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佔領教皇宮已經過去兩日了,整個教皇宮內因爲戰鬥而損壞的地方,正在被一大羣最終被俘虜的神職人員們清理着。
他們沒有受到虐待,而是一日三餐,除了標準的14小時服勞役外,日子過的比平民要好的多。
“陛下。”一個搬運石塊的聖職者路過偏殿時,對正在掃地的前教皇阿內克里斯四世跪地行禮道。
“除魔失敗,我已經不是教皇了。”老人盯着腳下的地面,認真的打掃着,“我們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僕人罷了。”
“但是大人已經派出後手了啊。”聖職者不解道,看向如同老僧一般雲清風淡的老人,“一旦黃金巨龍過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那也是世界化身和祂之間的事情,與我們沒有關係了。”阿內克里斯四世搖搖頭,退出歷史舞臺的他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證着這個世界的興衰,其餘的事情已經不是他想考慮的了,“去幹活吧,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戰俘,不要爲此丟了性命,它可是很寶貴的。”
“他們看到又能怎麼樣,我又沒有暴動。”聖職者站起身來,看着巡邏的城隍天兵微微側身,對老人說道,“我看到昨天有大批的邪神。。額,閻王神手下的人類法師趕了過來,聽說他們正在起草教會章程,還要去向帝國申請建立教會的批文。”
幾個路過的牧師聞言也跟着停了下來,看着巡邏天兵的遠走,議論着這個比光明教廷還要厲害的教會竟然去向帝國低頭的事情,據說教皇宮的版圖可以納入帝國之中,天啊,教皇宮這一片都獨立多少年了。
“不貪圖世俗權利的教會,纔是最恐怖的。”阿內克里斯四世看着受苦的牧師們說道,“神靈親自教化,是沒有人性的。”
“去幹活吧。”牧師們顯然沒有讀懂老人的意思,但已經向這邊靠攏的城隍天兵卻讓他們知道了現在該幹什麼了。
“聖山外的肥沃土地可以吸引許多窮山惡水的領主,從而帶來大量的領民,滋生村落。”教皇宮裡,拆掉神像的祈禱室內,王乾正跟下面的一羣教會代表講着帝國教會的規劃。
其中第一神廟和城隍廟爲帝國的主信仰教會,但神廟那裡除了一開始接管王乾清理的教堂外,禁止再次建立任何教區,而城隍廟在琅菲斯親征的功勞下,依然可以覆蓋整個帝國,事實上,所有教會相比城隍廟都少了治理的只能,不過行省內招收的陰神和道童,不能在本作爲神職人員。
“除了教皇宮作爲愛麗絲的判官府邸外,外圍包括聖山全部劃分給帝國。”王乾毫不心疼的拋棄相當於一個行省的土地,“你們此去的任務,就是跟帝國敲定全國信仰的代理權,而且是以契約形勢。”
王乾和幾位神邸外加判官手下的律法魔法使們經過一上午的策劃,敲定了關於地府一脈教會在帝國的傳教綱領,其中教民犯罪必須由判官府神職人員旁聽這件事是絕對要爭取的。
雖然判官府的神職人員只是旁聽,無法對無辜的教民做出任何幫助,但誹謗冤枉教民使其受到不公平待遇,甚至死亡的,神職人員們都可以上達天聽,請判官在生死簿上勾上一筆,那本黑暗法典改版的生死簿可不是單純的秋後算賬那麼簡單,那東西在某種神力的灌輸下,可是能奪人陽壽的。
而一個人陽壽耗盡便會出現許多的意外,比如吃飯噎死,喝水噎死,出門被雷劈之類的。
帝國雖然只有一座判官府邸,也是羅德大陸的唯一一座,但的權利可是要比第一神廟和城隍廟要大的多,雖然法師判官們不能如同北六國那樣行使審判法庭,但通過這種方法,在死絕了帝國的法官之後,貴族們自然會想到判官府的。
在考慮到之後貴族也會死上一片,比如某個動用私刑的貴族被審判不服,圍攻判官辦事處,這個時候則要考慮到法官們的安全問題,所以教會在沒有犯罪事實的時候,防衛權這件事也是要爭取的。
但一個教會如果一直都是恐怖的律法枷鎖,時刻成爲一隻懸掛在所有階層頭頂的利劍時,一定會有人,是很多人,想要把它拿掉,哪怕之前收了教會的許多好處。
帝國的實力還是很有逼格的,各種民間的傭兵工會職業工會不說,就貴族手下窮掉褲子的騎士,沒有褲子穿的貧民在光明教廷的慫恿下就跑出來幾百萬組成了遠征軍,何況是在領主的召集令下?
而這也不過是非官方的,官方的各地駐守精銳兵團,指揮部的成員必定有如同樞機主教級別的人物震場子,宮廷首席魔法師都是大魔導師級的,成員都是那種放在王國能當首席的,帝國之所以被教皇宮壓一頭完全是還沒觸碰到他們的底線,否則每個主教都得有幾個好朋友,沒有帝國的制裁,王乾他們殺到教皇宮前的聖山時,面對的就是幾百萬的職業者了。
地府是來傳教的,而不是來稱王稱霸的,消滅一羣人類,把鬼魂直接塞到地獄就如同不吃飯直接吃屎一般沒有什麼區別(原諒我想不到其他類似的詞彙),所以教會引起全帝國人們的反感是不可取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城隍廟來起調和作用了。
將民生提上去,弄個空中物流,陸地快遞,建築,農業生產等文明傳播一波,讓他們感覺到有了教會自己就跟從遠古時期直接跳到了帝國時代一樣,反正那些紙紮的東西也要不了錢,恩威並施下,除了特別注重享受而喜歡施虐的個別貴族外,想必很少會有人去反對給他們帶來溫飽和生活品質的教會吧。
其下林林總總還有許多小條文,全部被判官麾下的魔法師們記錄了下來,然後整理成在一張契約文本上,之後由城隍天兵的護衛下,讓判官麾下的三大法官,叛逃斯卡布羅的魔法使們送到帝國皇宮去。
“大人,這一天下來,好像沒有我什麼事啊!”白無常看着一羣跟祂揮舞着再見,拜拜的同僚們,上前向王乾問道。
“你怎麼會沒事情做。”王乾看向白無常,拍了拍祂的肩膀,領祂走出了殿外指着前面的一片正在幹活的原光明教廷的神職人員說道,“光明教廷如今倒了,帝國那些被他們壓迫的異端邪教就會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頭來,城隍廟沒完善之前,可不是那些傢伙的對手啊。”
“那大人剛纔爲何不在綱領之中寫明,地府一脈負責異端的清理問題,也好出師有名不是。”白無常舌頭一挑說道。
“在他們沒有出手前,你不會知道哪個是善的,哪個是惡的,排查到教會就抓,那樣只會讓他們認爲我要效仿光明教廷建立異端裁判所,太臭名昭著了。”王乾搖搖頭,對白無常笑道,“你想想啊,放入教條中那是我們的義務,帝國那麼大,總有異端是抓不住的,那是我們的失職,教會的威嚴也會因此而受到打擊。”
“明白了大人。”白無常點點頭,“當他們受到危險時我們再出現,就能收穫一波感激。”
“民間自發的爲你供奉,算不上你私自傳教。”王乾微笑着說道,“所以努力吧,白無常。”
白無常聞言桀桀桀的笑了起來,引得下方的神職人員一身雞皮疙瘩。
“就是這羣不正常的神靈,將我們打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