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趕緊說道,四個人問題不……但是加上你們倆這屋裡就五個人了。
文祥哥精神了,睜大小眼睛掃了一眼屋內,用手指了指我和黃毛,又指了指自己,自言自語道,這明明是三個人,你說是五個人?
我對黃毛說道,你喝多了吧?
黃毛誠懇地說道,我沒喝酒,就是五個人……
文祥哥笑了,看着我,說道,難道是他見鬼了?哈哈……
我困了,很想睡覺,對黃毛說,你到底讓不讓我們住吧,什麼三個人五個人,你把我們當不識數的傻子嘛?
話音未落,從牀底下探出來一個閃閃發光的腦袋,那人是名副其實的禿子。
我和文祥哥嚇了一跳,這牀底下怎麼有人啊?
我指着發光的大燈泡,問黃毛說,他是誰啊?
黃毛尷尬地說道,他是我朋友光頭。
文祥哥驚訝地指着光頭說,黃毛……這是怎麼回事啊?
黃毛說,你們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讓你們住,……是住不下,今晚人他媽太多了。
文祥哥又數了數人頭,說道,沒事兒,一共四個人,這樣吧,你們三個睡牀上,我打地鋪,湊合一晚,光頭出來吧,彆着涼了。
光頭乖乖地從牀下爬了出來,他身上連塊兒布也沒有,我琢磨着,兩個男的大半夜的共處一室,一個衣衫不整,一個脫的比剛出生的嬰兒還乾淨,什麼情況啊?我鄙視了一眼滿臉尷尬的黃毛,頓時對他的性取向產生了懷疑,
光頭順手在牀上拿塊布遮住襠中之寶,然後抽着煙百無聊賴地看着我們三個。
文祥哥笑着拍拍黃毛的肩膀,說道,兄弟,你的口味兒挺重,沒事兒,時代開放了,可以理解,別不好意思的。
黃毛連忙解釋道,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不。是的……你們聽我解釋……
光頭朝黃毛說道,閉嘴!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必解釋,你解釋不好咱們幾個都得被抓進去,你信得過他們嗎?
黃毛肯定地回答道,絕對信的過,他們是我好兄弟。
光頭豪爽一笑,扔了半截香菸,說道,那就一起來,自己人怕什麼!
黃毛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人家都是學生,思想放不開。
我和文祥哥被他們的對話嚇到了,我感到一陣噁心。
文祥哥說道,不不不,這樣不合適,你們倆接着玩,我們不打擾了……
我拉着文祥哥正要走,這時突然又從牀下露出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仔細一看是個披頭散髮的腦袋。
文祥哥被眼前的驚悚的一幕嚇個半死,他叫了出來,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 wωω TTKΛN C○
黃毛露出一個苦瓜臉,使勁地拍了拍腦門,說道,哎呀……
光頭站起來說道,大家別怕,是人……不對,不是人,是女人……
女人罵罵咧咧道,你們廢話真多,有完沒完,我在牀底下快悶死了!
我明白怎麼回事了,黃毛的性取向沒有問題,他和死光頭點了一個小姐,我說我們剛纔敲門的時候屋內怎麼突然熄燈了呢,原來是屋裡“有鬼”啊。
黃毛對我說,楓子,我沒騙你們吧,這屋裡再加上你們兩個真的是五個人。
文祥哥癡癡地看着正從牀下緩緩爬出來的衣不蔽體的長髮美女。
光頭對女的說道,都是自己人,不是警察。
女的一看情況不對勁,沒搭理光頭,她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然後推門跑了……
在這寂寞的深夜,我們眼睜睜地看着那女人跑了,沒人上去拉住她,這說明我們有着屬於人的理性,這理性足以讓我們和衝動的動物區分開來……
光頭突然衝黃毛大喝一聲道,人怎麼跑了,錢都付過了,事兒沒辦完呢!
黃毛委屈地說,跑了不能怪我啊。
光頭踹了黃毛一腳,說道,飯桶,你剛纔爲什麼不拉住她!
黃毛沒說話,他這副樣子慫的不能再慫了,我打心裡瞧不起他!我看他可憐,想走上前去勸光頭有話好好說,剛準備挪步,文祥哥拉住了我,向我搖搖頭,不讓我多管閒事。
光頭動不動就打黃毛,這廝不是什麼善茬兒。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這類社會青年混在一起沒好果子吃 ,不如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文祥哥偷偷地看了一眼禿子,又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說道,你們接着玩,我們不打擾了……
禿子打斷我的話,很客氣地說道,別啊,竟然來了就留下來吧,你們這麼走了我和黃毛多沒面子。
黃毛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楓兄你們留下來吧。
我和文祥哥對視一眼,默默地搖搖頭。
黃毛看我倆沒有留下的意思,滿臉堆笑地對光頭說,人家想走就讓他們走吧,反正他們離這兒不遠。
光頭把目光轉向我倆,說道,你們說走就走,這樣不合適吧?
我說,什麼不合適?
文祥哥看了看我,對光頭說,你是什麼意思?
光頭擺出一副無賴架勢,說道,老子今晚花兩百找了個姑娘,想請黃毛一起爽一把,結果事兒辦到一半被你們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給攪和了,這是棒打鴛鴦,你們說怎麼辦吧?老子的錢不能白花。
黃毛捂着肚子對光頭說道,禿子,你這是什麼話,大家都是自己人,算了吧?
光頭說,不能算了,必須討個說法。
黃毛無奈道,我給你兩百行不?
光頭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是說法問題。
文祥哥說, 你想怎樣?
光頭說,這樣吧,你們人給我湊200。
黃毛趕忙站在光頭和文祥哥之間,說道,讓他們走,這樣不合適。
光頭扭頭對我說,你說那女的走了怎麼辦?
我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文祥哥說,跑了就跑了唄,涼拌。
光頭逼近文祥哥,說道,你口氣不小?
我說,你想怎麼樣,動手嗎?
黃毛趕緊打圓場,說道,大家冷靜點兒……
光頭推了黃毛一把,說一邊去,我在跟他們說話。
我扶起黃毛,對他說,你看你交的這是什麼人,因爲一個女人就跟你鬧翻了。
光頭說,你說誰呢?
文祥哥說,廢話,當然是說你。
光頭怒視着文祥哥,說你牛!
文祥哥說,不服啊。
我把文祥哥攬在身後,直視着光頭,說道,老實點兒,大家最好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