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人間尋那個大馬猴玩玩，免得被事後追責，等以後再給你摘菩提子了！”
筋斗雲之上，孫悟空鐵棒一收。
他一個筋斗翻出時，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我現在能去玉真觀等等？又或沿着階梯進入靈山秘境中？”
孫悟空走人，腳底沒了踩踏，李鴻儒招來風浪，提着七星法壇沉沉浮浮沿着原路方向飛縱。
此時婆羅門佔據了上風，似乎和佛教陷入了某種探討中。
李鴻儒覺得應該少有可能遭遇戰鬥的餘波。
他轉悠着風浪，待得片刻，李鴻儒已經看到了靈山入口處的玉真觀。
玉真觀中已經沒了金頂大仙的人影，李鴻儒隨手將七星法壇往道觀中角落處一放。
法壇雖好，但想從鳩摩羅西手中撈到手的難度太高。
既然不是自己的寶貝，李鴻儒擺弄起來就沒那麼愛護了。
在婆羅門和佛教這場爭鬥中，鳩摩羅西沒給他帶來半點裨益，他覺得能給七星法壇找一處放置的地方已經算是夠意思了，這也能避免他被佛陀菩薩注目引發懷疑。
放下法壇，他沿着玉真觀通向靈山的階梯探頭探腦看了一會，這才沿着雲霧繚繞的階梯開始向上。
從玉真觀進入靈山秘境的階梯有九百九十九階。
每一級階梯寬且高。
李鴻儒踏足在階梯上，雙耳不斷傾聽着靈山秘境中傳出來的聲音。
或許是進入了協商階段，靈山秘境中沒有溼婆和如來佛祖的巨聲，傳入李鴻儒耳中的一陣陣低沉的誦經聲音。
諸多人死在這場動盪中，除了婆羅門和佛教的大修煉者隕落，諸多在秘境中修行學佛的僧侶倒了大黴。
沒有凝聚元神之軀，這些僧侶脆弱得仿若陰魂。
李鴻儒都不敢隨意穿插在交鋒的戰鬥餘波中，這些僧侶則是難有多少去處。
或在交鋒中灰灰湮滅，又或動用術法支援佛教之後被婆羅門佛陀和天女殺死。
靈山秘境中沒有屍體，但蒼涼的唸經聲中，又夾雜着一絲絲死亡的陰冷氣息。
“你就站在這階梯上面？”
李鴻儒在階梯上傾聽了許久，待得身體被人輕拍時，他才反射性的彈跳了起來。
“菩薩，你這樣真有可能會嚇死人的。”
待得看清楚身後，李鴻儒這才吐詞發聲。
在他身後，觀自在菩薩腳底飄飄，手中託着玉淨瓶來回掃視。
“我且問你，你們朝廷的李靖沒有來此處？”觀自在菩薩問道。
“衛國公？”李鴻儒道。
“對！”
“沒來，他年紀那麼大，想來天竺也力不從心！”
“胡說，他文武雙全，突破九品後在人間界更是能比擬十二品修爲的大梵天，他想來天竺之地輕輕鬆鬆。”
“哦！”
李鴻儒看着觀自在菩薩。
或許是星宿川一役對這些佛陀菩薩刺激過大，李靖的威名至今有着足夠的影響。
在大唐朝廷中，李靖修爲落到八品不是機密，但對這些佛陀和菩薩而言，大概率難於去相信一位修爲登頂者願意自廢修爲。
而李靖辭任朝廷職務後，又一心在府邸中養老過日子，少有外出。
即便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或許也會被這些人認爲是儒家朝廷故佈疑陣。
虛虛實實中，李靖的修爲是八品還是九品就並不顯得重要了。
只要沒有人去做驗證，李靖依舊是那個可以和大梵天對射的頂級高手。
“你哦是什麼意思？”觀自在菩薩問道。
“哦就是若不是怕被您拿瓶子打死我，我就懶得做重複的敘說來辯解了”李鴻儒低聲回道。
他看着身上血跡斑斑的觀自在菩薩。
作爲靈山秘境中少有的肉身大修煉者，觀自在菩薩奮戰週轉多處，手中不乏戰果。
相應這位菩薩也失去了往昔的平和姿態，有着幾分雷霆動怒的氣勢。
老大和老二打架，隨手打死路人的事情屢見不鮮，李鴻儒此時也是實話實說。
他希望這位菩薩性情能穩定一些，莫要將戰爭失利的怨氣吐在他身上。
“哦！”
觀自在菩薩同樣哦了一聲。
這一聲哦讓李鴻儒一顆心上上下下。
待得觀自在菩薩取了楊柳枝沾水清潔自身上下，氣質又柔和了起來，李鴻儒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你怎麼不問我爲何要哦一聲？”觀自在菩薩問道。
“打不過您，不敢瞎問”李鴻儒道。
“哦！”
觀自在菩薩無語出聲，半響，她纔回歸到詢問的正題。
“你們大唐朝廷是不是知曉婆羅門和佛教會有大爭，才讓你前來窺探？”觀自在菩薩問道。
“沒有沒有”李鴻儒連連吐聲道：“我是應阿難陀和摩訶迦葉兩位佛陀往昔之邀，特意前來靈山拜訪，只是不曾想在靈山之下見到了這場征戰。”
觀自在菩薩每一句話語中都帶着可發散牽連大唐朝的關聯，探討完李靖又探討到朝廷，這讓李鴻儒不得不將數年前的邀請拿出來做文章。
“阿難陀和摩訶迦葉邀請了你？”觀自在菩薩疑道。
“對，我和那兩位佛陀的關係可好了，他們認爲我有慧根，可以來靈山看一看，我覺得自己實力差不多能登入靈山了，我就使勁飛啊飛，又踩踏了幾隻鳥，好不容易……”
李鴻儒嘮嘮叨叨一陣說，這讓觀自在菩薩的臉色微微有着變化。
她翹起手指連連掐算，只覺此前的茫然和混沌豁然打開，李鴻儒話語中似乎難有什麼虛假可言。
“今日的靈山不是往日的靈山，難於傳授佛理佛法，只怕要讓李大人失望了！”
尋求答案無果之下，觀自在菩薩微微搖頭。
她踏足在李鴻儒身前，腳步蠕動時已經輕飄飄邁向了階梯之上。
待得數秒後，觀自在菩薩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也不知他們能商量個什麼出來？”
李鴻儒注目向上。
盤算再多也頂不住可能存在的變化。
婆羅門打贏了，他的菩提子還沒到手。
李鴻儒尋思自己不着急，但他又擔心婆羅門和佛教達成協議，讓他難於進入到靈山秘境中。
“比如讓佛教靈山封山百年？”
“比如不得插手下界之事？”
“比如停止在弘揚佛法，斷掉佛教新鮮血液的進入？”
……
李鴻儒思索着婆羅門可能對佛教提出的各類要求。
但凡沒能擊殺到如來佛祖，婆羅門的要求便不會太過分。
封山什麼的要求遜爆了，李鴻儒覺得這會阻攔他取得菩提子，至於其它要求則是劃分地盤之事，與他沒什麼聯繫。
李鴻儒尋思了好一會，隨後才聽得腳步聲重踏響起。
這讓他回首，頓時見得了鳩摩羅西提着高塔昂首闊步向上。
這老牛開戰就跑路，李鴻儒好處沒享受到多少，還意外遭遇了風險，依靠《抱朴子》等諸多能耐附體插科打諢才混過去。
但凡這頭老牛立在他身邊，李鴻儒哪還要小心翼翼面對觀自在菩薩，這更無須說在意金頂大仙了。
他微微哼聲，這讓鳩摩羅西放下高塔好一陣拍胸脯，又嗚嗚咽咽在那兒啊啊叫。
“咋的，您這是啞了？”
鳩摩羅西上前，卻是不曾吐半絲正常的言語，只顧不斷做手勢的比劃。
李鴻儒難於理解這種啞語。
他很是頭疼，一時覺得這頭老牛和溼婆能組個聾啞團體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