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歸屬感?”江澈一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對,你看像阿花,像團團,即便我們不是朋友,不是親人,在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也會爲領地而戰。”叮嚀的聲音很輕。
“因爲他們生在這裡,若是領地毀滅,他們也會跟着消失。”
“但章魚那邊不一樣,他那裡的下屬,新生了一批又一批。”
“其實每一輪都會有活着的惡靈到下一輪遊戲,他們會組織反抗,也會組織算計,也會跟飛鷹他們一樣,拉幫結派的。”
“上一次我去玩的時候都發現了,兩個陣營的惡靈,即便是沒有交流,他們一個眼神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但是章魚不在意他們這些小動作,甚至他還喜歡看這些下屬算計自己,然後將他們的計劃和算計擊碎在襁褓中。”叮嚀一邊說一邊皺眉。
這也是她去玩了那邊關卡一次之後,就不願意再去的原因。
因爲那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關卡,可偏偏又在他設定的規則之內。
她這麼說,江澈有點明白了。
“感覺那邊其實並沒有什麼陣營。”他認真的說道。
雖然每天都必須要死人,但他卻覺得,不管是狼人方,還是好人方,都是一隊的。
在這裡,只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章魚。
這只是一個受他控制的遊樂場,是供他自己玩樂的地方。
“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哪裡領地裡的任何人,都能成爲我的隊友?”
江澈沉思,因爲這樣的話,他能夠配合的就不止是飛鷹等人。
“是啊,都能配合,但是都不能相信。”
“飛虎爸爸有句話說的沒錯,任何地方,能夠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他們兩個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飛鷹的副本,離開副本的那一刻,身前的眼珠也跟着消失,代表監控消失。
“走吧,通道打開,也該去做我們的事情了。”叮嚀搖了搖頭。
時間根本就不夠他們溫存,也不夠他們享受生活。
江澈看了一樣自己領地的方向,那邊大家還在努力的建設,他還沒有給阿嚀看完自己想要給她看的東西。
江澈搖了搖頭,跟着叮嚀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邊,正是通道的方向。
“剛剛我已經聯繫兔人了,她已經在通道口等我們。”
按照他們的計劃,兔人的副本,是他們必須優先完成的一個副本。
因爲近乎三倍的狂暴,這已經不是戰力能夠解決的問題。
即便是狂化結束後,江澈能夠活下來,她領地的那些下屬全都得死去,但江澈也會在這狂化戰鬥中受很重的傷。
第一波,能騙就騙,騙的通關就算成功。
證明戰鬥能力,證明戰鬥技巧都算不得什麼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越是到現在,各個領主都不會輕易的動手。
但也不會一直僵持下去,就看誰先打破這個僵局。
誰也不想當那個螳螂和蟬。
即便是惡靈,也想要當那個黃雀。
所有領主都在這緊張的局勢中小心翼翼地謀畫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通道的距離很遠,但對叮嚀和江澈來說,過去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江澈已經很久沒來通道這邊,過來一看,發現這邊的黑暗森林已經被清理,通道幽黑深邃,像是通往深淵。
冷風呼嘯着吹過,颳得臉頰生疼。
不少惡靈把守在旁邊,還有一部分高階惡靈,正在旁邊砍伐黑暗樹,將此地擴展的大一點。
空氣中瀰漫着木屑和塵土的味道,嘈雜的砍伐聲在空曠的地方迴盪。
“兔人姐姐,這個就是我的老公!”遠遠的,江澈就看見兔人的身影,叮嚀也興奮的打着招呼。
此時,四周的景象詭異而陰森,灰暗的天空中瀰漫着若有若無的霧氣,讓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
江澈瞧着不遠處的兔人,他一直以爲兔人身形必定和叮嚀差不了多少。
現在看來,這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
兔人的身軀便有十幾丈,據叮嚀說這還是縮小了一些的結果。
江澈和叮嚀站在旁邊,就只有她膝蓋的大小。
離得近,他能夠清晰的看見那光禿禿的腦袋,說是兔人,卻沒有耳朵,全身沒有皮毛,那模樣光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毛骨悚然。
雙腿站立,她的雙腿看起來倒是強勁有力。下身穿着一個破洞的巨大揹帶褲,赤裸的雙腳有着兔子的外形,卻有着人類的皮膚。
毛細血管都能清晰可見,那密密麻麻的血管如同蛛網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兔人瞧見江澈過來,彎腰躬身看着他,擡起自己的腳,看着這個只有自己膝蓋高的江澈,感覺能夠一腳踩死。
江澈望着那巨大的腳掌,卻依舊冷靜無比,面不改色。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緊張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江澈的眼神堅定而沉着,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直視着那高高擡起的腳掌,心中雖有一絲警惕,卻並無畏懼。
叮嚀並沒有阻止,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她站在一旁,神色輕鬆,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幕早有預料。
兔人擡起腳,見江澈沒有反應之後。
她隨機放下自己的腳,“確實比一般人類膽大一點,若是普通人類,現在就已經被嚇得癱瘓了。”她一邊說一邊哈哈笑,笑聲在這詭異的森林中,顯得十分刺耳。
周圍把守的惡靈們也用陰冷的目光看着江澈,帶着深深的惡意和不屑。聽見兔人的笑聲,也跟着應和。
“是啊,再讓他去兔人姐姐你的副本,讓他見見世面,免得出來被其他領主嚇得倒在地上,這我還怎麼帶他出來?”叮嚀嗔怪開口。
“衆所周知,兔人姐姐你的副本,是最強的,也是最能練習膽量的。”叮嚀只是簡單的捧了兩句,兔人就咧着嘴樂的不行。
巨大的身軀隨着笑聲微微顫動着。
“那是當然!”
“這小子只要能從我的領地裡出來,再去看其他的歪瓜裂棗都不會再感到害怕,你把他送來我這,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