
柳明志想到了這裡,心裡忽然充滿了無限的惆悵之情。
其實,他的心裡面非常的清楚。
關於後續的西征大業,唯有像對待大食國和天竺國這兩國一樣,依然是步步爲營,穩打穩紮的逐步西進下去纔是最好的辦法。
自己所想的西征大業,用兵不是目的,治理纔是目的。
只有真正的把一片疆土徹底的治理下來,西征大業纔算是真正的成功。
否則的話,繼續用兵反倒是不如不用兵。
對於這樣的情況,自己的心裡面全部都非常的清楚。
可是,自己已經等不了了。
現如今,自己都已經這個年齡了,上天已經不會給自己太多的歲月慢慢的等下去了啊!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後面的事情應該交給後繼之君纔是最合適的辦法。
怎奈何,自己又擔心後繼之君沒有足夠的魄力和能力來接受現在的大局。
“唉!”
“進退兩難,進退兩難啊!”
柳明志無聲的輕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言後,眉頭微皺地伸手拿起一旁的小竹竿點在地圖之上輕輕地遊走了起來。
若是繼續用兵的話,怎麼樣用兵纔是穩妥的辦法呢?
隨着柳大少的思索,時間悄然的流逝着。
不知過了多久。
正當柳大少還在怔怔出神的暗自沉吟之時,齊韻,任清蕊姐妹二人聯袂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後停了下來。
“夫君。”
“大果果!”
柳明志聞聲,持着竹竿在地圖之上游走着的動作驟然一頓,本能的轉身看向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姐妹二人。
“嗯?韻兒,蕊兒,你們姐妹倆什麼時候過來的。”
“回夫君,妾身姐妹剛剛過來。只不過你剛纔太過入神了,沒有聽到我們姐妹倆的腳步聲罷了。”
柳大少輕笑着頷首示意了一下後,隨手放下了點在地圖之上的小竹竿。
“韻兒,蕊兒,你們姐妹倆找我有事嗎?”
聽到自家夫君的問題,齊韻微微側了個身,輕輕地擡起修長的藕臂衝着殿門的方向指了過去。
“夫君,吶,你看那邊。”
柳明志眉頭一挑,一個轉身順勢望向了殿門的方向。
只見柳鬆和四個提着水桶的兵卒,此刻正滿臉笑容的望着自己這邊。
柳大少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心中瞬間就已經明瞭,這是沐浴的熱水送過來了。
“呼。”
“韻兒,清蕊,咱們過去吧。”
“哎,來了。”
“嗯嗯,來了來了。”
柳大少隨手丟下了手裡的小竹竿,然後大步昂揚的朝着殿中央走了過去。
齊韻,任清蕊姐妹兒二人見狀,馬上蓮步輕移的跟了上去。
“柳鬆,快點帶着四位兄弟進來吧。”
“是,小的遵命。”
柳明志輕笑着對着四個兵卒招了招手後,一馬當先的走進了大殿之中。
四個兵卒見狀,立即緊隨其後的跟了進來。
“少爺,少夫人,清蕊姑娘,小的有禮了。”
“免了。”
“多謝少爺。”
柳明志看到四個兵卒正準備給自己行禮,連忙輕輕地擺了擺手。
“幾位兄弟,免禮,全都免禮了。”
“多謝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幾位兄弟,你們把水桶放到這裡就可以了,辛苦你們了。”
“不敢不敢,這都是吾等應該的。”
柳明志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四個正熱氣蒸騰的水桶後,輕笑着對着柳鬆五人擺手示意了一下。
“柳鬆,幾位兄弟,既然熱水已經送到了,你們就先回去歇着吧。”
“是,小的先生告退。”
“吾等先行告退。”
柳鬆五人齊齊地對着柳大少行了一禮後,直接轉身朝着殿門外走去。
“等一等。”
“少爺,你還有什麼吩咐?”
柳明志隨意的託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疾步走到了桌子前面,然後直接端起了盛放着石榴的小竹筐朝着柳鬆五人走了過去。
“來來來,你們一人一個石榴,帶回去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多謝少爺上次。”
“陛下,這,這使不得,使不得啊。”
“對對對,陛下,這怎麼能使得啊!”
柳明志輕笑着搖了搖頭,拿着石榴強行塞到了四個兵卒的手裡面。
“什麼使得使不得的,讓你們拿着就拿着。”
“陛下!這?”
“怎麼着?幾位兄弟這是看不上眼嗎?”
四人神色一慌,連忙搖了搖頭。
“陛下,我等萬萬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收着吧。”
“吾等多謝陛下賞賜。”
“呵呵呵,你們都回去吧。”
“小的告退。”
“陛下,吾等先行告退。”
柳鬆和神色激動不已的四個兵卒再次行了一禮後,轉身繼續朝着宮殿的大門外疾步趕去。
齊韻目送着一行人撐着的身影融入了雨幕之中後,蓮步輕移着的走到了柳大少身邊的停了下來。
“夫君,你的這四個石榴,這四位兄弟怕是要記一輩子啊!”
柳明志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佳人,目光幽幽的沉默了一會兒,忽的輕輕地長嘆了一口氣。
“唉!”
“韻兒,是爲夫我對不住西征的數十萬將士們啊!
如果不是因爲爲夫我的話,他們現在的日子過的該是何等的幸福美滿啊!
只可惜,我柳明志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柳大少神色唏噓不已的沉聲感慨了一番後,直接把手裡盛放着石榴的小竹筐放到了齊韻的手中。
旋即,他不疾不徐的向前走了兩步,彎腰提起了兩桶熱水直奔後殿中走去。
齊韻低眸看了一下手裡的小竹筐,檀口微啓的輕輕地呢喃了起來。
“這樣的一個帝王,若是在史書之上揹負起了千古的罵名。
那這樣的青史,將是何等的不公平啊!”
齊韻口中的低語聲一落,馬上轉身蓮步輕搖的朝着任清蕊走了過去。
“蕊兒妹妹。”
“哎,妹兒在。”
“蕊兒妹妹,剩下的這兩桶熱水交給姐姐我就行了,你把桌子上面的這些水果收拾一下吧。”
任清蕊輕然一笑,擡起修長玉臂接過了齊韻手裡的小竹筐。
“哎,妹兒曉得了,姐姐你交給妹兒就是了。”
齊韻笑眼盈盈的輕點了幾下螓首,傾着柳腰提起兩個水桶朝着後殿的方向趕去。
“蕊兒妹妹,那姐姐就先去後殿了。”
“嗯嗯,妹兒曉得了。”
任清蕊嬌聲細語的迴應了齊韻一言,然後馬上開始收拾了起了桌子上面的那幾個擺放着各種水果的小竹筐。
等到齊韻提着兩桶熱水剛一走進了後殿裡面之時,柳大少則是正準備朝着殿門外趕來。
“夫君。”
柳大少看到迎面而來的佳人,急忙加快腳步迎了上來。
“哎呀,韻兒你怎麼還親自動手了呀,爲夫我正準備要再過去一趟呢。
快快快,把水桶給爲夫。”
齊韻笑顏如花的躲開了自家夫君伸來的雙手,蓮步款款的繼續朝着屏風後面的浴桶走了過去。
“夫君呀,你可不要忘記了,妾身我也是一個習武之人。
就這麼兩桶水而已,還能夠累的到妾身我呀?”
聽着佳人嬌嗔的話語聲,柳大少輕笑着搖了搖頭,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呵呵呵,好娘子,這跟你是不是習武之人沒有什麼關係。
你是爲夫我的好娘子,爲夫我心疼你,不捨得讓你受累不行嗎?”
齊韻輕輕地放下了兩桶熱水,眼神嬌嗔的衝着柳大少輕聲暗啐了一聲。
“呸!去你的吧,就知道哄妾身我開心。”
“哎呦喂,好韻兒,爲夫我冤枉呀,爲夫我實在是冤枉啊!
爲夫我何時哄你開心了,我說的可全都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呢!”
“嘁!妾身信你纔怪了。”
“嘖嘖嘖,好娘子,你這麼說就讓爲夫我心寒了不是?
爲夫我的心,現在是被你傷的事拔涼拔涼的啊!”
柳大少一邊陪着佳人說笑打趣,一邊提起腳邊的熱水調試起了沐浴的熱水。
“德行,去你的。
涼水夠不夠用?用不用妾身我再去取一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