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走動着穿着五顏六色裙子的小姑娘,熱風揚起她們的裙子。城市的姑娘打扮的時髦、漂亮,我走路的速度慢如蝸牛,對入眼的姑娘們觀察的聚精會神,只怪她們過分美麗。
在一個十字路口,走路不長眼的我與一個女孩撞了個滿懷,我擡頭一看,一個黑皮膚的女孩映入眼簾,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我驚訝地叫了一聲,哇嘞!
你猜我看到了誰,肖瑩!我心愛的夢中女孩肖瑩,她居然與我來了同一所學校。
我大驚失色並不結巴地說了四個大字:“再續前緣!”
她驚魂未定,沒反應過來,用比臉白的纖細小手,指着我微笑着,可愛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
爲避免嚇到人家,我穩了下情緒,故作鎮定,彼此寒暄幾句之後,戀戀不捨地與她說了再見,彼此擦肩而過,相向走去。
走了兩步,忍不住頻頻轉身,目送她走向遠處,直至身影消失在人羣之中。
那天,她瀑布般的黑色秀髮披在肩膀,穿了件灰色的連衣裙,與其膚色很是搭配,她很理智且有自知之明,不穿白色的衣服,以此避免與膚色形成的鮮明對比。
肖瑩也來了二高,我心裡樂開了花,無視一切白皮膚的女子,雷厲風行地衝向六號宿舍樓,途中差點踩死一個擺地攤賣水果的。我扭頭罵了句,你小心點,走路不長眼啊!
502成爲了我的宿舍,幾個室友不是混子就是痞子,吃喝賭嫖抽除了嫖之外樣樣精通,在朝夕相處後,我和他們成爲了一路貨色。
其實,我想不出來,學生跟痞子到底有何區別?
考上大學後,我多次問衆人這個問題,我們跟痞子有何區別,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你個傻比,二者有區別嗎?
我說,難道我也是痞子?
他們直言不諱地說,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直到某一天,一個有點兒歪嘴的著名主持人說了一句:現在的大學生打扮的跟小姐一樣,現在的小姐打扮的跟大學生一樣。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思考那個毫無意義的幼稚問題,我周圍的痞子太多,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們生活在一片天地裡,我們都一樣。
如果痞子是自由的,那就讓我成爲一個善良的痞子吧,誰都不要攔我,包括我自己的良知。
我正式做的第一件很痞的事是認識了一位叫小澤瑪利亞的姑娘,這事兒要從那一晚開始說起:
宿舍是十人間,裡面住着六個人,其中一個是高四學長,學長是情場老手,在很多個需要女人的寂寞深夜向我們傳授了九九八十一套追女孩的技巧,告訴了我們108個成人網址,他說話一套一套的,我們把他的傳奇經歷傳的是神乎其神。
更讓我們對他羨慕的是,他三天兩頭地把女朋友帶到宿舍過夜,他很自私,從不考慮我們的感受,總是一個人享受女朋友的苗條身體,連他女朋友的一根長髮也不准我們碰。儘管我們對他軟磨硬泡,他始終無動於衷。
學長的女朋友人長得漂亮,素質也高,每次與學長辦事兒從來不叫一聲,不過我依然能發覺他們在夜裡具體哪一刻辦的事兒。我住在他們的下鋪,當我感覺到地震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開始辦事兒了……
室外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那是夜風吹落了樹葉的聲音,宿舍後面栽了幾棵楊樹和一根有些年頭的光滑電線杆,它們距離幾個窗戶很近,一伸手就夠到了。
那些樹和電線杆爲我以後外出上網,或與女朋友約會提供了捷徑,我只需在夜深人靜之時打開窗戶,伸手夠到它,四肢夾住它,藉助強大的地球吸引力,抱着它順勢而下,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便能從五樓滑到一樓,不費吹灰之力地、方便、快捷又安全。
你應該知道,從五樓下到一樓,哪一種方法最快,當然是直接從五樓跳下去最快,那樣的話死的也快,而那根電線杆就以一種安全的方式幫我實現了那個最快的方法。
我不能抱着個電線杆由下而上、從一樓爬到五樓,我不是猴子,沒有攀爬高樹的能力,雖然我的腦子跟猴子一樣活潑和嚮往自由。
文祥哥就有這種能力,能借助一根光滑的電線杆或一棵樹對抗強大的地球吸引力,從一樓爬到五樓,在一分鐘的時間裡。
我倆各自身懷恰恰相反的絕技,文祥哥能從一樓爬上去卻不敢從五樓滑下去,他說當他手扶電線杆往下俯視時,總有一種想跳下去的強烈衝動,儘管他嘗試了無數次也沒成功一次,因爲他怕死。
由於我倆身懷相反的絕技,文祥哥常貶低我,說我是一個順勢而下的人,將來步入社會了必將隨波逐流,成爲弱者。而他必將逆流而上,成爲強者。
其實我忘了說了,我放縱自己上網、逃課,是因爲對學業的無望,對理科數、理、化、生的一竅不通,儘管我對此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但還是學不會。
後來,在我花費了兩天時間、用了300種方法去解答一道函數題,最後得到了一個錯誤的答案之後,我他媽完全放棄了偉大的理科,它深奧的、扯淡的讓我沒有辦法。
理性殘酷地告訴我,理科是需要天賦的,我的悲哀在於沒有半點兒理科天分。那時候,我頭痛時常發作,生活充滿灰暗,死氣沉沉,看不到未來的一絲希望。
再後來,我變得一天天空虛、無奈,時常壓抑在深夜,直到那天晚上纔得到解脫,放縱自己的靈魂去自由的流浪……
那晚的夜出奇地靜,靜的只能聽到風聲,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蝙蝠的叫聲,窗外一輪圓如玉盤的明月高掛天空,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射進宿舍,灑在了我憔悴的臉上。
我的上鋪再次劇烈晃動,一滴黏糊糊的東西滴到了我的臉上。我被滴醒了,如往常一樣,反應靈敏,藉助月光,迅速瞅了瞅旁邊幾個一動不動的牀鋪後。在確定不是地震後安下心來,伸腿蹬了一下上鋪,暗示學長與女友辦事兒悠着點兒,別從五樓掉下去摔死了,窗戶上沒有防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