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沒賞賜個更大點的須彌袋,現在只能嘆小須彌袋不給力啊!”
西涼國軍械庫內,李鴻儒看着懸掛成排的刀劍矛戈盔甲,口中好一陣惋惜。
借了玄苦的口,西涼國主對他們開放了軍械庫,隨意唐儉等人挑選。
唐儉不客氣,李鴻儒也沒謙虛。
馬車、個人儲物袋等能盛放之處隨意填裝。
西涼國地方雖然不大,但較之阿鼻國又要強大富裕許多,各類利器不缺。
唯一限制的便是衆人的人力有限,須彌袋也難藏太多。
李鴻儒晃了晃自己的小須彌袋,只覺這枚袋子已經再難塞進去物品。
小須彌袋初時塞東西輕鬆方便,帶愈往後,袋中東西愈滿時,硬塞進去耗費的法力會不斷增加。
李鴻儒鬆了鬆手,感觸着近三五斤的袋子,熄了再放軍械入袋的念頭。
在小須彌袋中,他放了至少五千枚羽箭,又不乏入眼的長劍和刀。
他此時判斷刀劍好壞唯一的標準就是能吃。
這讓李鴻儒挑了六柄利劍,兩柄長刀。
但相較在阿鼻國的好運氣,他這一次沒碰到法刀法劍類寶物,所獲的武器僅僅是利器,質量還稍遜色於寒月劍。
“西涼國肯定還有一批好貨,但咱們也不能將他們老底掏走了!”
李鴻儒稍有對比時,唐儉開口提了一句。
如同大唐皇家的藏書還有藏書閣與藏書秘閣之分,西涼國的軍械定然也有精品和收藏品的區別。
但能撈到一批數量不菲的軍械,饒唐儉向來嘴皮子難纏也難挑剔。
李鴻儒的是小須彌袋,但他具備兩個大須彌袋,所取軍械的質量另說,但數量則是不菲,足以夠軍中大批將士殺敵之用。
來西涼國沒借到兵,但借到軍械並無多少不同。
唐儉心滿意足時,也是催促一番,提及需要速速啓程,儘快將這批好貨送到一線。
“李大總管如今不斷與吐渾軍周璇,定然在尋求最合適的戰機,若是咱們趕趟,說不定還能去增磚加瓦。”
“說的是!”
李鴻儒點點頭。
對汗國的征戰定下了大唐邊患的基本安寧,而對吐渾國這一次征戰,作用定然更爲顯著。
唐皇要的遠遠不止吐渾國。
這一戰關係到邊疆安危、皇室所求、秘境、也涉及了釋家。
這更涉及到了大唐諸多子民。
沒有大唐人會希望見到戰敗的局面。
即便是李鴻儒的性情,也願意在其中出人出力沒半分怨言。
只是做一晚的休整,拉車的軍馬做了更換,衆人迅速上了路。
讓李鴻儒頗有好感的是,臨行之前,西涼國主還給衆人各發了一個百金的紅包,這更是涉及了殞命在西涼國三個侍衛的補償。
他有些好感,唐儉收禮後亦是如此,提及自己回長安必然向唐皇做出合適的稟報。
“大唐……唉,莫要如大隋那般光輝短暫啊!”
見到衆人遠遠離去,玄苦微嘆,這讓一旁的西涼國主有些好奇。
“你莫要有什麼心思,那是動輒傾覆諸多的大事”玄苦道。
他瞅了瞅西涼國主,覺得對方不僅實力欠缺,心智也不足,就算產生了心思也沒轍。
“平安是福啊,重孫子!”
玄苦拍拍西涼國主的腦袋,這讓對方悶聲應了下來。
但凡大唐和吐渾使者爭鬥再兇狠一點,那個姓李的特使毫無顧忌一些,他腦袋都要被打飛。
大國爭鋒,做選擇題的小國能活下來確實是福氣。
有九品道果的祖上在宮廷護衛安危,不論吐渾還是大唐再來人,他都會很平安。
他喃喃唸了兩聲‘平安是福’,一顆心這才放了下去。
在遙遠邊疆之處,不斷伴隨了刀劍與風雨。
此時月份進入四月初旬,萬物已經開始了成長,無數草木長出了綠色。
此時的天氣也暖和起來,若是甲冑套在身上,不再會是冰冷徹骨,僵硬難行。
氣候變暖,肢體也會靈活起來。
這是極爲適合交戰的月份,彼此都能發揮着最大的優勢。
若是產生正面交鋒,必然會在這數月之內,而不會等到酷熱的六月七月。
一路上,唐儉不時敘說着自己對戰爭的猜測與想法。
前方有李靖在控制大局,後方則是唐皇和一衆文臣不斷保障後勤,又各有準備與出招。
“可惜我等手無縛雞之力,難於衝殺在一線!”
唐儉看看自己年老的身軀,面容中止不住的疲憊之色。
文人只適合在後方出力,如他修的棋道雖不乏特色,但修行困難重重。
見得李鴻儒詢問,唐儉亦提及着關於儒家棋道的修行妙處。
棋兵便是精通棋道之後的一種能耐,與撒豆成兵的威能相近,只需不斷祭練便可成型。
但若是棋兵被破掉,那也是極爲心疼難受之事,這是往昔諸多祭練化成了流水。
而棋罐則屬於個人特色寶物,靠着對拼元神進行攝收,純粹是比拼元神上下的威能。
若赫連無定元神較之唐儉高,這棋罐拿出來便是丟人現眼,壓根收不得對方。
若是元神品階持平,雙方就需要鬥元神之力,再角逐出是否能攝取。
而低一階的元神則能讓對方具備掙扎的能力。
只有如這種差異在兩階或者兩階以上,才能讓他做到瞬間抹殺。
“這麼說,您元神至少有七品呀”李鴻儒讚道。
“你把至少這兩個字去掉”唐儉悻悻道:“我就是吃了年少沉迷於棋道的虧,導致修爲難於增長,要不然我也能當個大官,不需要來跑這種苦力活!”
唐儉敘說自己過往時,也讓李鴻儒注意修行需要注重元神。
只有元神的品階足夠高,纔會具備着鎮壓的能耐。
諸多術法妙用無窮,但手段再多有時也難於彌補這種差距,而越往頂峰靠近越會顯出這種差異。
“你應該聽說過程知節,他就是個三板斧的能耐,但偏偏能力壓諸多大將,甚至能和鄂國公拼一時的高下。”
唐儉不僅敘說修煉的指導,還興致勃勃給李鴻儒介紹着一些朝廷中人。
大抵是他在西涼國皇宮展示了不菲的劍術,唐儉提及的都是武者。
若說到修煉元神,李鴻儒覺得再也沒有人較之他更爲專注在元神修煉一途上。
他少有什麼心思花在術法和武技上,齊齊有太吾做輔助修行。
如果說他的各項能耐是靠着太吾速成而來,在元神一道上,李鴻儒只覺自己至少出了九分力。
元神無法依靠太吾去做修煉,需要他不斷的累積,也需要他開悟領會。
排除尋找一些太吾所需的材料,李鴻儒全盤心思都是放在了元神的提升上。
如今他三位一體元神三品,又不斷累積向上。
在萬壽山五莊觀的兩個月,尤勝在外修行一兩年,也讓他元神有了不小的累積。
此時離元神四品還有不小的距離,更是需要通曉儒家經義。
李鴻儒尋思着自己新學《河圖洛書》和《鄒子》,一時也是與唐儉探討了個痛快。
這是劉仁景推薦的朝廷大儒,精通棋道,在其他方面所涉更是廣泛。
上門拜訪不如一場偶遇。
此時唐儉有時間,周邊也沒其他人湊熱鬧。
一時間李鴻儒還請唐儉幫忙梳理了一番儒家之學。
“再努力努力,說不定你也能成爲第二個侯君集了!”
李鴻儒歎服唐儉的學識,唐儉也覺察出這些後來者們激流勇進的能耐。
他清楚了李鴻儒所學和擅長,開口不乏誇讚。
雖說李鴻儒並不想發展成爲侯君集,但唐儉用侯君集來做對比並無貶低。
再怎麼說侯君集也是靠李靖最近的文武雙全修行者。
能到侯君集的位置已經極爲罕見。
若是能到李靖的水準,那便是國士無雙。
此時的大唐,國運無疑就壓在了李靖的身上。
唐皇只能賭,也只能依靠李靖,如此纔可能有着出路。
連連數天,李鴻儒與唐儉不斷做着探討,直到他們的車馬被數人攔截了下來。
只是揭開馬車簾,李鴻儒頓時便瞧見了玄誠道人那張神色沉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