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現在乾的,都是那種顧大家就顧不了小家的工作。
要是沒孩子,到是也沒啥,相思苦,忍一忍就過去了,可因爲頂頂,兩口子這會兒都破功了,連心硬如石的周朝陽,都快要止不住眼淚了。
這一晚,應該說,打周朝陽進屋,小頂頂就沒找過別人抱,一直在爸爸懷裡黏黏糊糊的貼着。
晚上睡覺的時候,本來孫鳳琴還想給兩口子一個私人空間,一看頂頂這樣,得了,她也就別管了。
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小頂頂自然不會和爸爸媽媽分開,而且他還要睡在爸爸媽媽中間,轉向這邊是爸爸,轉向那邊是媽媽,啊啊啊,寶寶這一刻纔是最幸福的寶寶。
李如歌一直不敢問,怕問了,周朝陽的回答,會讓自己很失望。
但這一刻,還是沒忍住,問道:“朝陽哥,你這次回來,能在家裡住幾天啊?”
實際周朝陽一直在等着李如歌問,他媳婦是真能憋啊,周小哥笑眯眯的回道:“如果事情順利,大概兩個月吧。”
“啊?”聽見這話,激動的差點蹦起來的人,趕緊又重新躺回到牀上,拍拍差點被自己嚇到的兒子,控制着情緒問道:“真的嗎?怎麼會這麼長時間?”
“嗯,有些技術上的問題,需要和外面溝通一下,還有這不是要過年了,李院長就說,讓我乾脆在家裡過個年,等年後再回去也行。”
主要是他在哪裡,工作都不會耽擱,再加上如歌現在的身份,比他還重要……
反正周朝陽是這樣認爲的,他覺得媳婦比自己厲害多了,也比自己重要多了。
“媳婦,你不知道,因爲你,今年駐地的糧食吃不完的吃,尤其那些小麥,收成完了,又按着你的意思,種了很多大白菜大蘿蔔。
還有你給駐地買的那些大缸,也都派上用場了,蔡師傅按照你教的方法,醃製很多蘿蔔醬菜,還有各種野菜醃製的醬菜,再加上那些冬儲白菜,蘿蔔,土豆,還醃製很多酸菜。”
誰會想到,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倆,躺牀上嘮的都是這嗑,而且周朝陽還越嘮越激動,“媳婦,你是不知道啊,現在駐地的生活,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也都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所以不管誰瞧見我,都會問上一句,你媳婦啥時候還能回來。”
小頂頂開始還在聽爸爸媽媽說話,聽着聽着,就小身子一側,小胳膊小腿往媽媽身上一貼,呼呼睡着了。
夫妻倆正說在興頭上,李如歌都沒注意到兒子啥時候睡着了。
而且她兒子睡着後,很自然的就往她這邊貼,這讓當媽媽的,終於又找回了自己的地位。
“朝陽哥你快看,咱兒子睡着了,小手還抓着我的胳膊,估計是怕我突然又要走掉。”
“做了我們的兒子,註定不可能和普通孩子一樣,頂頂能理解我們。”
“可我還是想把頂頂帶在身邊,不然明年春季,我開始忙的時候,試一試,如果兒子願意和我往鄉下跑,我就帶着他?”
想到媳婦那個空間,周朝陽也沒反對這事,“辛苦你了媳婦,我這也幫不上你啥。”
“朝陽哥你別這樣說,你實際比我可辛苦多了,我們這不也是爲了……”
這一夜,夫妻倆聊大半宿,後來說着說着,李如歌就睡着了,並不知道,周朝陽就這樣看着他們母子,又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才睡下。
第二天就連李富斌同志都發現了,頂頂自打爸爸媽媽都回來了,變得活潑多了。
所以對於閨女明年要帶着頂頂一起下鄉的想法,李老闆肯定是不會反對。
尤其父女倆一起行動的時候,不說閨女那個空間可以給頂頂休息,他這可是還有一輛大奔給外孫當搖籃呢。
“兒子,爸爸媽媽要去上班嘍,你跟着姥姥姑姥姥在家,等着爸爸媽媽下班好不好?”
就說這孩子多懂事吧,再怎麼喜歡粘着爸爸媽媽,只要瞧爸爸媽媽拎起公文包,頂頂就會擡起胳膊,小手擺着,和爸爸媽媽再見。
夫妻倆難得能一起走出家門,這讓附近的鄰居瞧見了,都好奇的過來和孫鳳琴同志打聽,“他孫姐,剛剛從你家裡出去的那兩個年輕人,是你們家閨女和女婿吧?”
“對啊,我們家如歌,她張大娘您不是看見過嗎?那另一個,還用問嗎,肯定就是我們家女婿。”
“哎呦你說說這些人,這幾個月一直沒瞧見你們家女婿,都背後瞎議論,就說你們家閨女是個沒男人的。”
“我開始就說我女婿在外地工作,這些個嘴損的,也不怕她們的嘴太過,報應到她們子女身上。”
孫鳳琴同志可不是個吃虧的,雖然這話也傷不到他們家啥,那這個虧她也不吃。
這話還能是誰傳出去的,這個張大娘最是個能傳播謠言的,這些話,十之八九是從她嘴裡說出去的。
所以孫鳳琴同志纔會當着張大娘的面,指雞罵鴨子,把張老太太罵的轉身就走。
以前在駐地的時候,夫妻倆都是一起去上班。
在京都,這還是頭一次,小夫妻倆一起出門去上班,雖然繞了一點路,周朝陽還是堅持要把媳婦送到單位門口,還非要看着她進去,才肯離開。
“李如歌同志,你從下邊回來了?”
正欲轉身離去的周朝陽,聽見這聲因爲驚喜過度,連打招呼都透着喜悅的男聲,立刻冷颼颼的看了過去。
衝過來的小夥子穿了一件藍灰色的大棉襖,戴着個同樣顏色的棉帽子,但是,這人脖子上卻圍着一條很是騷包的紅圍脖。
騷包這兩個字,周朝陽還是和自家媳婦學的,現在感覺用在這小子身上,還挺恰當。
恰巧李如歌今天也圍了一條紅圍脖,而且她還非常偏愛這條紅圍脖,曾經還試圖給周朝陽也織一條。
看出周小哥的眼神不對,李如歌也覺得兩個人都在一個部門上班,都圍着紅色的圍脖很彆扭。
“朝陽哥,這是我們單位的褚明陽同志。”
李如歌說着,忙把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圍脖拿下來,給周朝陽搭在脖子上,嘴裡還說着:“以前我說給你織一條紅顏色的圍脖,你就說你是個男人,圍紅顏色的不好。
你看我們單位褚工,人家不也是個男人,這不也圍着紅色的圍脖。”
褚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