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有能力依靠元神去強行審問李靖!”
“但你實力略低,可以審問到你!”
太子揉了揉太陽穴。
大唐難於找出誰去鎮壓李靖,又強制讓李靖吐出可能。
但鎮壓李鴻儒的大修煉者不缺。
唐奉義的奏摺上就直接點名需要嚴審李鴻儒。
“我可去他的!”
李鴻儒罵了一句。
若是強行審問元神很方便,那諸多事情就很好做了。
元神壓制式的審問,這必然會引發對抗,輕則腦域動盪,重則癡呆,引發的後患頗多。
李鴻儒沒想到自己寫個證明,還有這種往死裡下手的針對。
“怎麼就不強審他們自己,看看他們到底是包藏了什麼禍心”李鴻儒道。
“你說的很在理”太子點頭道:“朝廷如今就是分成了兩派,一者主張強審高甑生等人,一者主張強審你。”
若論地位,李鴻儒覺得自己肯定比不過高甑生。
但幸得他還有太子這尊靠山,才讓事情發酵了許久,如今強審的手段還沒落到他頭上來。
“事情總歸要解決,你看看能不能想想有什麼辦法!”
太子能護佑到李鴻儒,但太子沒能力對抗可能的逆反。
若李靖真是仙庭大修煉者下凡,在皇室風雨飄搖時發動一擊,這是很可能顛覆李唐皇室的重大事情。
而在如今,太子便覺察到了皇室的風雨。
太上皇過世,唐皇不理朝政,帝后重病在牀。
而他擔任監國,遠沒有到帝王的程度。
諸多弟弟妹妹年齡不大,難於分攤重事。
不僅是唐皇沉默,便是太子都有幾分危機感。
帝傳二世,帝傳三世的讖言落在頭上,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李靖真與仙庭沒有牽連”太子問道。
“事實上……”
李鴻儒也不做隱瞞,將自己數年前所接觸之事談起,又到吐渾征伐之時,甚至提及了李靖出手煉化自己體內的天將元神。
他這番說法有些離奇。
若非太子與李鴻儒相處數年,知曉李鴻儒不會在大事上開玩笑,他還真以爲是李鴻儒在瞎扯淡談妖怪故事。
“也就是說,李靖將那個仙庭下凡者煉化掉了?”太子問道。
“確實如此!”
“這真是有些離奇”太子道:“凡人能勝那些大修煉者的人少之又少,我翻閱了有數的一些典籍,還未曾發現有其他案例!”
國士無雙的李靖,在某些方面也創造了記錄。
這種記錄讓人難以置信。
但李靖被仙庭下凡者侵佔倒是又得到了一份驗證。
不提李靖現在如何,至少李靖確實被仙庭大修煉者下凡侵佔過。
“但萬一,我說若是萬一”太子強調了一下才道:“若是此時的李靖沒有煉化對方,反而被對方煉化佔據了呢?”
“嗯?”
“你要清楚,下凡者熟悉李靖的一切,若是侵佔成功後,除非發生圖謀之事,其他時候並不會顯出異狀!”
“這……”
“你要清楚,李靖說自己可以煉化仙庭下凡者,對方同樣也可以煉化他,甚至藉此提升實力,我們並非不相信李靖,但確實存在這種可能!”
太子的敘說或許也有理由。
這不免讓李鴻儒也有些疑神疑鬼,只覺難於在其中辯解。
未出徵吐渾國時,李靖還需要拄拐,但征伐吐渾國時,李靖的威猛讓人咂舌,幾乎換了一個人。
而且李靖生平性格沉默,難有訓斥人的時候。
但在吐渾聖山之役後,李靖訓斥了高甑生,更是失態到將高甑生降職。
這種情況在李靖的戰爭生涯中罕見。
這或許是唐皇給予了太多的壓力,又或這一場征戰干係到的事情太多,也或許……
“李靖閉門閉戶,就能臨時扛住這種壓力,你如何能扛!”
太子覺得李鴻儒不該在大理寺那份證詞上簽字敘說,這是將自己陷進去了。
李靖能擋住,李鴻儒完全沒法擋。
即便有他在朝廷罩着也是如此。
皇權至上,但皇權不代表一切,依舊要維持公正。
李鴻儒簽字做了證明,就要對自己的證詞確保。
太子相信李鴻儒,但他也擔心李鴻儒遭遇矇蔽。
下凡者給予好處,謀求相信,又或者謀奪無上的榮譽,這種事情並不罕見。
便是他的皇叔也沒逃脫。
太子還記得十餘年前的風雨。
在那一天,他的父親成爲了新的太子,在兩個月上位成皇帝。
即便是唐皇,也從來不否認那位皇叔的能力,甚至不乏甘拜下風之念。
但婆羅門毗沙門天王下凡投胎在了那位皇叔的身上。
而在此時,則輪到了李靖。
帝國的太子都能被誅殺,李靖也不會例外。
在關係到大唐皇室江山的問題上,這種矛盾會極爲突出。
皇室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謀反謀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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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對方是帝國最大的功臣也是如此。
而歷來的王朝之中,也不乏帝王誅殺功臣的案例。
這一番敘說,一時讓李鴻儒心中沉甸甸。
饒他想了諸多,也從未考慮到衝突來得如此之快,也陷入得如此之快。
還未到太子出問題,他就遭遇了朝廷風險。
但若要李鴻儒逆着良心,講述相反的事實,李鴻儒也沒法做到。
他需要如實填寫這份證詞,而不是在高甑生等人誣告李靖的事情上再添加一筆。
“我還有一塊丹書鐵券呢!”
李鴻儒嘟囔一聲,提及了準備用來給私下交易小須彌袋擋災的丹書鐵券。
這讓太子亦是點點頭。
李鴻儒征伐吐渾國大捷後選擇之物還是很有考究,至少可以用來擋罪,遇事可以不慌不亂。
“若你陳述屬於事實,你根本就沒犯罪,也不需要用到丹書鐵券”太子道:“如今你要好好想一想,是從這件事情中抽身,還是能想出力證李靖清白的方法!”
他並沒有直接在朝堂上傳呼李鴻儒,而是私下叫了李鴻儒前來,給足了時間,讓李鴻儒有着準備。
作爲太子,他亦只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件事情已經拖延了近半年,明天,又或許是後天,朝堂很可能會爲此事做專門的探討,看看能不能做查驗!”
“這如何能有辦法!”
太子的話語讓李鴻儒心中微微一晃。
作爲殃及的池魚,他很可能是第一個挨刀的對象。
在做一些大事之前,不乏各種殺雞宰牛的祭祀,他顯然就是扳倒李靖時順道擺上的祭品。
“可惜寧王死的太早了!”
李鴻儒此時也惦記着曾經共同奔赴榮華富貴的寧王。
這個小夥伴任職王庭之主的時間太短了,不到三個月就死在了王庭中。
這讓李鴻儒覺得自己一個人難於去承受集火。
他的地位和發聲作用有限,但加上寧王這種吐渾王庭之主,說話的份量就會不一樣。
本來能扯皮扯平的天平,因爲寧王之死,這就完全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