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歌看了一眼宋安,笑了笑,說道:“我們家這套房子雖然空着,但真沒想過要出租,不然也不會留到現在了。”
“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還能收點租金,爲啥不租?”陸丹不解的問道。
“你覺得我家差那點租金?”李如歌笑呵呵的反問道。
陸丹:“……行行,算我說錯了,那算是我求你了行吧,就租給我們一間行不?”
李如歌再次搖了搖頭,說道:“真不行,因爲我們家的房子已經變成了危房,知道啥叫危房不?就是要塌了,不能再住人了。”
聽了半天,宋安這時才說出一句:“我不怕危房,我也不住樓上,我就租你們家樓下那間屋子,一個月給你家兩塊錢,可以不?”
還京都來的,真小氣,人李如歌都說了不差錢,你說你就給兩塊錢……
雖然兩塊錢一個月的房租,在臨青縣這租一間房子,真是不少了,但想租李如歌家的房子,兩塊錢還真不行。
陸丹聽自家小姑子這話,撇了撇嘴,隨後又補了一句:“兩塊錢你要是嫌少,就三,四塊錢一個月中不?”
“我一個月才掙多少,拿兩塊錢房租,都得喝半個月的粥,剩下的錢你給我出啊?”不等李如歌這邊表態,宋安那邊先和陸丹吵了起來。
陸丹也乾脆,只要能把這個小姑子從自家裡請出去,她願意掏這個錢,“我出就我出,不就兩塊錢,你出兩塊,剩下的我給你出了。”
李如歌瞧着這姑嫂倆,都快憋不住笑了,忙道:“行了,你們二位也別吵吵了,我家這房子,你們就是給四十,也不能租給你們。”
陸丹一聽李如歌這樣說,知道徹底沒戲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得出,宋安還真相中這裡了。
她這也是好不容易纔幫宋安找到了相中的房子,可人李如歌家不租,她們又不能強租。
然後陸丹就一臉哀怨的看着李如歌,嘴巴還氣鼓鼓的嘟囔着,似是在罵李如歌不夠意思,連這麼個小忙都不幫她。
這個忙,她還真就不能幫她,宋安是什麼人,這人能從京都轉來臨青縣,瞧這意思,還一副混得不錯的樣子,就說明這人的確不是個簡單的。
李如歌敢保證,她要是把樓下這間屋子租給宋安,用不了多久,這人絕對敢把樓上的鎖頭也撬開。
宋安那邊也嘴巴張了張,本來還想再求求李如歌,後一想到自己和李如歌現在的關係,貌似還不如自家大嫂面子大,就閉了嘴。
等把這兩個人送走,李如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現在的房租真就這點,租給誰,一個月也就能租這幾塊錢,還得說都租出去。
他們家又不差這幾塊錢,幹啥還費心費力的把房子租出去,乾脆想個辦法,把自家這套宅子弄個危房證明,到時大門一鎖,她就不信誰還敢把門鎖給撬開?
這種事,看來還得去找牛亮,也只有遇見這種比較麻煩的事時,李如歌才第一時間想起牛亮。
下午李如歌還是按着原計劃,拎着兩盒糕點,兩瓶罐頭,二斤白糖,還有兩罐麥乳精,湊了四樣大禮,去了馮家。
此刻的馮家,因爲兒媳婦回來了,也變得熱鬧起來。
不然平時就娘倆,真是沒啥說的,可有了兒媳婦就不一樣了,就比如現在,李如意一回來,就說婆婆的頭髮長了,問婆婆能不能信得着自己,要給她剪一個新發型。
“行行,有啥信不着的,我家兒媳婦可是京都回來的,剪吧,娘信得着你。”
李如意經常給娘剪髮,手法還是很嫺熟的,咔嚓咔嚓幾剪子下去,鏡子裡的婆婆就不一樣了。
“娘你這頭髮自來卷,長了就顯着不利索,以後您在我跟前,我一個月給你剪一次,保準又利索又好看。”
一家人見面也有幾個小時了,誰都沒好意思提起馮妙蘭再嫁的事。
這事子女不好提,馮妙蘭也覺得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一家人先是研究吃的,然後又看穿的,李如意給婆婆,給馮元恩都沒少帶衣服。
這又剪上頭髮了,反正就是沒人往馮妙蘭再嫁這件事上提。
但兒媳婦剛剛這話的意思,馮妙蘭好像是聽明白了,一個月給她剪一次頭髮,那不就是同意她去京都了?
李如歌過來的時候,李如意剛剛給婆婆剪完頭髮,此刻正拿着一件長袖的連衣裙,讓婆婆在試穿。
哎呦這把馮妙蘭給捯飭的,照着鏡子一看,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連衣裙是墨綠色的,馮妙蘭又長得很白,齊耳短髮帶着微微的卷,這樣的婆婆,連李如歌都不得不說上一句:“馮阿姨的氣質真好。”
她還差點冒出來一句,特像這個時代的一個女明星。
“哎呦好啥好,不行了,老了。”李如歌一來,還帶來這麼多東西,馮妙蘭還有啥不明白的,這是兩邊的兒媳婦都支持啊。
不過這也沒啥奇怪的,自家那個親家母啥樣,馮妙蘭還不清楚嗎,就孫鳳琴那個開通勁兒,這事她要是在,估計早都替他們倆張羅上了。
“怎麼沒把頂頂也帶來?”馮妙蘭倒是沒敢問周朝陽怎麼沒來。
這種事,她最擔心的就是周毅那兩個兒子不同意,尤其朝陽,周毅也說,就怕小兒子反對。
“朝陽說他們單位要成立一家醫院,他想把我小姑小姑夫都調去京都,這不是,找地方打電話去了。”李如歌也沒瞞着,如實說道。
馮元恩一聽小姑一家也要去京都了,忍不住看過來,後見自家媳婦搖了搖腦袋,他就沒敢開口。
二姐夫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還沒主動開口,那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李如意可不想因爲自己,給二姐找麻煩。
再說他們倆的目標是考大學,未來幾個月就好好學習,在哪學不是一樣。
反而夫妻湊到一起,還真未必能學好,還不如這樣分着,估摸還能讓馮元恩更努力一些。
李如意的小算盤早打好了,準確說,是她爹早都給他們倆計劃好了,他們夫妻按着計劃走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