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之外是一副模樣，待得入了城，李鴻儒所見又是一副模樣。
外面極顯古老的景象，內部則是片片青青草地，又有各類洞穴夾雜於其中。
一些品相極好的白牛、黃牛、青牛慢悠悠走在草地上，不時愜意的啃兩口草。
又有二十餘精壯的牛妖列隊排成兩排，待得李鴻儒踏門而入時，這些牛妖頓時伸長了脖子，捧着牛號角重重吹響了起來，宛如迎接奏樂的團隊一般。
“你不是回了大唐，怎麼又過來了？莫不是被婆羅門的人抓了？”
牛妖們列隊的盡頭，鳩摩羅西側躺在一張虎皮大椅上，又有幾個身材略顯粗壯的女子在旁邊敲打按摩。
鳩摩羅西看了看李鴻儒，目光又掃過在城門外不曾進入的毗溼奴。
毗溼奴的目光極爲銳利，仿若一隻好戰的公雞，但又恪守規矩，並不曾進入西牛府。
這是往昔盛氣凌人的婆羅門少有的行爲。
鳩摩羅西猜測的語氣略有懷疑，也帶着一份遲疑。
“朝廷還有些事情，只好再跑一趟”李鴻儒攤手道。
鳩摩羅西指了指虎皮椅附近，李鴻儒也不以爲意，挑了一角坐了下去。
“你特意來我這兒，莫不是爲了你們大唐朝廷之事”鳩摩羅西道。
“也算是吧！”
李鴻儒點頭，他又極爲低聲詢問鳩摩羅西繁衍後代之事。
“鳩摩羅寅和鳩摩羅卯的婆娘懷了種，其他的都還平着呢！”
鳩摩羅西指指身邊幾個女子的肚子，又指了指號角隊列的兩個牛妖。
這讓兩個牛妖一臉憨笑的有着迴應。
在西牛府中，諸多雄性牛妖保持着純血，血脈難有任何挑剔可言。
西牛府的牛妖實力另說，但血脈無疑是牛妖之中珍貴的存在。
這是牛妖們祖脈之處，也是諸多牛妖念念想要回歸之處。
大半年過去，有兩個牛妖種下後代，這種繁衍後代的概率較之往昔要高不少，也讓鳩摩羅西的心情極好。
“這祭祀陣法還真有那麼一回事”鳩摩羅西高興中又帶着一絲惆悵道：“只是我也很想要兩個仔，這半年下來一直沒能讓她們懷上！”
“那您要抓緊點時間”李鴻儒點頭道：“我們皇上和燃燈佛鬥了一場，殘存的陽壽可能不多了。”
“這和我們繁衍後代有關？”
“一朝天子一朝臣，待得皇上過世，此前諸多氣運護佑之事的影響會迅速消退，我們也難言此前許願的效果！”
“你們這皇朝祭祀護佑之事還真是麻煩！”
鳩摩羅西吐槽上一句。
大唐的王朝還沒完，但大唐的皇帝似乎要玩完。
祭祀護佑的效果很好，但生孩子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事情，相應祭祀護佑持續的時間太短了一些。
鳩摩羅西很是惆悵的看了看自己身體。
後代很重要，他的身體也很重要。
真要不斷放縱下去，鳩摩羅西感覺自己孩子沒折騰出來，自己很可能會折騰沒了。
“你們皇帝還能活多長時間？”鳩摩羅西低聲問道：“我尋思最後那段時間衝刺爆發一下。”
“這要看您願意給他時間”李鴻儒回道：“若是您幫幫忙，說不定他再活幾十年上百年都不成問題。”
“我幫不了這麼大的忙！”
鳩摩羅西神情微微一愣，他感覺李鴻儒開始吐露此行拜訪相關。
這讓他有着下意識的拒絕。
但尋思到家族繁衍生息和大唐朝緊密相關，鳩摩羅西也有幾分猶豫。
“你要我做什麼？”鳩摩羅西低聲問道。
“我想請你保護我”李鴻儒回道。
“莫非是毗溼奴要害你，你需要我保護回大唐？”
“他不害我，還有求於我，想讓我帶着他們打仗”李鴻儒擺擺手道：“待得打完仗，我也能在婆羅門取所需，或許能給皇上延長壽命。”
“哦！”
“我聽說大梵天以前搶了你們的寶貝，他現在願意歸還一座什麼塔賠禮，那塔能大能小，還能做防護，應該可以守護咱們在打仗時的安危。”
“是主人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
鳩摩羅西神情本還有幾分猶豫，又尋思李鴻儒要打什麼仗。
待得李鴻儒吐出大梵天等人曾經搶走的寶貝，鳩摩羅西頓時站直了身體。
“主人當初遭難，婆羅門仗着實力下了狠手，如今倒是願意低頭了！”
天竺四大勢力糾葛的複雜不亞於東土諸多王朝，又涉及極爲悠久的歲月，鳩摩羅西來回踏步，又不時將目光投向西牛府外。
他此時後知後覺，已經清楚了李鴻儒要帶着婆羅門打什麼仗，而他又能得到什麼賠禮。
相較於此前若有若無的保持默契，這是要徹底和佛教撕破臉面。
“若是能將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收回來，我倒是不怕撕破臉！”
鳩摩羅西來回踱步，心中不時做着計算。
“你將鳩摩羅醜壓在大雷音寺至今不放，又逮了我兒媳婦和孫子，不就是想着鉗制我等，讓我們西牛府聽話，如今也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將諸多事情齊齊過了一遍，鳩摩羅西有着連連的點頭。
但凡不是讓他的牛子牛孫當炮灰打前陣，又只需他出馬，還能給予他好處，鳩摩羅西覺得事情能幹。
說來他也頗爲服氣李鴻儒帶兵打仗，雖然看得不算太明白，但李鴻儒贏了戰爭就是本事。
“你能打天仙界的仗嗎？”
只是想到人間界戰爭的交鋒和天仙界有着不同，鳩摩羅西不免也有着詢問。
“試試看唄”李鴻儒笑道：“打仗總歸是要打了才知道。”
打仗免不了勝負和生死，但李鴻儒尋思着他也沒出什麼人，倘若佛陀們死掉也不關他的事。
若是婆羅門和佛教打打殺殺時死得乾乾淨淨，李鴻儒還覺得妙哉妙哉。
對於領着婆羅門諸多佛陀和天女打仗，他心中並無太多壓力。
大抵是大梵天等人放心讓他領着打仗，李鴻儒也有這份膽子幹活。
若在打仗時能在靈山秘境中順道摘一些菩提子，不論打仗的輸贏，事情都算是很完美了。
“那你得讓他們提前還我寶塔！”
鳩摩羅西聽着李鴻儒不算太靠譜的回答，決定先將好處拿回手中再說。
寶貝歷經千年必然有所折損，但一些堅固的重寶依舊殘存威能。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便是其中一件。
但凡收回這件寶物，鳩摩羅西覺得自己安穩無憂，無須回到西牛府才具備守護的底氣。
“這事好說！”
李鴻儒當即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