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漾說完轉身攔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飛快地鑽進了車裡。
柯嬈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愣了愣。
她從沒見過簡漾因爲一則熱搜就這麼擔心的樣子。簡漾這是認真了?
去十三司的路上,簡漾一直在撥打着墨辭書的電話。
但七通電話無一例外,都是無人接聽。
她不知道墨辭書上哪兒去了。
也許是上面已經發現了墨辭書在餐廳和肖君嵐打架的事情,正在查處,也許是墨辭書又去參與了什麼任務。
但現在只要聯繫不上墨辭書,她就覺得不安。
去十三司的路上,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她都覺得無比漫長。
但司機在關卡外就被攔了下來,這是個絕對嚴格防備的地方,沒有登記的外來車輛禁止通行。
上一次她之所以能暢通無阻地進來,全是仰賴了墨辭書的身份。
出租司機回頭看着她道:“不能再往前了,那些哨兵都攔着呢。姑娘你來這地方幹什麼?”
簡漾一言不發地從錢夾裡掏出幾張現鈔塞進司機手裡就下了車,司機拿到錢後也沒再問什麼。
哨兵嚴肅地鎮守在關卡邊上,看着簡漾道:“閒人免進。”
簡漾愣了愣,這次沒有墨辭書,她連找人都不方便了。
她想了想,只好翻出了黎遷的聯繫方式。
墨辭書說黎遷是他的副手,基本和墨辭書有關的事情,黎遷都有參與。有他在,自己興許能從這兒過去。
好在這一次的電話終於撥通,黎遷還沒有失聯。
得知她就在十三司設置的警戒線外後,黎遷匆匆忙忙掛了電話來外面接她。
而這時候出租車司機已經走了,簡漾就坐在路邊的地上,小小的一隻像個小貓一樣。但饒是這種姿態,簡漾蹲在那裡,也還是好看的像個仙女兒一樣。
黎遷算是知道墨辭書爲什麼那麼認真地想和簡漾搞對象了。
簡小姐是真好看。
副司長這廝絕對是見色起意!
黎遷朝她跑過去道:“簡小姐,你怎麼來了?”
想到這個問法不對,黎遷整理了下語言,又問道:“不對,您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來這裡工作的人很少將自己的信息外露,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這裡。
簡漾說道:“墨辭書帶我來過。”
她的記性很好,上次她過來的時候留心記了一下路,今天就順着路找過來了。
黎遷一怔。尷尬地撓了撓頭。
副司長對她是真好啊,連十三司的地址都告訴她了。竟然還悄咪咪地帶她來過。
黎遷問道:“那你今天過來是?”
簡漾道:“我來找墨辭書。今天我看到了一條很不利於他的新聞,之後我就再也聯繫不上他了。我擔心這件事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利的影響,就想來看看他。”
黎遷默了默,尷尬地說道:“副司長現在可能有點不方便出來見你。”
簡漾也說了今天出了一則對副司長很不利的新聞。因爲這件事情現在高層紀委已經在整頓調查了。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副司長被叫到了高層那裡去,現在還沒回來呢。
簡漾一愣,又說道:“那我可以在這裡等。什麼時候墨辭書方便了,我再見他。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也可以做。”
黎遷怔了怔。
看着頭頂的太陽,他心想把一個小姑娘放在這兒曬也不太好,遂道:“不然你先跟我進去吧,我找個休息室給你待。”
“真的嗎?謝謝!”
她知道黎遷的權利不比墨辭書大。能把自己一個外人帶進十三司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就算只是準備了一間簡單的休息室,也比讓她待在這外面要好。
黎遷看着她道:“這裡過去還很遠呢,上我的車吧。”
上車後,黎遷的視線就頻頻往簡漾的臉上掃,看得簡漾都不自在了起來。
簡漾:“是我臉上的妝花了嗎?”
黎遷搖搖頭:“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可能真的能幫到副司長。”
去十三司的路上,黎遷跟簡漾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又告訴她墨辭書現在的境況就是差一個證明他清白的人。
還有誰比簡漾這個目擊者更有說服力呢?
有簡漾出面興許還真能讓墨辭書的窘境暫緩。
簡漾一聽,立即表示自己願意幫忙。黎遷就先將她送到了十三司,又在自己的辦公區邊找了一間休息室安頓她,然後纔去找總長報備。
彼時,十三司總長辦公室裡,墨辭書正雙手背立身後,等待着總長的問話。
當上副司長以後被罰站,幾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可是戴笠恩坐在桌前整理文件,在紀委那邊審查出真正的結果之前也不說話,墨辭書已經被晾了足兩個小時了。
能讓這樣的醜聞飛出來,本身就是墨辭書的一種失職。身爲十三司的人,隨時就該有一種警戒在心。他們一旦衝動地鬧出什麼事情,對整個十三四的公信力的影響都是非常大的。戴笠恩這還只是給墨辭書一個小小的警醒而已。
但副司長耐心好。
就算被晾了兩個小時,也還是氣定神閒地像在看風景冥想一樣,面癱癱的臉上看不見一點心煩不安的表情。
他又沒有錯。
就算站兩個小時又怎麼樣,四個小時照樣站。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敲門聲。
戴笠恩鋒利的眉眼一擡,“進。”
黎遷小心謹慎地走了進來,看了墨辭書一眼道:“報告,我們那兒有事情需要副司長處理。”
墨辭書眉心一擠。拿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
嗯?臭小子膽兒肥了?
戴笠恩面前都敢拿公務搶人,黎遷以前可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喝酒了?
戴笠恩也是一愣,分外不悅地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他說道:“你知道墨辭書現在犯了什麼事嗎?”
黎遷一板一眼地說:“報告,知道!”
戴笠恩:“那你告訴我,還有什麼事情比查清他身上的污點更嚴重,要讓他現在就過去處理公務?”
在總長的威勢壓迫之下,黎遷嚥了一口唾沫,勇敢地說道:“報告,是上次在餐廳裡參與副司長打人事件的目擊者來了!”
墨辭書的頭猛地一轉,簡漾?
黎遷瞥了墨辭書一眼,又補充道:“人就在十三司,說是來證明副司長清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