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衛城,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平民被迫收拾着行禮,一些好不容易獲得了王都附近居住權的老幼病殘填鎮人口們,不得不在衛兵的催促下,被迫前往荊棘花行省最偏遠的地域——桑德蘭。
妻離子散的畫面再一次在衛城中上演,他們從故鄉遷途了一次,路上死了不少的人,這一次因爲國王的調令,又一次離開了剛剛佈置好的家園,整個遷移路上怨聲載道。
若不是人口數量有標準,負責工程的衛兵一定會狠狠的用鞭子抽死他們!
但也不是任由這些平民們抱怨。
“這一次遷移一共有十一萬人口。”衛兵長騎在馬上,慢慢的行走在隊伍的右側,“調令明明要的是十萬人口,但你們這些賤民知道爲什麼要多給一萬嗎?”
衛兵長的聲音覆蓋着大聲嚷嚷的遷移隊伍,“因爲那一萬人是給死在路上的!”
哭喊和叫罵抱怨聲明顯的降了下來,衛兵長說的話明顯是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啊,但因爲亡靈入侵而明顯人口不足的斯卡布羅王國,真的會對這些填鎮人口肆無忌憚嗎?
一衆平民們心中正暗想着,衛兵長就爲他們打了個樣。
“桑德蘭只需要十萬人,哪怕你們全部到了目的地,我也要殺掉多出的一萬人。”衛兵長看着隊伍後方明顯慌張的幾個老人,“把那幾個拖後腿的給我剁了喂狗!”
“你們不能這麼做!”
“把那幾個勸說的也剁了!”
“啊!你們這幫畜生!”
剛從衛城走到王都範圍的遷移隊伍瞬間就被屠虐了百人,幾個想要趁機逃跑的更是讓衛兵長派人抓了回來,拴在自己的馬匹上拖着走,慘叫的聲音更是響了一路。
“剛出了幾里路就死了這麼些人,照這個樣子下去走到桑德蘭人就死光了吧!”王乾看着苦着臉從自己面前路過的遷移隊伍,伸出刀就要給那馬後的人一個痛快,結果手臂卻被站在一旁的軍務大臣抓住。
“你敢攔我?”王乾回頭淡淡的看着那個軍務大臣一眼,冷冷的說道。
“在沒到桑德蘭之前,這些賤民是屬於王國的。”收到國王命令在王乾出征前一直陪着他的軍務大臣陰笑了一下,毫無顧忌的說道,“無論衛兵們怎麼處置,給你領地送去十萬人口就行了,至於他們的手段,你無權干涉。”
“智慧生物可殺不可虐,你不知道嗎?”王乾微眯着眼睛看向軍務大臣,身上的陰氣涌出,將那抓住自己胳膊的爪子震了回去。
“伯爵先生是想要提前接管這幫賤民嗎?”軍務大臣臉色陰沉的抖了抖手,那手臂居然被陰氣腐蝕的發青,“那可是要你出征後才能辦到的事!”
“合約寫着,我自然不會賴賬!”王乾怒瞪了軍務大臣一眼,一口到其胸口的黑色立棺被他召喚了出來,就見他伸手猛的一拍棺面,一團黑色的陰氣便冒了出來。
那陰氣中央出現一道紫色的影像,正在無常殿中研究古書的白無常。
“大人?有什麼事嗎?”白無常心有所感,向這邊望來。
“以最快的速度召集所有騎士和衛兵,還有你的手下,立即到達王都。”王乾發話道。
“臣領命!”白無常見王乾說的嚴肅,一句話都沒有多說,身影立即消失在畫面裡。
“斯卡根的隊伍嗎?到王都起碼要幾日的時間吧。”軍務大臣陰森的笑了笑,“看來伯爵很愛惜您的子民呢?”
“要尊重生命。”王乾看了一眼軍務大臣,收回了玄棺坐到自由女神像的基座上,開始閉目養神。
“切!”軍務大臣一甩袖子,也跟着坐到了另一旁的女神雕像基座上。
隨着自由女神教的落寞,人們已經習慣把她的雕像當成了工藝品,而不是讓人尊敬的神邸化身。
“王乾好像很不開心啊。”陪着王乾站在王都門口的愛麗絲歪着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王乾,對紙人張說道。
“脆弱的人格見不得同類受到傷害,這是病,治不好,偶爾會復發一次。”紙人張笑了笑,嘴裂到了耳朵根。
莉莉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嫌棄的看了紙人張一眼。
“你笑的好醜!”
“有嗎?”紙人張無辜道,“很燦爛啊?”
正午十分,太陽光十足的刺眼,王都的平民們像往常一樣爲自己的生計奔波,一些重體力的工人正準備要午休用餐,突然間,天空變得陰了起來,一陣冷風吹過,這是要下雨或是雪嗎?
人們紛紛擡起頭來,就見陰氣滿天的空中,一架架飛艇在半空中向王都飛來,那飛艇上面居然寫着一個帥字。
“那是什麼?”
看到那黑壓壓的恐怖畫面後,王都的各個位置發出了慌亂的聲音,一些膽小的人更是跑到了土地廟,向城隍土地祈禱。
“大人,白無常領着飛艇大軍上來了。”城隍廟裡,冬德烈快步的跑到了後殿,驚慌的對琅菲斯說道,“天空都形成大鬼境了。”
“不用理會,祂不過是一個勾魂的,哪怕是正神,也沒有咱們的兵多。”琅菲斯撇了一眼冬德烈,“就它那兩點手下,都沒我廟裡的官多,若非大人在。。。”
王都外的軍務大臣在看到天空的景象時就嚇的站了起來,就見那飛艇停到了王都上空,隨後就見幾個白點從天空落了下來。
“大人。”白無常領着四個弟子落到了地上,對王乾行禮道。
“城隍天兵!”軍務大臣滿臉震驚的看着那幾個人,心裡突然涌出了恐懼,“你和城隍廟是什麼關係?!”
“瞎了你的狗眼!這天下可不止城隍一個教派!”白無常身後的首席弟子突然怒喝道,震的軍務大臣差點丟了魂。
“哎?不要對未來的客戶無理。”白無常伸手攔了一下那個紙人,笑呵呵的給軍務大臣遞了一張傳單,“無常殿,瞭解一下。”
無常殿?懵逼的軍務大臣下意識的接過傳單,看向白無常的舌頭和裝扮,衣服款式好像不一樣。
“清場。”王乾沒有搭理軍務大臣的心情,冷冷的對旁邊晃了一下頭。
就見白無常的四大弟子分別向四方推了過去,無論是人或物,都被懟到了一邊。
一座有些類似城隍廟的大殿突然出現在王都的門口,將大門死死的堵上。
如果不是有城隍廟的道童走上街安撫人心,城防軍都得備戰了,但即使這樣,王都的大街上的人影都瞬間消失一空,嚇的不敢上街,就連王室都派馬車親自來城隍廟接冬德烈教主,只有教主在才能安慰些,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那只是過路神仙,受王乾的邀約纔來的王都?”
王宮裡,被白無常的飛艇大軍嚇了一跳的老國王問向剛剛被召見過來的城隍教主冬德烈,“和城隍天兵是一脈的?”
“都同屬於一個陣營,所以城隍天兵纔沒有出手。”冬德烈一臉淡定的說道,“否則就是光明教廷的天使來了都給它打下來。”
“難怪那個年輕人這麼囂張,居然是有其他教會撐腰。”老國王點點頭,他對城隍廟的實力深信不疑,光明教廷的遠征軍就指着他們呢,至於那天上的神邸力量,老國王小心的問了一句“你確定他不會藉着力量攻打王都吧!”
“陛下請放心。”冬德烈笑了笑,一股強大的自信噴發了出來,“這是城隍神的供奉之國,它們要是敢撒野,定讓它們隕落。”
“城隍神庇佑。”老國王聞言總算放下心來,他雙手合十了一下,緩緩的閉上眼睛,居然坐在王位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