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本以爲可以在這個酒館裡待上一夜,不過這酒館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天開始要黑的時候,居然開始打烊了。
“你這酒館就白天營業嗎?”看着那開始趕人的酒保,對吧檯裡的老闆說道,“這樣做生意賺不了幾個錢的。”
“新來的吧。”低頭收拾着酒杯的酒館的老闆擡頭看了王乾一眼,“黑斯丁中心區域晚上是禁止非居民逗留的,哪怕是在酒館裡也不行。”
“那這裡有旅店之類的地方開業嗎?”
王乾撓了撓臉頰,看來黑斯丁並每有表面上看得那樣平安啊。
“接近城門那裡有一個叫夜色的地方,我想如果要在城裡過夜的話,唯獨只有那了。”酒館老闆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打理自己的事情,“快走吧,一會兒教團的騎士就過來巡崗了。”
王乾領着紙人張出了無夜酒館,就見剛剛漸黑的城門那邊燃起了火光,隱約照亮了這個在漆黑中沉寂的城市。
順着火光的方向王乾很快就來到這個叫做夜色的地方,在一個三層的木製房屋前,搭着幾塊巨大的黑布,中間還露着縫隙,就像地球的啤酒廣場那樣,但要簡陋的很。
有不少身上帶着光明布貼的人三五成羣的聚在那裡,圍在篝火旁坐在簡陋的木頭桌子那喝酒,這裡雖然看着簡陋但不單調,除了酒以外,還有無夜酒館沒有的東西。
失去生活來源或者有更高需求的花朵在夜裡盛開着,她們點綴在這些居無定所的男人身邊,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她們的青睞。
因爲狼多肉少嘛。
王乾和紙人張兩人走過去的時候引來了幾個有鮮花點綴的男人的敵意,因爲坐在他腿上陪他說笑的花朵向王乾打量了幾眼。
王乾摸了摸鼻子,不是自己長得多帥氣,實在是修煉功法的原因,多少有點脫俗的氣質,至於身邊這皮膚雪白猶如純種貴族的紙人張,這傢伙是白紙變的好嗎?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把時間花在這上面上,王乾領着紙人張低調的坐到了角落裡,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光明牧師袍但實際上傳播着別的教義的傢伙。
“對於這次浩劫,主早就料到了,光明吞併黑暗不代表黑暗不偉大,而是讓盲目寵信光明的人能夠看到他們的虛僞和血腥,你們失去了原有的土地和金錢,親人朋友和愛情,現在連唯一的信仰都要被剝奪,你們真的就甘心被那些僞善的教團奴役嗎?”
“你們或許覺得個人的力量太小,無法反抗,但月夜女士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值得救贖的人,只要你們虔誠的向祂祈禱,就可以獲得無法想象的力量!”
年輕人說完張開自己的雙手,彷彿在感受那無盡的力量。
“行了亞特伍德。”一隻肥壯的大手將正在陶醉的白袍年輕人的腦袋拔弄到一邊去,“你們教會都隨着王室跑到安南普頓了,還在這吹牛逼呢。”
“我傳我的教,管你什麼事?”那個叫亞特伍德的年輕人差點卡到,惱怒的看着體型比自己強壯不少的傢伙,他反駁了一句,突然眼睛的餘光瞧見正在角落裡吃瓜圍觀的王乾,立刻跑了過去,“入教嗎先生?”
“啊?不。。”
王乾話沒說完,那拔弄亞特伍德的傢伙就走了過來,一屁股將亞特伍德擠到一邊去,坐到了王乾的坐位上。
“小子,很面生啊。”那人看着王乾道,“不是本地人吧!”
王乾看着對方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眉頭微微一挑,問道,“什麼事?”
“我叫阿爾奇,是個誠信的光明教徒,是的,非常誠信。”阿爾奇小眼睛眯眯着,上下打量着王乾,“羅切斯特雖然實行了止殺令,但對於死靈法師這種職業的人是不會特赦的。”
“你什麼意思?”王乾看着阿爾奇,這人有堅定術嗎?居然能看出自己是個死靈法師?
“我是說我可以爲你保守這個秘密,不過嘛,這是要承擔風險的,畢竟我的哥哥可是聖殿騎士團的團長,身上不能有污點。”
這些沒有來得及逃走卻又活到現在的傢伙基本上都是孬種,所以欺詐起來毫無壓力,“所以你得給我十枚金塔勒,否則我不介意告訴我的哥哥,這裡有死靈法師。”
“阿爾奇你休要騙人!”亞特伍德在一旁說道,“教團維持秩序的騎士團長我見過,還沒你大呢。”
“滾到一邊去!”阿爾奇一巴掌將亞特伍德扇到了一邊去,城裡禁止打架,那些偷偷傳教的人根本不敢與自己發生衝突,否則一口咬定他們是死靈法師,這些人就會被關到監獄裡永遠出不來,也就亞特伍德這傢伙不知道怎麼弄到個牧師的身份不害怕自己的舉報,如今城裡混得熟的遺留異教徒看到他阿爾奇都躲着走,這讓他‘死靈法師指證者’這個職業者少了不少進項,連身上的肥肉都瘦了一圈,如今遇到一隻肥羊,豈能夠輕易放過。
“啪!”王乾一巴掌將坐在對面的阿爾奇打翻在地,對方那二百多斤的體重直接將地砸的噗通一聲。
“幹什麼!”
“死靈法師殺人啦!”
阿爾奇身旁突然出現一大幫人,這些都是平時跟着他吃飯的。
“你沒事吧?”王乾對一旁的亞特伍德問道。
“沒事,不過我感覺你還是先走的好。”亞特伍德說道,因爲那幫人已經向王乾圍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騎着疾風獸的聖殿騎士領着十個衛兵聞聲向這邊走來,他看到夜色這裡要發生衝突,立即拔出了腰間的雙手劍。
衛兵們也齊齊把劍,將比他們多了近一倍的王乾等人圍了起來。
“騎士大人,他是死靈法師!”阿爾奇那肥胖的身體猛的竄了過去,他指着自己的半邊臉道,“他想要殺我,煉成亡靈!”
“死靈法師!”聖殿騎士眼中寒光扎閃,提起大劍就要砍向王乾。
“我只是一個武士,刀壞了,現在還在鐵匠鋪維修,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王乾對要拔刀砍他的聖殿騎士毫無畏懼,他擡起肩膀上的光明徽章,“有這個的不會是死靈法師吧。”
騎士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那個阿爾奇在城裡做的什麼勾當他當然知道,之所以縱容他敲詐不過是順勢殺了幾個異教徒比較爽罷了。
但眼前的人拿光明貼說事,這就殺不了,衆目睽睽的,難道要他說教會瞎沒識破對方死靈法師的身份,所以才發給他光明貼的嗎?
沒有證據的殺死異教徒,口子一開,光明貼的信譽將受到質疑,並且會將那些歸順的羔羊從新推出去,加入反叛者的行列。
騎士緩緩的收回了大劍,但不代表自己沒有辦法整治這個異教徒。
“不要以爲遠征軍走了你們這些異教徒就可以猖狂了,我費希爾在,任何人都不要在黑斯丁這裡搞事情!”騎士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我們有光明勳章的。”王乾扯了扯胳膊,那布條做的光明貼上盡是污濁。
“不然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着和我說話嗎?”費希爾狠狠的瞪了王乾一眼,“立刻走,否則我會把你們扔到地牢裡!”
王乾點點頭,二話不說就走,光明勳章也不是萬能的,起碼在教團騎士的眼裡,那就是苟延殘喘的異教徒標籤。
王乾領着紙人張離開了夜色酒館,身後還跟着一幫剛剛和王乾起衝突的人,他們同樣被趕出了這裡,起碼短時間內是不能進城了。
“該死的小子,出了黑斯丁我一定要弄死你!”臉腫的像屁股一樣的阿奇爾在王乾身後咒罵道,“夜晚的城外可不受那些騎士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