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胡永剛,還挺會溜鬚,李如歌忙擺手,“謝就不用了,關心知青生活,也算是我的本職工作。”
“就是,李如歌同志本就是管咱們知青的,而且咱們還同齡,那肯定有共同語言。是不是李如歌同志?”趙家國嘻嘻笑着,有些討好的問道。
一路從京都過來,除了唐珍珍,就這個趙建國最瞧不起人,對她,對臨青縣,都一副很是瞧不上的樣子。
現在居然也學會討好她說話了,算是個進步吧。
見這次敲打還挺有效,打一巴掌後,那肯定得給個甜棗。
李如歌並未搭理趙建國,而是順手掏出一把奶糖,一人分了一塊,完了還叮囑道:“以後都好好幹哦。”
“李如歌,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呢。”喊出這話的是趙建國,迫不及待把糖放嘴裡的也是他。
周寧送李如歌出來的,對這個未來二嫂,小姑娘佩服的不行,一走出大門,忙拉住李如歌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如歌姐,你不要因爲我們家的事,和我二哥生分了,我跟你說,我二哥和我們家不是一回事。”
“知道。”李如歌回握住周寧的小手,緊了緊,安慰道:“實際你和你們家也不是一回事,你就是你,不要把別人的錯誤加在自己身上知道不?”
周寧眼圈紅紅的點了下頭,解釋道:“我從小到大,就犯過一次錯誤,打那之後,我從未犯過錯誤。”
“對啊,你既然沒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就理直氣壯起來,不用聽別人瞎吧吧。”
“嘿嘿,你娘也是這樣說的,我就是聽了李嬸子的話,纔不在乎那些人說啥的。”
“那怎麼還瘦了?”李如歌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周寧的小臉蛋,“這要是讓你二哥看見,肯定要埋怨我沒照顧好你。”
“不是,不是你沒照顧好我。”周寧這下眼圈更紅了,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急急的解釋道:“是我媽,她總說和平吃不飽,過來把我的口糧拿走一大半,還經常讓我給和平買雞蛋吃。”
“那你怎麼不反抗?”
陳香菊肯定知道有他們家在照顧周寧,不可能讓這姑娘餓着。
所以明着是拿周寧的,實際就是在變相的找他們家要東西。
反抗?怎麼反抗?
周寧想了半天,才很是無奈的說道:“她畢竟是我媽,她又說和平吃不飽,我就……”
“嗯,明白了,你放心,這件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還有,你以後有啥事,找我不方便,就告訴你李嬸子,別吃啞巴虧。”
“好。”小姑娘紅着眼圈,呲着兩顆小虎牙,笑眯眯的應道。
本來李如歌還想給周寧塞點錢,不過這姑娘這性子……還是算了,否則那錢準得被陳香菊給搶去。
至於周寧的口糧,她打算等下找一下唐珍珍,那姑娘李如歌算是看透了,嬌氣肯定是嬌氣,嘴欠也是個大缺點,但卻是個不願意佔人便宜的。
李如歌從知青點出來,正好警告陳香菊是個理由,直接就往牛棚這邊來了。
她這次回來就能在村裡待一天,可不得有啥事都抓緊辦了,不然下週又不一定能回來,就算能回來,這一週會不會再發生點啥事?
李家莊之前哪來的啥牛棚,還不是李書記高瞻遠矚,老早就做好了準備,在村北邊,靠近山腳的地方劃出一塊地,讓李二領着人,蓋了幾間外表看着破破爛爛,實際裡面一點風都不透的屋子。
茅草屋可不就外表看着破破爛爛,但這種用厚泥牆壘的房子,不但結實,還暖和。
那些個老同志被趕下來後,很多都在鄉下落下過病根。
李富斌也不說這些房子幹啥用,就說讓農民閒暇時先把屋子搭起來,將來肯定用得着。
然後沒多久,村裡就來這麼幾乎人家,聽說之前都是當幹部當老師的,現在居然跑他們這住茅草屋來了。
李二對李富斌同志的指示從來都不問爲什麼,因爲他李叔說過的話,就沒有一句是廢話。
就比如這幾間屋子,李叔說叫牛棚,那就叫牛棚,雖然連一頭牛都沒有。
誰說沒有,爲了應景,現在四個小隊的牛馬都在這邊喂着呢。
這幾間屋子過冬絕對沒問題,而且幾間屋子裡都有一鋪小火炕,還有個通風不錯的小窗戶。
周紅紅和周和平因爲是和父母一起下來的,一來就和他們爸媽住在這邊。
一鋪小火炕睡兩三個人,還是夠用的,再多一個,肯定要擠一些。
周紅紅嬌氣,哭着說要去集體戶住,不願意住在這邊聞臭味,而且還要和爸媽擠一間屋子。
陳香菊心疼大閨女,就想把周寧換過來,讓周紅去集體戶住。
這件事被孫鳳琴同志知道後,就問她一句話:“你還當你是陳主任呢?來這還想發號施令。”ъiqugetv
陳香菊一聽孫鳳琴這話,當時就蔫了,再沒敢提過這事。
她當然不敢提了,不說她現在啥樣的身份,就孫鳳琴那刀子一樣的眼睛,還有最後那句:“周紅和周寧不都是你生的嗎?怎麼在你心裡,周紅永遠都要比周寧重要?”
這話孫老師說的聲音並不大,當時可能只有陳香菊聽見了,但卻嚇的她再沒敢看過孫鳳琴的眼睛,甚至能躲就躲。
李如歌今天回來,孫老師還和她說,陳香菊心裡一定有鬼,保不準周寧真不是她生的。
但周朝陽卻說是,而且細看,周寧的長相,和陳香菊還是很像的。
可能相比周紅,周寧太過乖巧,不太會哄陳香菊開心?
還有一種可能,周寧從小就和周朝陽這個二哥比較親,這也很讓陳香菊氣憤。
李如歌過來的時候,幾戶人家都剛剛吃過飯,正在收拾農具,看樣子是準備要去上工了。
見來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穿着長相都不似村裡那些姑娘,幾個人都呆呆的注視着這邊。
李如歌聽她娘說起過,另外這兩戶人家是兩對老夫妻,一對和周毅一樣,都是從京都來的,另一對據說是從滬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