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借用寶物力量者,被寶物反噬也不奇怪,這和我那個十品境界一個摸樣!”
臨出五莊觀之時,玄苦亦對李鴻儒有着良言勸告。
如同李鴻儒破混元傘和地水火風琵琶一樣,但凡寶貝被人窺探到弱點,寶物被克也很正常。
若是長期依仗寶物,面臨真正的廝殺時必然會導致隕落。
他甚至借用了自己的境界做案例。
但凡玄苦依仗自己在五莊觀能發揮十品的實力,有着目中無人的衝撞,他不可避免遭遇算計,或許某天外出就會被人教訓,即便隕落也不乏可能。
“玄苦兄放心,我並非只懂依仗寶物之人”李鴻儒點頭道。
黑芭蕉杆的威能出乎了李鴻儒的預料。
能將溼婆抽得跳起三丈高,對四位天王而言,這種寶物意味着致命的威脅。
但凡李鴻儒追着抽兩杆子,廣目天王被這根芭蕉杆抽到隕落也不奇怪。
黑芭蕉杆的威能或許有第二階梯頂級大修煉者的威能,又或者接近某些第一階梯大修煉者的打擊力。
這種威能要遜於貞觀劍,但又勝在具備一定的護身自動出擊能耐,有着基本的智能,可以多次使用。
雖是初次的使用,李鴻儒還頗爲喜歡這件寶物。
相較於不曾對着人測試的白芭蕉杆,黑芭蕉杆抽翻了一個實力不菲的元神大修煉者。
但李鴻儒並沒有沉醉在這件寶物的威能中。
相比寶物的幫襯,李鴻儒當然更喜歡自身具備的實力。
但凡他踏入八品元神,少有可能面臨頂級大修煉者元神鎮壓的問題。
而諸多能耐的齊齊提升也會讓他實力拔高一籌。
一旦將諸事安定下來,他必然會將這根黑芭蕉杆啃掉用於提升妖元神。
李鴻儒撫摸着腰間的黑色緞帶。
若非他修行特殊,他定然會對這件寶物有着收藏。
但在有需求之時,他也只有送這根黑芭蕉杆去見往昔的白芭蕉杆。
對於將來要啃入腹肚的寶貝,李鴻儒不免也壓榨着殘存的價值,爭取多用幾次。
他看向五莊觀的上空,感觸着浮光掠影飛掠的景象。
三個月的輪轉,又到了萬壽茶發芽生長時,也到了五莊觀重現人間的時間。
“四位天王,速速將那個新安裡街的大唐人逼出五莊觀,集合衆人之力將他擒拿!”
五莊觀外,李靖的聲音沉穩又夾雜着幾分不甘。
清風和明月只是拉開大門,李鴻儒便見到了百餘米外階梯處的李靖。
在李靖的附近,鎮元子拿着一柄拂塵,對着五莊觀有着閉目養神,又有玄誠道人站在他身旁。
待得李靖開口吆喝,鎮元子才睜開了雙眼。
“鎮元道長,您終於回來了,我們皇上託我給您送了一柄劍呀!”
只是見到鎮元子,李鴻儒伸手摸着黑色緞帶的右手微微一止,抽翻李靖而後跑路的心思隨即放了下來。
“你個滿嘴誑語的小東西,我才從長安城見了唐皇陛下回來,怎的不知他要送我一柄劍!”
只是見到五莊觀門口的李鴻儒,鎮元子就感覺頭疼。
他這些年有些犯衝,連連碰了幾個命理線糾纏的大唐人。
一者是大唐朝的唐皇,唐皇位高權重又掌控東土大部分疆域。
鎮元子結交唐皇並非因爲唐皇的實力。
他往昔被迫站隊有些不情不願,但鎮元子這些年看到的是結束紛爭和戰亂的東土國度,也看到百姓安居樂業,日子不斷蒸蒸向上。
五莊觀不需要唐皇的守望相助,但普通百姓需要一位明君。
這是一心修道的他所難做到的事情。
世間需要一些具備大能力的大修煉者,也需要有引導萬民前行的領路者。
唐皇無疑是東土的引路者。
而且這個引路者是東土紛亂數百年來少有,較之此前的明君大隋文帝更爲出色。
這算是鎮元子犯衝時接觸較好的大唐人。
當然,鎮元子也有惱火與頭疼的對象。
惱火首當其衝者便是在五莊觀偷果子和天地幡的大唐白骨妖人,這是他屢屢出手又屢屢不曾抓獲的對象。
他丟了天地幡,不得不借用張仲堅的《服氣辟穀術》。
但修行良久,鎮元子覺察出不斷靠向設想中的混元道果,但難於達到想象的彼岸。
他屢屢行動去抓白骨妖人,倒也並非想着除惡務盡,而是想找找自己的天地幡,看看能不能撈回來一點。
而在大唐朝廷中,鎮元子還有一個非常頭疼的對象。
頭疼的對象在眼前,但凡鎮元子看到李鴻儒,鎮元子覺得自己就沒有幾件順心的事情。
若非這小東西滿嘴的謊言,將他騙到長安城詢問金蟬子關於白骨妖的事情,鎮元子覺得自己會舒心很多。
他不會聽到不需要的假消息,也不需要被請去皇宮爲唐皇治病。
這一趟出行到長安城,對鎮元子而言有些破費。
鎮元子悶哼一聲。
他看着不敢放肆的李靖,又看着笑嘻嘻的李鴻儒,只覺已經瞭解了其中一些事情。
“我們皇上可能忘記說了!”
聽得鎮元子的話語,李鴻儒只覺有些小開心。
鎮元子見過唐皇,這意味着唐皇還活得好好的。
甚至於鎮元子很可能助力了唐皇一臂之力。
“真是如此?”
“我們皇上怕您不想去長安城,特意讓我持劍來拜訪您呀!”
李鴻儒伸手往後背一撈,放着貞觀劍的劍匣頓時被取了出來。
只是打開劍匣,鎮元子發出‘哦’的驚詫聲時,李靖則是有着粗重的呼吸聲。
“行吧,長安城我也去了,你將劍也拿回去吧,順道向唐皇說一聲,下次不用這種禮儀!”
鎮元子揮揮手,懶得和李鴻儒糾纏。
他踏步入了五莊觀,目光掃過玄苦等人,又將目光掃過臉色尷尬的四位天王。
“怎麼的,你們還要在五莊觀辟穀一番?”鎮元子皺眉道。
“我們這就走”持國天王道。
“我受傷了!”
“我要養病!”
“再不躺到化仙池中,我估計會死在人間界,我們馬上就走!”
另外三位天王也紛紛發聲。
看着蓬鬆的混元傘、又有斷了一根弦的地水火風琵琶,鎮元子也注目到衆天王的傷勢。
在五莊觀中,這四位天王顯然不止餓肚子這麼簡單。
這是差點要出人命了。
他好奇四位天王的傷勢,但看這四人又沒有苛責到五莊觀,一時也難明五莊觀中曾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走了,你也趕緊走,我還有重事需要做!”
五莊觀新開,鎮元子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做。
譬如講述去大唐的見聞教導弟子,譬如揉制五莊觀的新茶……
這些都是往年的日常之事,若說重要也重要,若說不重要也沒問題。
總之,他開口就是希望李鴻儒趕緊走,莫要擾亂到五莊觀的正常生活。
如果可以,他希望彼此兩兩不相見。
“皇上的事情沒辦完,我怎麼可能走,您必須收下這柄劍”李鴻儒吭聲道。
“你持劍而來的目的不外乎讓我去長安城的皇宮,我人也去過了,你還想怎麼樣?”鎮元子道。
“劍啊!”
“你說什麼?”
“我負責前來送劍,肯定要將這柄劍送到您手中!”
“怎麼的,你這是還想讓我帶着劍送回長安城皇宮不成?”
見得李鴻儒一陣小雞啄米的點頭,五莊觀外的李靖目光又不斷探向貞觀劍,鎮元子猜測下來,倒也知曉這小東西又來五莊觀拿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