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與帝國接壤對峙的羅切斯特王國,要穿過北六國的謝菲爾德王國和安南普頓王國,途徑本國的蟹爪蓮行省,魔法學院的車隊一路消沉。
即使是身在王都南面的蟹爪蓮行省也都沒有避免亡靈的浩劫,死屍隨處可見,死氣瀰漫,屍氣沖天,大量的蠅蟲在屍體上舔舐,車隊路過時就會被激起大片,偶爾會有變異亡靈犬和被死氣復甦的殭屍出現在道路上,被騎馬走在車隊兩邊的護教騎士消滅。
兩日過去了,車隊在擋在道路中央的行省主城的城堡前停了下來,但城堡死寂的很,沒有人出來相迎。
“繞過去吧。”院長沒有進去觀看的念頭,下着命令道。
蟹爪蓮行省的城堡牆頭上露出幾道人影,看向那繞過城堡的車隊,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即將到達國門要塞的時候,車隊的後面跟上了幾輛馬車,看着車身上雕刻着一朵朵高貴花朵的章紋,不用去想就知道那是王室宮廷法師的座駕。
他們是在學院出征之後負責清理各大行省死屍的,當盟軍踏出國門之後,按照各國約定,是要往斯卡布羅遷移人口的,這種死屍遍地的環境普通人是無法生存的,先不說食物和恐懼心理,就是屍體散播的瘟疫和滋生的變異獸以及復甦的死靈,都不是他們能受得了的。
王乾透過車窗看向那些個超越車隊的馬車,裡面除了年紀大的魔法使外,還有一堆稚嫩的面孔,那些亡靈入侵前招收的平民法師。
無盡的死屍一直延續到邊境要塞的勢力範圍纔算停止,依稀可見要塞之下的兩旁支起的臨時帳篷,那是蟹爪蓮行省除了大公城堡外,唯一活着的人類。
邊境要塞要比斯卡根略小一些,但士兵絕對是斯卡根的幾倍,領地內都是貴族的私兵,而守在這裡的,全是帝國的正規軍,實力高於斯卡根的守備軍。
守城隊長接過費利猜德手中的出行令,開始對車隊放行,通過要塞的牆門,王乾始終沒有看到那位五王女露面,據愛德華和自己說,那位雖然年紀小,但着實是一位人性暴龍,和二王子一樣身據血脈之力。
出了邊境要塞,王乾終於感覺到了什麼叫鳥語花香,大自然的美,即使亡靈沒有入侵之前,斯卡布羅都沒有這樣的鮮豔,彷彿一直壓抑在死氣之中一樣。
車隊又行走了不久的時間,一座山丘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以及那坐落在山丘之上的要塞,比斯卡布羅的邊境要塞宏偉的要太多了,完全是藉助了自然的地利。
“我能從這座要塞上感受到謝菲爾德對我們的敬畏。”與王乾坐在一個馬車裡的少奧斯向外面瞅了一眼,對車上的人說道。
“真的嗎?我聽說其他國家的人都很懼怕死靈法師的。”阿瑟內姆看着那巨大的山城要塞,一臉興奮的向少奧斯問道。
“別胡說,被謝菲爾德的人聽到會覺得我們自大的。”布林斯連看都沒看外面的宏偉要塞,“那是巨山要塞,斯卡布羅王國未建之時就有的,南方諸國爲了防禦亞特蘭帝國,由數名土系大魔導師施法堆積而成的。”
“不愧是布林斯,歷史底蘊就是比一般的貴族要高。”阿瑟內姆奉承道。
路過謝菲爾德境內,這裡的民衆對援軍們並不感冒,反而有一些厭惡,路過村莊時王乾曾看到有小孩在向車隊扔石子和吐口水,但都被自己的父母拽了回去。
“我怎麼有一種過街老鼠的感覺。”阿瑟內姆也察覺到了一路的情況,“敬畏沒感覺到,厭惡倒是有。”
“大概是對斯卡布羅王國沒有處理好亡靈才惹來聖戰的原因吧,而且從各王國徵調一百萬人口,這些生活在王國邊緣的人一定會被選中,然後背井離鄉。”布林斯解釋道。
“我們現在可是在幫他們打仗!不獻出他們的金幣和姑娘已經是對得起他們了!”少奧斯臉色一紅,他打開車窗,指着不遠處扔石子的小孩對紅嘴小鳥說道,“去,將那個小鬼給我融了!”
“別表現的那麼囂張。”王乾一把抓住要飛出車窗的紅紅,扔回了少奧斯的肚子上,“你沒看那熊孩子身邊的梅花鹿嗎?感覺好像不一般呢。”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情了?”少奧斯大怒,就要給紅紅下命令。
“一輛馬車裡坐着,你可別連累我。”王乾掃了眼對方,“消停點。”
“住手吧少奧斯,那邊的梅花鹿應該是德魯伊變得,謝菲爾德是德魯伊教的地盤,一草一木都有眼線,說話要注意點。”布林斯圓場道,“收拾這些賤民可以選擇在回來的時候,你現在動手,回去時一定會遇到他們的伏擊。”
車隊路過一道道城池關卡,除了查看身份的城防官,沿途沒有任何官員迎接,想必是認定了已支付了足夠的酬勞,對這路過的教會也沒不信仰,搞不好這次路過就回不來了。
王乾這幾天一直待在車上,即使休息的時候也不曾下去,生怕被別人察覺到幾天前他趁着車隊休息時順手屠滅的賭神教會。
鬧出矛盾就不好了,畢竟大敵當前,日後收拾小教會還是比收拾教廷要容易的多。
“你們平時都是學習召喚骷髏,解剖小動物,扎稻草人什麼的嗎?”
站在王乾車窗旁跟他說話的是一個穿着德魯伊服飾的魔法師,一個還沒有從魔法學校畢業的魔法師。
不知道別的王國是不是也在削弱魔法學院的力量,這個魔法師和自己這邊一樣,也是冒充德魯伊教徒跟着討伐帝國的,從到達謝菲爾德王都後,他們國家的聯盟軍就和王乾他們會合了,一同前往羅切斯特的邊境要塞。
比起斯卡布羅的五百魔法師和五十個大武士外,謝菲爾德就敞亮多了,除了德魯伊教派派了一個教團過去,其他一些小教派都是砸鍋賣鐵的籌人跟着遠征,王室更是將精銳的騎士團派出了一個千人大隊,魔法學校也將這次戰爭作爲月考,將三年生和四年生全都派了出去。
“差不多吧,召喚骷髏是基礎。”王乾想了說道。
“哦,還真是神(變)奇(態)的魔法。”魔法師聽完後,稍微後退了幾步,“我們國家也有死靈法師,但是數量不多,因爲德魯伊教派不喜歡他們。”
“那可能是自然和死亡的教義有些衝突吧。”王乾隨意說道,“你們都學的什麼?變動物嗎?”
“那是德魯伊纔會的技能,我們是元素法師,水系火系風系一類自然中存在的元素都有涉及。”魔法師道。
“跟死靈魔法差不多,黑暗系亡靈系什麼的,都是元素的一種。”
“但種感覺和其他系不同。”
“涉及到靈魂層面的東西,多少會有些區別。”王乾想了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認識一下,以後戰場上好有個照應。”
“阿卜杜勒,火系高級魔法師。”魔法師說道。
“王乾,黑暗系初級魔法師。”王乾介紹道。
“你們學院沒有問題吧,居然讓初級魔法師上戰場,難道他們不知道魔法師等級低的時候和武士差距並不大甚至不如武士的嗎?”阿卜杜勒震驚的說道。
“我們這邊隊伍裡連魔法學徒都有。”王乾搖搖頭,“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那邊的情況,鬧人荒。”
“好吧,我會盡量照顧你的。”阿卜杜勒嘴角抽了抽說道,貌似因爲自己的好奇然後撿了一個累贅。
接下來的幾天聯軍的隊伍逐漸壯大,各國的隊伍全部到齊,他們都是打着宗教的旗號,當通過又一個邊境後,長途跋涉後的聯軍們終於抵達了羅切斯特,在守備軍的一路引領下,到達了羅切斯特防禦帝國的邊境要塞,日落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