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柯嬈摁住她的小腿道：“我給你敷一敷，興趣明天你參加見面會的時候還能好受一點。”
簡漾一愣，不好意思道：“柯姐，你沒必要做這些。”
柯嬈說：“上臺互動是你做的事情，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我知道，你們當藝人的也很累。除了經紀人還有誰心疼你們啊。”
別人只看得到他們臺前萬般風光，看不到這些女人爲了站在鏡頭前要受多少苦。
簡漾的眼簾垂了垂，“謝謝柯姐。”
柯嬈：“別謝我，你要是真的記着我的好，以後別輕易退圈就行。”
簡漾：“？”
柯姐今天是怎麼了？
柯嬈擡頭道：“你還不知道吧，和你一起上綜藝的趙小紜，聽說要退圈了。”
簡漾默了默，這事兒她還真知道。還是趙小紜親口對她說的。
她淡淡道：“我倒是也聽說了。”
柯嬈說：“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她退圈的理由吧？據說是他們公司讓她去給什麼名流陪酒，她不肯去，還被人教訓了一通，現在還在住院呢。醒來以後就說要退圈了。”
簡漾疑惑道：“你從哪兒聽說的？”
事情才發生沒多久，這麼細節的東西柯嬈都能打聽到，從前倒是自己小瞧了她！
柯嬈說：“從她的經紀人哪兒打聽到的。趙小紜說要退圈以後，李秋蘭就在朋友圈裡罵呢。說誰都經歷過這種事，怎麼就她受不了。還鬧退圈，只會給別人添麻煩。現在李秋蘭和她都快決裂了。”
簡漾驚訝道：“這麼嚴重！”
柯嬈：“那當然。李秋蘭從前其實帶過一個名角兒。但是那個人自己行爲不檢點，被人查出來嫖娼，後來就被雪藏了。從那以後她的事業就跌入了低谷。帶的人沒一個火的。好不容易遇上個有人氣的趙小紜，她等於是李秋蘭在圈裡翻身的籌碼。”
簡漾說道：“她不想放開趙小紜。”
“當然！”柯嬈想也不想地說。“其實圈裡有點眼力的經紀人都能看出來，趙小紜絕對是個潛力股。”
這一點柯嬈從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就有感覺了。
“她的臉雖然不算絕美，但也有記憶點。另外她的唱跳很厲害。只要上對了節目，紅只是時間問題。李秋蘭要是再捧不紅一個藝人，她在這個圈裡就沒活路了。之後也只能被公司開。換你，你願意失去這個機會？她肯定在想盡法子地留住趙小紜呢。”
簡漾默了默，如果這是自己唯一的活路，她當然也不願意。“但趙小紜怎麼辦呢？”
她已經不想在這個圈子待了，強留着她趙小紜也不會有奮鬥心。
柯嬈想了想：“那就要看趙小紜的命了。一般這種撕破臉皮的處境，經紀人對藝人也不會手軟。如果趙小紜身上有被李秋蘭拿捏死的黑料，恐怕退圈這事就沒那麼容易了。這一行，來去都是要剝你一層皮的。”
人們都說藝人瘋狂，但有時候經紀卻比藝人更瘋狂。
那些黑紅的路線，靠喝酒賠笑接來的資源，不都是經紀人牽的線嗎？
爲了拿捏住那棵搖錢樹，經紀人總會抓住一切藝人身上的秘密做要挾。如果給不夠他們想要的，藝人也別想全身而退。
簡漾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得不到就要毀掉麼？”
毀掉都是輕的了。柯嬈說道：“更可怕的是想要讓那些退圈的藝人粉身碎骨。”
李秋蘭從前也是大腕兒的經紀人，真把她惹急了，不定會做出什麼毀掉藝人的極端事件。
在這個圈子裡待久了，心就跟着扭曲了。
簡漾心頭浮上一股不安，只希望趙小紜從前本本分分，沒有任何黑料可以給李秋蘭抓。不然之後還不知道要扯出多少事。
柯嬈突然看着她道：“我對你這麼好，你給我老實一點，別跟趙小紜一樣冷不丁要退圈，那我會一頭撞死在你面前的！”
簡漾嘴角一抽，拍拍柯嬈的肩膀道：“不至於，咱們不興這種極端的手段。”
柯嬈：“不信你試試！”
簡漾忽然問道：“柯姐，我之前聽說你進圈快五年了。可是你才帶了我兩年，那你之前幾年帶的是誰？”
柯嬈一愣，臉上明顯劃過一絲不悅。
柯嬈書：“只不過是一個現在略有名氣的藝人，只不過她後來有了更好的公司，就把我給踹了。人往高處走，她看不上我了。”
簡漾怔了怔，忽然俯身抱住柯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給踹了的。上次繁華娛樂找我，我都沒答應呢。”
柯嬈笑了笑：“還是你有良心。”
只是想起從前那個人，柯嬈心裡還是難免爬上一股失落。
算了，那些放棄她的人，再像又有什麼意義。
第二天，S城世紀文化廣場。
爲了舉辦珂露的新品見面會，展臺兩天前就已經搭了起來。
簡漾跟柯嬈來到現場以後，就被場地的工作人員從另一側通道帶到了休息間。
“簡小姐，您先休息。見面會快開始時，我們的工作人員會來叫您。”
簡漾微微頷首，工作人員就退了出去。
柯嬈問道：“你的腳沒事吧？”
簡漾：“還是有點疼。”
柯嬈嘆了口氣，從包裡拿出陸曼城送來的高跟鞋說：“先別穿了，一會兒上臺你再換。休息的時候再換回來。能偷懶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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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工作人員就來請簡漾上臺。
她換上事前準備好的高跟，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外面專程來看她的粉絲熱情騷動，一見到簡漾出現就開始激情狂呼。現場燈光閃爍不斷，自從被網暴過後，她已經很久沒參加過這麼多粉絲的線下活動了。
柯嬈緊張地看着簡漾上臺的步伐，生怕她出個差錯從展臺上摔下來。但好在她底盤紮實，就算腿上有傷，也走得穩穩當當。
她姿態端莊地站上展臺，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
“大家好，我是簡漾。”
“啊！！！！”
臺下的粉絲開始了例行土撥鼠尖叫，柯嬈看到這一幕竟然有些悵然。
經過這麼長時間，簡漾終於還是重新站在了大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