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有一個夢想
張雨新一臉冷漠,一言不發,大師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心想,跟我玩沉默,還嫩着呢。哥玩這招時你還是液體呢。大師說:“不說話?多尷尬啊,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打破一下尷尬的局面。我叫李春平,畫畫的,現在呢,也談不上什麼家,也就一小打小鬧,但這不代表我沒有未來,恰恰相反,我對我的未來充滿無比的信心。跟您這麼說吧,我有一個夢想,有朝一日在世界各大城市舉辦巡迴畫展,門票少1000元甭進,我說的是美元啊。咱賺老美的錢,一半捐給社會,另一半咱倆平分了。”
張雨新正喝着水,差點沒吐出來:“爲什麼要給我一半?”
“喜歡唄,我跟你說,打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看起來特眼熟,特像我的初戀女友。”
“你這種跟女孩子套近乎的招術太老了。”張雨新淡淡地說,“吃完了嗎?吃完了咱就走。”
大師一下子噎住了。棋逢對手,半晌才說:“那您總可以告訴我您叫什麼名字吧?”
“我叫張雨新,大展實業公司職員。”
“大展實業,哦,聽說過,聽說過,特有名的一家公司,行啊,姐們,有才啊,幹什麼的,辦公室文員吧。”
張雨新不理會她,站起身,奔服務檯結賬。
“不是,怎麼說走就走啊,再聊會兒,就聊一小會兒。哎哎,還真走,等等。”大師怕自己掏錢忙不迭站起,跟着張雨新出去。
上午十點,油頭粉面西裝革履的張軒拎着一盒貴重的人蔘和一盒從法國帶回來的高檔化妝品,從白色的保時捷裡出來。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鼻樑高挺的臉上,他下意識地整理一下領帶,按下306室樓宇電話。
“誰啊?”裡面是蘇婉懶懶的聲音。
“是我,張軒。”
蘇婉遲疑了一下,聲音馬上變得興奮:“哦,是張軒,等一下。”
門啪的一聲開了,張軒走進63號樓。蹬上三樓,在306室門口站住了,按下門鈴。門開了,蘇婉含笑站在門口。張軒笑說:“不好意思,沒提前通知就來打擾。”
蘇婉說:“客氣什麼,快進來。”
張軒把禮物放到桌子。蘇婉說:“你看你,來不來,拿什麼東西。”
“應該的。”張軒一邊說,一邊打量這個屋子。屋子乾淨而素雅,有淡淡的花香。蘇婉忙着倒茶,家裡很暖和,地暖很給力。蘇婉穿着一身粉紅色的柔軟的休閒睡衣,她的頭髮用手帕紮起來,臉上是淡淡的妝,就像一朵丁香花。
“坐啊。”蘇婉端着茶水過來,客氣招呼。
“好。”張軒坐下,打量四周,“小夕不在嗎?”
“她啊,跟她的那些女朋友們出去逛街了。”蘇婉故意把女朋友說重一些,以免張軒多想。
“看來我來得不巧。”張軒有些遺憾。
“沒事,常來坐坐,一回生,二回熟。”
“倒也是。”張軒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
蘇婉打量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國字型的一張臉,臉部輪廓很性感,加上裁剪得體的衣服,更顯得男人昧十足。
“張軒啊,我們家小夕還小,涉世未深,有點小性子,有些事情呢,只是隨着自己的性子,想做就做了,你可千萬多包涵點啊。”
“沒事,她的那些小性子我覺得挺好的。”
“是麼?”蘇婉笑道,“那我就心了,中午別走啊,就在這吃飯,
嚐嚐我的手藝。”
“那怎麼好意思。”
“說這話就生分了啊。”蘇婉站起來,“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你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吃現在的就行。”
張軒本想站起來就走,看到蘇婉那張漂亮的笑臉鬼使神差居然點頭答應了。
再見到小妖,我的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小妖則是淡定多了,就像壓根兒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上午的課教完後,學生們陸陸續續走了,只剩下小妖。
“還不走啊。”我說,“明兒個再練吧,一天吃不成個胖子。”
小妖笑說:“王老師你看看我的畫哪裡還有需要改的地方?”
“嗯,畫得不錯,色彩感覺很好,構圖有一點點小瑕疵,左上角過於空曠。”
小妖歪着脖子看着畫,突然道:“老師你覺得什麼畫最美?”
“最美?”,我想了想說,“什麼都美,無論是景是物是人,只要是你喜歡的,能感動你的,就是最美的。”
小妖說:“可是我聽一個畫家說,世上最美的畫只有一種。”
“哦。那種?”
“人體。人體畫是最美的。”
我愣住了。
小妖說:“王老師,你能畫我嗎,畫我的人體畫。”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種香豔的事如果給大師,他會屁顛屁顛馬上實施,並進而演變成一種佳話。
“這個,這個不大好吧。”
“老師是搞藝術的,也這麼封建嗎?”
“不是封建,關鍵吧,這事傳出去怕對你不好的影響。”真實的想法是我怕小夕知道了這事會所誤會。我沒直說,委婉的旁敲側擊。
“是怕你女朋友知道有所誤會吧。”
小妖說中我的心思。我臉一紅:“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
“像老師這樣帥又有才氣的男人怎麼會沒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一定很漂亮。”
迄今爲止,這是第一個說我帥且才氣的女人。蘇小夕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我,她只說我是好男人。
我打哈哈:“既然你說了,我就承認了,你看,我也這把年紀了,找個女朋友不容易,您要是給我攪黃了,我哭都來不及。”
小妖哈哈一笑:“沒事,還有我嘛,她不要,我要。”
我笑了:“不是,就算我意志堅定,可也受不了這樣的誘惑,你說我這萬一一個把持不住,做出那種事,我這革命的晚節還要不要了,我的追悼會還開不開了。”
小妖被我逗笑了:“沒想到你這麼幽默。行啊,今兒個不爲難你了,不過這事沒完。”
我心想,行啊,躲過一時是一時,也許過了些日子,這小丫頭瘋夠了,這事就忘了,不過,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一個小丫頭,怎麼又偏偏看中我。算命的說我今年命犯桃花,丫還真讓他算上了,我覺得有必要再找那個算命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