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和七絃都不能站到明處去了,以後許多事情都需要紫蘇去完成。
這天早上,紫蘇又要帶着九尾進帝宮去,我鄭重地對紫蘇說:“我不管你做什麼,我們是朋友我會站在你這邊。可是九尾就像我的孩子一樣,你一定要保護好他!”
紫蘇笑着說:“你有這麼大的孩子嗎?”
我沒好氣地瞪着他說:“我不說像嗎?別跟我扯這些,只需要回答我能不能做到就行了。”
他右手指天,鄭重其事地對我說:“只要我活着就不會讓九尾出事。”
他這麼說我便放心了。
九尾一走,我就變得百無聊賴起來,央求七絃:“我們到那個竹林裡去看看怎麼樣?我很好奇現在那個地方怎麼樣了。”
“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你差點在那竹林裡把小命給丟了。”七絃悻悻地說,“你總是把什麼事情都想得那麼簡單,那天要不是藏心的那塊令牌,我們要走出那片竹林可不容易。你以爲竹林裡只有藏機閣嗎?”
“我只是在外面看看,不走進去,更何況有你在出不了什麼狀況。”我記得那個令牌才用了兩次,不知道事隔幾千年,是不是還那麼好用。
七絃拿我也是沒辦法,於是與我們簡單打扮了一番往集市走去。我打扮成了一個男子模樣,還在鼻子下面貼上了鬍子,七絃則穿了一見土布的長衫,找來了一頂草帽。
幾千年後的青丘的集市變化還真不小,民風好像比起以前要淳樸了一些,少了那些像紅藕那樣打扮得讓人心跳加速的女人,空氣都感覺要新鮮些了。
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座小橋。我記得當時水聲潺潺甚是活潑,如今橋下的河水已經乾涸了,露出了水底乾巴巴的鵝卵石。
穿過小橋,就是竹林了,我正欲往竹林走去,七絃一把把我拉住,說:“你忘了出門前你是怎麼跟我說的。”
我乾笑了兩聲說道:“我們如今這樣打扮,誰都認不出咱們倆,不如……”
我“不如”後面還沒有說完,七絃已經拉着我離開了。剛走到小橋邊,就看見藏心從竹林裡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宮人,這個宮人很是面善,我搔着後腦勺想了想,終於想起來我在哪裡見過他了。他不就是那天在大殿門口迎接我們的那個人嗎?
七絃瞪了我一眼,還好他及時把我拉走,要不然剛走進去就被藏心跟撞上了,要想脫身就難了。
藏心從我們身邊走過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箭向我們掃了過來。我們低眉順目,裝作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一般,從容地往前走着。
藏心見沒什麼異樣,
便離開了。
我們回到落腳的地方的時候,發現紫蘇和九尾已經回來了。
九尾見我們回來就拉住我的手對我說:“我今天進帝宮帶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出來,你看!”說着就指了指桌上大包小包。
我最是貪吃,這一點九尾最瞭解我了,我們在星途海的時候,畢方每次帶好吃的水果和糕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總會因此而大打出手,經常惹得七絃無奈地搖頭。今天這小狐狸給我帶好吃的回來,我突然有點小激動,眼眶都差點溼潤了。
美食當前,我原本想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的,可是回頭一想,我自己的形象就是這樣,還顧及個啥呀?這裡誰不知道我是什麼德行。裝斯文,就假了。
當初在帝宮中陪着嬰朱的那段時日,沒少吃這些糕點、果子,可是跟現在和九尾坐在一起搶着吃,滋味卻是不一樣。
七絃和紫蘇看着我倆這狼吞虎嚥的樣子,簡直不忍心看下去了。
待我們把九尾帶回來的食物一掃而光的時候,紫蘇目光深邃地對七絃說:“現在藏心找人指認紫陌殺了九尾的父親紫修,他們現在終於要採取行動了。”
“這倒是個好理由!”七絃意味深長地對紫蘇說道,“你希望誰贏?”
“我不喜歡紫陌,他從小就欺負我,可是我更恨藏心和白芙,他們一手促成了我母親的悲劇。”紫蘇冷冷的目光中泛着寒意。
七絃卻擡起眼望着紫蘇,不緊不慢地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我現在能做的只有出其不意給他們一擊,現在需要一樣東西。”紫蘇說完意味深長地盯着七絃的眼睛。
“什麼東西?”七絃雖然這樣問,但是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到好奇和驚訝之色,看來紫蘇需要的東西他早就知道。
紫蘇一字一句地說道:“回——音——石!”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望着七絃的眼睛。
“那是個好東西!”七絃仿若未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
“我知道那塊迴音石就在你的身上,爲了九尾,你把那塊石頭給我吧1"紫蘇懇切地望着七絃。
七絃的手裡什麼時候有那種石頭,雖然我知道他的身上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很多,但是從來沒聽說過他有這樣的石頭。迴音石是一個什麼樣的石頭?這塊石頭跟九尾有什麼關係呢?我感到萬分疑惑。
“可以!但是,一顆火靈珠就讓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現在還要我拿出迴音石,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呢?”這纔是七絃的目的。
“我可以告訴你水靈珠的去向!”
“水族之人應該比你更清楚吧!”七絃依然是那標準性的笑容。
這次紫蘇也笑了:“水族之人未必就知道它的去向吧!”紫蘇這樣一說,七絃反而不笑了,當即說道:“成交!”
這是打的什麼啞謎啊?水靈珠不在水族的手中,會在哪裡呢?這麼說來,水族的聖物丟了嗎?七絃立馬答應紫蘇,難不
成他早就知道水靈珠不在水族之人手中嗎?七絃已經有了土、木、火三種靈珠,現在還要找尋水靈珠,看來他這是要收集五行靈珠啊。可是收集這些靈珠到底有什麼用處呢?無數的問題縈繞在我的腦海中,讓我非常想弄個清楚。
沒過幾天,一大早,紫蘇就帶着我們一行人往帝宮走去。據說今天,藏心國師就要指認青丘帝君紫陌,要將他從帝位上拉下來。
我們走進大殿之中,大殿兩邊早已站滿了人,其中有臣子,青丘各族的族長,紫蘇的外公也在其中,還有兩個婦人,一個身穿彩色的衣裙,一個今天穿着一套綠色的裙裝,正是那天見到的紫陌的母親和妻子。白芙威嚴端莊地坐在王座之上,身邊站着藏心。
白芙一聲令下,蓬頭垢面的紫陌被帶了出來。見到紫陌,身着彩色衣裙的婦人和綠衣女子就向他撲了過去,抱着他開始痛哭起來。而紫陌兩眼無神,癡癡地望着這兩個女人,良久之後,卻突然受到驚嚇一般,將她們推開。白芙俯視着臺下的三人,目光中帶着不屑和一絲快意。
“紫陌身爲青丘的帝君因得了失心瘋,已經神智不清,原本是需要靜養,求醫治療。可今日之所以要將他請了出來,實在是有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需要他給一個交代。”白芙見人已經帶到,她想見到的場面也已經看到,於是面對大殿之下的所有人,她要宣佈紫蘇令人髮指的罪行了。
“白芙!你這個賤人!什麼痛心疾首的事情?別在那裡危言聳聽,等我兒子清醒過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綵衣婦人指着臺上的白芙破口大罵起來。
“什麼事情?你還好意思問!這就要問你的好兒子了。他爲了篡奪帝位,殺兄弒父,罪大惡極,其罪當誅!”白芙振振有詞。
聽到白芙的話,綵衣婦人也是一怔,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站起身來就要向白芙撲去,幸好綠衣女子抱住了她。她一邊撲着想要衝過去,一邊罵道:“你這賤人!心腸還真是歹毒啊!你這是要除掉我們啊!爲了這個帝位,你可是費盡心機啊!”
白芙冷冷地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她,說道:“你再污言犯上,我割了你的舌頭。”
“你就是割了我的舌頭我也要說,你這個賤人!你不得……!”綵衣婦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掌了嘴,掌嘴之人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夫人,她的動作之快,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她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了。
綵衣婦人還想再罵,可是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綠衣少婦見狀,向各位族長行了一個禮,說道:“各位叔伯兄弟,我母親雖然嘴快,可是到底是前朝的夫人。她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爲急火攻心所至。紫陌,自坐上青丘帝君的位置,沒有一日懈怠,各位叔伯都看在眼裡。他哪裡會是一個如此窮兇極惡之人啊?他們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望各位叔伯要爲我們做主,還紫陌一個公道啊!”少婦說完哀哀地撲到紫陌的身上,哭得甚是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