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是金紅霞親口說的，爲此還把自家兒子遲遲找不到媳婦的事，也怪在了牛主任頭上。
李如歌過來的時候，牛科長正站在窗前望着天，就好似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般，瞧着還怪可憐的。
“牛科長，這咋了？”李如歌一進來，往椅子上一坐，就開始調侃牛亮，“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火還沒燒完，怎麼就把自己給燒蔫吧了？”
牛亮見是李如歌，沒精打采的回道：“這活實際並不適合我，可我家老子非要我坐在這，你說這不是要命嗎？”
“這可是個肥差，而且有你爹在，你這前途，那肯定是大大的。”李如歌繼續忽悠。
“你爹都當縣長了，你不還在鄉下呢，這人呢，就該乾點自己願意幹的。”
實際牛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適合幹啥，反正坐辦公室他不喜歡，最起碼現在不合適。
聽牛亮這樣說，李如歌更覺得自己來對了，呵呵笑着問道：“那你說，你想幹點啥？”
“我想去小學當老師中不？”見李如歌要瞪眼睛，牛亮嘿嘿笑道：“開玩笑的，就我這水平，去看大門還差不多。”
“看大門也不用你，以後有我家小如意在的地方，你最好離遠點。”免得被打斷腿。
“唉你這人，咱倆白當一回同學，你咋不知道向着我哩。”
“我不向着你，能來找你。”李如歌先呵呵笑着賣了個關子，然後問牛亮，“如果我給你找個你願意幹的工作，你願不願意走出這間辦公室？”
“廢話，這屋都快把我給憋死了，你不知道，我每天走進來前，都要站在門口大喘幾口氣，不然我擔心我真會憋死在這屋裡。”
“行了，別誇張了，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想那些和你同齡，被趕去鄉下的知青……”
“那到也是。”和那些知青比起來，那他肯定更願意坐辦公室，不然農活他又幹不了。
像牛亮這樣的，從小到大，做啥都有家裡幫着安排，自己就從未感受過自己拿主意的快樂，所以纔會把坐辦公室，當做一份苦差事。
接下來李如歌也不繞彎了，把自己想辦個汽水廠這件事，和牛亮說了一下。
當然，她肯定不能實話實說，說自己是想爲那些知青辦點事，而是說，李家莊的水土好，汽水肯定好喝等等。
牛亮聽的雲裡霧裡，半天才問出一句：“那啥，李如歌，我打斷你一下，汽水是啥東西？”
李如歌：她知道臨青縣的人，肯定大多都沒喝過汽水，包括他們家那些個小崽子。
還真沒想到，居然連牛亮這樣一號人物，都沒喝過汽水。
實際她也不知道汽水這東西產自哪裡，有了幾年的歷史，但在省城的友誼飯店，京都一些上檔次的飯店裡，還是能買到汽水喝的。
而且這時候的汽水，是真好喝啊。
李如歌也不知道這話應該咋說，就是憑着自己的感覺，給牛亮描述了一下汽水的味道，以及喝下去的感覺，這把這小子給激動的。
“幹了，李如歌，這事你可不能說說就算了，我跟你說，這事你不但要幹成，還得幹好才行。”
“不是我要幹成，而是咱們一起，要幹成幹好。”李如歌強調道。
“對對，是咱們。”頓覺熱血沸騰的人，忙問道：“那啥，你說吧，接下來我能幹點啥？”
“需要你乾的事多了，實話跟你說牛亮，這件事你不抻頭，我一個人肯定幹不起來。”
接下來李如歌就把自己的一些設想，撿能說的，和牛亮詳詳細細的說了一下。
又把李家莊的山泉水狠狠的鼓吹了一下，並說這汽水廠要是幹成了，說不定還能消去京都……
牛亮那雙小眼睛越聽瞪的越大，而且還放着光，和剛剛李如歌進來時瞧見的那個蔫頭巴腦的人，簡直判若兩人。
這小子要是在晚生個十幾年，等到八十年代，可以讓人們大顯身手的時候，鐵定下海經商。
就這，李如歌也不懷疑，牛亮有下海經商的本事。
汽水廠雖然健在李家莊，但肯定要消去外地，這事肯定還要指望馮元恩。
但以馮元恩家現在的成份，沒有牛亮這棵大樹給他擋在前面，他那邊不說寸步難行，麻煩事肯定少不了。
李如歌和她爹這樣想，雖然有利用牛亮的嫌疑，但也算是讓這小子提前體驗了做生意的快樂。
說不定對他以後的人生選擇，還是個幫助哩。
“我爹那邊，我已經和他通過話了，現在就看你爸那邊咋說了？”李如歌提醒道。
“我爸肯定沒你爹開明，他那人……”不能說自己親爸壞話的人，又改口說道：“放心吧，只要你那汽水能做成，只要我媽喜歡喝，姓牛的就拿咱們沒招。”
呵呵，牛主任肯定不是妻管嚴，但卻極其怕老岳父。
說不說，她都好長時間沒去看望金老爺子了，這條線，可不能斷了。
李如歌從牛亮這裡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見路上都是行色匆匆從往家裡走的人，李如歌乾脆也不去學校接小如意了，而是去菜站，隨隨便便買了點啥，然後又從空間裡拿出來點肉，就回了筒子樓。
李如歌拎着菜籃子剛要往二樓拐，就聽見有人喊自己。
轉頭見是那會兒和自己一起抓賊的老太太，李如歌笑着問道：“大娘，您有事嗎？”
老太太往樓上指了指，小聲說道：“剛剛高家那母女幾個，去你們家砸半天門了，你要不就出去躲一躲吧。”
她憑啥要躲，再說這件事就算她躲了，以後小如意還要不要在這邊住了？
“謝謝您大娘，我剛剛在菜站搶到兩顆白菜，給您一顆。”李如歌說着，從菜籃子裡拿出一顆不大不小的白菜，遞給老太太。
現在買菜不但要排大隊，還都跟搶似的，像這麼新鮮的大白菜，要不是李如歌在那有熟人，咋可能輪到她頭上。
哎呦這姑娘可真大方，老太太激動不已的還想要掏幾分錢出來，擡頭一瞅，那姑娘都已經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