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越過湖泊,走到了紙人那裡,之前紙人張卻是在跟自己招手,但現在看來,它是被蟲子磕了。
只見紙人張身上身下佈滿了一種白色的水蛭,不停的吸着它的身體,或許紙人張沒有血液的原因,那些東西對它毫無害處,但它依然被噁心的不停的揮手打掉這些蟲子,王乾回頭看了看背後的湖水,這裡面一條魚都沒有,不會是被這些東西吃了吧。
殿門大開,成羣成羣的水蛭向外面衝來,如果數量少的話,一些江湖上的手藝人都能對付的了,看着要噁心到自己的水蛭,王乾兩手聚起一大團幽冥鬼火,然後向前推了過去。
“呼~”
有着豐富脂肪和蛋白質的小傢伙非常願意着,只見黑色的火焰瞬間大盛,整個城門口都燃起了巨大的火團,紙人張依然擺着招手的姿勢,從火焰中露了出來,它踩着地上的火星,看着兩扇沒有被燃燒的青銅門,回頭對王乾說道,“大人,裡面有蟲子。”
“這還用你說,還是蠱蟲那種。”王乾擺擺手,扭頭看向牛頭馬面,“幽冥火你們都有吧?”
牛頭馬面鼻子一哼,兩團黑火就從鼻孔裡飛了出來。
“看看,剋死他們。”王乾抖了抖腳下的火星子,領着幾人向裡面走去。
古道漫漫,一片白骨皚皚,蜈蚣蟲蛇等毒物在森白的骷髏頭裡進進出出,裝飾着宮殿的石道。
“這不像神殿,像古墓。”紙人張咧嘴笑道,“四通八達的,我們分開走吧。”
“剛剛你還比較忌諱的。”王乾說道,他伸手一揮,兩百個捉刀紙人憑空出現,將門口圍住,三七腿四進二,組成了一個小陣。
“白骨佛珠,你不怕?”紙人張咧嘴笑道,它指着前面的岔道,“這是他們的地盤,我領着牛頭馬面走左,你走右,給他們一個單獨堵你的機會。”
“行。”王乾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
紙人張見王乾答應,拉着牛頭馬面就走,這一條直道它來趟路,只見寄宿在骷髏頭裡的毒蟲紛紛被驚動,蟄伏已久的它們兇性大發,如同黑色的牆壁一樣向紙人張它們壓去。
紙人張伸手攔住正要上前的牛頭馬面,就見兩盞燈籠從它的左右飛了過去,上面寫着大大的歿字,遇到蟲羣就炸開一團鬼火,讓蟲羣停頓了一小下,但受到傷害的蟲羣並無畏懼,反而更加瘋狂,硬是要用身軀壓滅這根本不是凡火的火焰,眨眼間就把這兩團火焰弄成了通天大火。
一隻只燈籠從兩旁飄了出來,被一個個掌燈紙人提在手裡,它們在前方開路,但凡有繞過去的毒蟲都會被它們用燈籠中的鬼火焚燒。
“六翼冰蠶?放在人間,得者都可以稱霸玄界了。”紙人張惋惜了一句,隨後對身後的牛頭馬面道,“不能在這上面耗費法力。”
王乾在後面跟着,暗道點這點東西能費你幾兩柴火,但對蟲子天生恐懼的王乾沒有吱聲,默默的在後面走着。
“對付這幾個連天仙竟都達不到的小角色,放輕鬆。”中道分離,王乾對謹慎戒備的牛頭馬面說道,“你們都是陰神,普通仙人都奈何不了你們的。”
“請大人放心。”牛頭馬面拱手道,看紙人張想說什麼,連忙拽着它走了。
王乾看着它們離去,自己踏上了另一條路,只是剛邁一步,他就停下來了。
“連天仙都不放在眼裡,你還真敢說啊。”道的另一側,兩座殿燈下,牧骨人穿着一身白袍站着那裡,如同標本一樣看着王乾。
“地府的故事你也應該知道,本座說錯了嗎?”王乾眉頭一挑,他回頭望了一眼,紙人張三人早已無蹤跡。
“那是正統地府,你這模仿的又如何能有那樣的成就。”牧骨人看着王乾說道,“此間地府,你爲王,恐怕連地仙的實力都達不到吧。”
“地域的限制,總會涉及到成長。”王乾向前踏出一步,下一秒出現在牧骨人面前,一刀將那身影劈成兩半。
“但有些東西是假的,再像也是假的。”
王乾看着被自己斬斷的那件白袍,擡頭向那聲音傳來的涼亭看去,只見牧骨人換了一身綠衣,悲聲的說道,“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
王乾信步走了過去,在牧骨人的背後,站着四排骷髏人,他們同樣身着綠袍,身上卻散發着一股邪氣。
“你或許會覺得我沒有得到上方的認可,是因爲驅逐了那些白骨道徒的報應。”牧骨人的骷髏臉漏出一絲笑容,“現在就讓你看看,這些人如果留在這裡,會變成什麼個樣子。”
牧骨人說完,身影再次出現在涼亭外圍的欄杆處,而那些戰力的綠色骷髏人,全部向王乾飛了過去。
唐刀被王乾抽出,站在一具具骷髏人身上,或許他們有着巨大的邪力,但這種如同瘋子的行徑卻無法對王乾造成破壞。
唯獨的一點麻煩就是,他們太瘋了。
一具具綠袍骷髏人被斬碎,卻又一次次的衝上來,邪能給預了他們不死的身軀和混沌的靈魂,即使是王乾手中那能吸人魂魄的唐刀都不能將他們徹底毀滅,在那綠袍之下的慘白人骨裡,隱藏着太多的靈魂。
“火山地獄!”
王乾腳下一頓,整個涼亭瞬間開始變幻,一旁觀看的牧骨人悄悄的後退,就見一座火山從地底鑽出,那些瘋狂的骷髏人在哀嚎中被火焰燒成了灰燼,然而僅僅一瞬間,王乾身旁就出現了近千個綠袍骷髏。
他們想要衝向王乾,但在這無盡的火山地獄中隨時竄出的紅色火焰再一次將他們點燃,化成灰燼。
哀嚎聲音不斷,周而復始,那數十萬綠袍骷髏幾乎將火山堆滿,終究再一次被火焰點燃之後,再一次出現時恢復了人類魂魄的面貌。
“百鍊根骨,不知吞噬了多少冤魂。”將這些亡魂徹底剝離吸附之後,火山地獄如同幻影般緩緩消失,王乾站在漆黑的涼亭中,望着早已不見身影的牧骨人,向來路外的那帶宮燈的青石路走去。
石路靜靜,只有王乾的腳步聲,看着左右的高牆,王乾翻了過去,結果還是一個模樣,湖水盪漾的聲音在腳下這條路的盡頭傳來,王乾腳下一閃,剎那間就抵達到那裡。
石路的盡頭有座門閣,河水的聲音就是從那門口傳來,王乾一刀斬斷門栓,將門踹開,只見入眼的是一片人工湖,這次出現在眼前的不是牧骨人,而是白骨道的一個護法,他正坐在一隻小舟裡,手中空划着。
“白骨道中,也曾出過叛徒的。”那護法看到王乾,指着湖面說道,“沒有人能夠在教主和長老的手中逃走,他們最終都進入了這裡。”
王乾微微緊了緊鼻子,在湖中心有一座小島,島上有一座不大的殿宇,此時牧骨人換了一身粉色道袍,詭笑的看了王乾一眼,然後走進宮殿中去。
王乾腳下一頓,瞬間就像小島跳去,然而剛到湖水上空,一股巨大的壓力就擠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直接向湖內掉去。
“陣法!”
王乾眉頭一皺,只見空中四個長膀的紙人突然出現,拽住王乾下降的身體,然而僅僅兩秒,那股壓力也落在它們身上,不過足夠了。
四個紙人將王乾用力的向不遠處的小舟扔去,那小舟上的護法看到王乾撞了過來,甚至還給他挪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渾然不顧那斬過來的唐刀非常的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