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踏入七品!”
“對,還有可能七品踏入八品!”
真武宮中,新皇心痛萬分。
再大的產業也抵不住有淵蓋蘇文這種敗家兒子,大唐的水放到了句驪國,甚至淵蓋蘇文充裕到拿來培養蠻夷。
而處於長安城重地中,他過得悽慘難言。
這是屬於他的一切都被偷走了。
若非李鴻儒相告,他都不知曉句驪國居然有大隋朝的偷天換日大陣。
大隋文帝沒有經營成功的事,淵蓋蘇文做成了。
“看來我需要去那邊乞食了”新皇無奈道。
“只是拿回本屬於你的東西,何來乞食”李鴻儒搖頭道:“若非淵蓋蘇文氣運昌盛,我當時一巴掌就拍死他,也少了這禍患。”
“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新皇目光浮動。
李鴻儒提供的建議需要他踏出國門。
在朝廷中,若有什麼大臣建議他喬裝打扮前去句驪國參加陣法儀式,這都意味着有謀害君王的可能。
踏入大唐數千裡地後,大唐的氣運護佑不了一位處於異國他鄉的大唐帝王。
甚至於他不要踏出太遠,即便出長安城百里,又或從洛陽城遠走百里,新皇就覺得自己身上可調動的氣運之力盡退。
對新皇而言,這是一場豪賭。
這需要他踏出自己的安樂窩,也需要他成爲一個真正的帝王。
真正的帝王敢於冒險,敢於火中取粟,敢於承擔責任,擁有超出朝廷衆臣的大局觀,而不是一直躲避在長安城的護佑下。
他需要站起來。
作爲顧命大臣,李鴻儒屢屢表示會離開朝廷,甚至於會在蘇烈東征勝利後脫離朝廷。
李鴻儒能給予他幫助的次數與時間不多了。
這或許就是最後。
這也讓新皇不得不信任其中的真實。
沒有人平白無故給予好處,這其中必然夾雜了李鴻儒一些小心思。
但對新皇而言,這或許是他唯一跳出來的機會。
蘇烈東征百濟,或許能給他帶來一絲勘破七品的可能,但絕對沒有踏入八品的希望,甚至於征伐句驪國都存在極大的變數。
而在眼下,僅僅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若他資質真有足夠強,這就是跨越階層的兩個月。
八品的他足以坐穩長安城的王位,也足以踏入頂尖層次,從此擁有說話的資格。
甚至他可以在以後去泰山封禪,藉助天地之力衝擊九品,從此少有人可以肆意擺佈他,也不會再出現如來佛祖強衝長安城的情況。
這是最順利情況下所能達成的一切。
唯一需要的只是他需要進行一場冒險,拿回屬於大唐帝王本應該承受的好處。
當他真正強大後,也就有了可能的支持,參與到衆王朝的角逐中。
他不敢支持營建地朝,李鴻儒送了他產生足夠底氣的機會。
“我肯定會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新皇咬牙。
“那就準備七品踏向八品的一切吧!”李鴻儒點頭道。
新皇此時只是六品,堪一線踏入七品,而七品踏入八品沒有任何累積。
這需要新皇提前去造設相關,藉助皇家的資源提前累積自己所需,只有將一切累積下去,新皇纔可能借助灌輸推動踏入八品。
倭國的蠻夷就是缺乏這種累積,而句驪國諸多大將同樣如此。
即便偷天換日造化非凡,這也並非萬能。
或頓悟,或急速的修爲推動,偷天換日大陣能做到的就是如此。
這能讓一定累積者踏向更高層次,但不可能讓毫無基礎者堆積向上。
“除了我前去句驪國,還有誰去那兒?”新皇問道。
“我全家上下!”李鴻儒聳聳肩道:“他們也會尋求七品踏入八品的可能,若您有興趣,到時可以與他們多多交流!”
“好!”
新皇點頭應下。
他心底最後一絲疑慮也消退了下去。
這是一場冒險,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冒險,還涉及李鴻儒的家人。
在這種前提下,李鴻儒不可能讓自己家人遭遇大風險,他也必然能熬過去。
“李淳風說有些事風險過高,似乎並不支持當下去營建地朝!”
臨近話題結束時,新皇提及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張了張嘴。
按道理來說,即便新皇沒有吐露他的相關情況,李淳風也能做大致的猜測。
能猜測到相關,李淳風正常情況下應該會支持他。
李鴻儒一時沒想到李淳風這個兩面派爲何又倒戈了。
但李鴻儒不能說李淳風的表決不對。
相較於李淳風的先知先覺,他的前瞻性無疑不足,更多是憑藉個人所需在前進。
或許李淳風看出了什麼,才導致表決有了反對。
“或許以前不合適,但以後又合適了呢!”
李鴻儒微笑示意,態度不徐不疾,言語中顯然也是意有所指。
這讓新皇思索過自身的條件,這讓他最終點了點頭。
李鴻儒無法掌控地朝,他實力也不足掌控大唐,這會造成兩駕乘騎的馬車失控,風險過高就很正常了。
而在他獲得足夠實力,也能插入到諸多事情中後,這種風險或許會大幅度降低。
這甚至有可能帶來對大唐朝的裨益。
新皇注目過真武宮的宮殿。
唐皇往昔沒有辦成的事情,在他的時代完成了。
源於朝廷的李鴻儒繼承了真武宮,顯然也與大唐朝廷構建了聯誼。
眼下就看他和李鴻儒的掌控。
或延續友誼合作下去,或分裂走向不同。
但李鴻儒無疑是發來了提前的善意,這種善意足以改變他的人生。
“以後確實會合適!”
新皇點點頭,又有低聲。
“但李學士謹記,若你日後脫離朝廷,朝廷只會與你的真武宮締結友善,而不會與地朝締結友善。”
“哦!”
“地朝或許能對大唐做一時幫襯,但他們不可能永遠站在大唐立場,王朝和王朝之間從來沒有永恆的友誼,但大唐和真武宮會永恆下去!”
新皇的態度認真,發聲也極爲鄭重。
這讓李鴻儒的表情從漫不經心走向了嚴肅。
這是新皇的表態。
這或許也是新皇在此時能做到最大程度的表態。
新皇能信任李鴻儒,信任真武宮,但新皇不會信任到地朝。
各有需求時,大唐和地朝可以並肩作戰,但在分裂時,大唐朝廷也會毫不留情對着地朝下狠手。
代表各自利益時,衆王朝之間各有立場,也會各有手段做防範。
這是國與國、勢力與勢力之間的交互。
但新皇不信任地朝,但他信任李鴻儒代表的真武宮。
無論是何時,也不論他是否強大,他都會帶着友善,而不會充斥敵意。
“希望如此!”
李鴻儒和新皇伸出的右手輕輕一碰,重重的力量襲來,新皇連連後退。
“擊掌爲盟,好!”
新皇勉強站穩身體。
他看着通紅到差點骨折的手掌,只覺李鴻儒這一巴掌算是他見識過擊掌最重的盟約。
但凡他身體弱一點,這一掌擊下來就是重傷。
尋思到李鴻儒想一巴掌拍死淵蓋蘇文,新皇只覺李鴻儒此前的描述一點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