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看他魂魄似乎飛向了王大人!”
“這是尋仇去的吧?”
甘露殿中,元神光芒溢散後,彌留人間的白龍再也沒了半分動靜。
有人惋惜,又有人注目,更是有人看向李鴻儒。
“你們應該知道我在吐渾國被一條龍詛咒過,估計現在又被詛咒上了!”
李鴻儒手掌一翻,攤出手心中的應龍珠,他只覺自己今天有些不太順。
他只是和孫悟空鬥了一場,也沒打殺白龍,憑什麼這龍死後還要落他身上。
這和金龍之魂找他麻煩有何區別。
雖說李鴻儒當前的實力已經極強,但李鴻儒確實不喜這些異物。
譬如某些生靈死亡時可能產生一些詛咒行爲。
或許不知何時,李鴻儒覺得自己就會倒大黴。
這讓他一時憂心忡忡。
“各位大人,我感覺很不好,很可能是病了,我覺得自己要去看醫生!”
李鴻儒看向衆人。
他此前獲得應龍珠不是什麼機密,甚至長孫無忌還在其中搗鼓了一番,被妖馬踢死了一個分身。
衆人很清楚李鴻儒往昔在吐渾聖山的那些事。
待得李鴻儒開口,諸多人臉上已經呈現同情之色。
“你這是新仇舊恨一起被龍族清算了”長孫無忌猜測道。
“沒事兒你掏這珠子出來幹什麼”李道宗吐槽道:“說不定這玩意兒就是吸引咒術的媒介。”
“瞎慌慌什麼,你以前不也沒啥事,活到現在也挺好”薛萬徹道。
“你懂不懂數量引發變化,一個打一個不給力,兩個打一個就麻煩了”褚遂良道。
“什麼一個兩個的,就是十個八個打我也不怕,我特抗揍,數量對我壓根不成問題!”
“我沒法和你講道理!”
……
“我病了,我要休息,萬一有什麼事我又重病不起,你們可以讓人將我擡過來!”
李鴻儒也不搭理衆人。
他擺擺手,身體搖搖晃晃,一臉的憂心忡忡,率先從甘露殿中退出。
“王大人真是殃及池魚了!”
“也不知他是不是和那妖猴打鬥受了體內創傷,纔會弄到現在這般灰頭喪臉垂頭喪氣!”
“那妖猴強得離譜,王大人是怎麼和他打的?”
“他們蹦躂一下就飛遠了,我怎麼知道他是如何打的!”
有了第一個退場者,白龍又沒了任何氣息,甘露殿中諸多人開始有着冷場。
諸多人來來回回繞着大鼎轉悠,又看着不急不慢添火的那邇娑婆寐。
待得摸了摸大鼎中依舊有着冰冷的水,衆多人亦是不得不離開這處大殿。
依那邇娑婆寐煉長生藥的速度,沒個十天半月的時間,壓根不要想着這大鼎中有什麼變化之處。
長孫無忌用梵語磕磕巴巴說了數聲,大致意思是讓那邇娑婆寐抓緊點煉藥,煉好藥,有重酬。
待得嘴巴吐完梵語,聽着那邇娑婆寐噼裡啪啦如同炒豆子一般的快速回復,長孫無忌連連撓頭。
“哦,一切都聽偉大的唐皇陛下安排,好的,那就這樣了!”
看着不得不使用大唐語交流的那邇娑婆寐,長孫無忌最終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叮囑的。
大抵是加強守衛,謹防人員進出,又耐心做等待,待得長生藥出爐。
而後就會到驗藥試藥的時間。
“這長生藥的效果要如何去驗證?”
長孫無忌踱步出甘露殿,不免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唐皇沒可能等長生藥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去服用,這其中至少有個試藥的環節。
但宛如歷史上諸多道士迷惑帝王,壽命是一項難於測試的內容。
有道士煉製出了毒丹,也有某些道士乾脆煉出了一些補身壯陽的藥物,讓服藥者看上去紅光滿面。
但千年歷史下來,諸多的一切都是蠱惑,少有驗證的長生者。
若是費了大勁收穫一場空,長孫無忌覺得沒人能好過。
“也不知李靖還能活多久?或許李靖能去試試藥?”
大唐的朝廷中,諸多人或老或死,也有某些苟延殘喘的。
李靖就是其中一員。
長孫無忌不免也有噓唏。
廢除了文武雙全的九品,李靖蒼老的厲害,壓根不像一個具備肉身之力的大修煉者。
如尉遲恭等武將即便年歲已經六十餘許,至今手還能擒龍,具備着大威能。
而李靖則是走路都有些搖晃,這種情況下更無須說去打鬥了。
長孫無忌覺得李靖陽壽或許殘存不多,若是能恢復到生龍活虎的狀態,那或許也是一件幸事,而他們也能做一些判斷。
他晃晃腦袋,心中不斷做着盤算。
待得片刻,他臉上的思索之色已經消失了下去,轉而在甘露殿外一拳一腳鍛鍊身體。
“算是借病遁了回來!”
另一處地方,李鴻儒一臉土色回了王福疇府邸。
他坐落回書房,臉色這才恢復到正常。
那邇娑婆寐煉長生藥的期間,也是李鴻儒需要減少接觸的期間。
但凡接觸越多,纏在他身上的麻煩就越多。
李鴻儒轉過手中的應龍珠,只覺這顆寶珠還是發揮了一點點餘熱。
至少他就借用了白龍靈魂的詛咒,讓自己頹敗的模樣顯得極爲真實。
李鴻儒鬆開捏着應龍珠的大拇指。
大拇指下,應龍珠中央已經多了一道白色龍魂的身影。
宛如留影寶珠的影像,這條微小的白色龍魂此刻就凝固在應龍珠中。
不同於金龍當時對他的詛咒,這條白龍的靈魂似乎是主動鑽入了這枚應龍珠。
李鴻儒轉了轉珠子。
這枚珠子與往昔顯出了差異,難於存入他的小乾坤袋中。
這是很明顯的變化。
李鴻儒頗有興趣的看着應龍珠中的一絲白色龍影。
“還活着嗎?”
李鴻儒晃了晃應龍珠。
“活着就吱一聲。”
“說來真奇怪,我此前還能將這枚珠子收入儲物袋中,忽然之間放不進去了。”
“莫非是這枚珠子化成了頂級的寶貝?”
“又或者是這枚珠子中藏入了某些活物,不符合儲物的規則了。”
“拿了十來年,這珠子沒發揮半分作用,以前還能讓你躺在儲物袋中當廢物,如今看來,唯有茅廁纔是你真正的故鄉!”
李鴻儒對着應龍珠嘮嘮叨叨。
他拿着這枚珠子就往茅房處鑽。
王福疇的府邸極爲講究,但茅廁終究不算什麼好場所。
李鴻儒只是踏入茅廁,拿着應龍珠對着茅坑口放下,隨即便見應龍珠中的白色龍魂身影遊動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白色龍頭從應龍珠中冒了出來。
“難道你們大唐朝就沒一個好人了嗎?”
相較於白龍身軀中的元神模樣,此時的白色龍魂縮小了數倍。
但對比此前死氣沉沉的模樣,白色龍魂此時精神許多。
他憤憤吐聲,顯然很是不滿意被投擲到茅坑中的命運。
說來李鴻儒往昔不乏需要處理赤霄劍這種麻煩貨色,一些潑皮就提出了將寶貝泡糞坑三天的建議。
李鴻儒沒想到對付赤霄劍時沒用上,待得此時卻是有了實踐的機會。
只是還沒等到他丟進去,這條白龍就已經忍不住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