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話一直講道下午,其中規矩並不多,大部分都是在講學習和未來的發展方向,只要遵守規矩就不會受到懲罰,若想在這家孤兒院生存下去,總共需要記住四點,不許逃走,不許打架偷竊,不許夜晚出住所,不許不聽話。
孩童們都牢牢的記在心裡,他們從懂事起就知道不聽話的下場有多麼可怕,畢竟這可不是文明的世界。
相比於規矩,學習可就是多樣化了,兩個失明的小孩從此以後將帶着一個X行的布條遮擋住那雙黑眼眶生活,他們不是學習盲僧技能,而是學習如何伺候人。
其他小孩還有兩個賣相不錯的也被跟着學習服務技巧,而剩下的則學習識字,還有武技,許多公會和組織時常挑選有之質的孩子,至於王乾,管事暗道了一聲可惜。
長的到不是不好看,但那身體上的疤痕實在是毀人,不適合服務,而剩下的也就只是識字了,那脆弱的要死的身體,起碼要吃孤兒院一年的白飯才能養回來。
“我提供給你們飯吃,地方住,你們負責提升自己的價值,將來能賣個好價錢,我們互無恩怨,互不相欠。”管事說道,“都是爲了生存,希望你們都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這就是我們未來的路嗎?”有稍微機靈一些的小孩說道,“那我們和奴隸有什麼區別?”
“不一樣的,你們是有生存技能的奴隸,起碼不用去挖礦。”管事哼了一聲,“未來是不確定的,也許有人喜歡疤痕,將那個受傷的小貓領養走也說不定,也許有宗師覺得學習服務的孩子有潛力,收去當學徒,而也許有特殊嗜好的老頭喜歡強壯的孩子,將你這種面相不好,但體質不錯的要走也說不定,呵呵呵....”
管事的笑聲讓孩子們一陣惡寒,臉色難看,看樣子學武技的也未必沒有被當男童的可能,難怪規矩裡有不能逃走那一條。
“未來是不確定的,也許哪個富商或者沒有子嗣的老騎士領養了你們,過繼之後你們就是富人和貴族了,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在我們這發生過。”管事見嚇唬的差不多了,給他們了一個甜美的盼頭,對於虛弱的人,一個希望足矣讓他們在今後的生活裡堅持下去。
“貴族?真的可以嗎?!”孩子們憧憬的問道。
“我覺不說謊。”管事嚴肅道,“領養孤兒的人是不確定的,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稍微富有的平民,貴族,商人,刺客組織,都曾有過,一切都只能看你們的命運了。”
“這種事情鎮上不管嗎?”王乾開口問道,連給人當兔子都能買走,這孤兒院更像是販賣人口的。
“有許多買賣都是合法的。”管事以爲王乾的思想受到了衝擊,安慰道,“教會那邊的孤兒院也是如此,只不過是服務內部罷了。”
王乾點點頭,不再言語。
管事見一衆孩子的各種神態,也不在意,如果在過去她可以說如果不想這樣可以離開,但是現在,收他們入孤兒院可是花了錢的。
在告知了王乾一夥以後就住下育嬰室,吩咐晚飯會有人叫他們後,管事離開了育嬰室,他知道要給這一波的小團體留下一點時間。
“你們,有什麼打算?”待管事和保姆走後,王乾看向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牀鋪,趟了上去說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坐着都是一衆折磨。
“當然是好好學習,不辜負管事大人的期望!”失明的孩子滿臉興奮的說道,能機靈到聽到外面有人就求救的,絕對不是傻子,他只是敗給了禁音魔法。
其他人聽到王乾的話後也都表現出了特別喜歡這裡,趕也不會走的決心。
你們是年少還是在騙我啊?王乾看着一衆興奮的小孩,默默的蓋上了被子。
“你是想要離開這裡嗎?”一個被劃分到學習武技的小孩走到王乾的牀邊,不過看起來要比王乾附身的這具身體長的要大一些,“我勸你不要這樣。”
“爲什麼?”王乾好奇的問道眼前這個如同小大人般的孩子。
“在這裡我們能生存下去,而在外面卻是死路一條,沒有長滿羽翼的雛鷹,是不可以在天空翱翔的。”那孩子一本正經地說道,“起碼在這裡,不會被當做祭品領養出去。”
“祭品?”王乾呵呵一聲,“看來這裡還是有些底線的。”
“基本的樣子還是有的,畢竟每年鎮子上也會有許多本地的孤兒。”小孩點點頭,“而且領養費要比買奴隸貴。”
“這你都懂?”王乾意外的看了小孩一眼,這是個有故事的小孩。
“我們當初整個村子被當奴隸賣出去的時候,給的錢跟今天管事給那位男爵家僕人的一樣多。”
“也許這就是銅子與銀幣的差距,袋子裡你又不知道裝的是什麼。”王乾開口說道。
“......”小孩沉默了,當初他怎麼沒想到。
“總之還是不要離開的好。”小孩說了一句後,轉身加入其他小夥伴的未來討論。
王乾看着吵吵鬧鬧的小孩們默默的蓋上了被子,直到吃飯的時候都沒有人叫他,他被小夥伴們孤立了......
辟穀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必須是要吃飯的,閉目養神的王乾艱難的爬了起來,正要翻身下地,卻正好看到一個渾身刷白的小孩站在自己的牀邊,瞪着眼睛盯着他在看。
“紅梅,童年的味道。”王乾用鼻子吸了吸,心情微好,他無視了那白色熊孩子的注視,這顆煙,留着飯後抽。
飯堂裡的人竟然有近百個,王乾看着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分批而坐,他看了看自己同屋的小夥伴,然後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還以爲你不餓呢。”看到王乾落座,一個保姆猶豫了一下起身給王乾打了一份飯,放到王乾的手裡,那一放差點把王乾懟坐下了,顯然對第一天來孤兒院就能睡的這麼香的王乾感到不滿。
小夥伴們低下了頭,想不到沒叫王乾起牀吃飯,竟然連帶了讓保姆不滿,這讓這幫孩子心裡有氣,於是紛紛低頭吃着自己的飯。
“嘿小子!”王乾隔壁桌子的一羣少年叫道他,“你竟然敢一個人在住所睡覺?”
“怎麼了?”王乾轉過頭去,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那少年微微搖頭,對他身旁的同伴說,“或許是因爲白天吧。”
“屋子裡又沒有直射的陽光!”
“也許那些東西睡覺了也說不定!”
“你聽過亡靈需要睡覺的嗎?”
王乾動了動耳朵,原來他們說的是這個,看來在這裡,一些事情管事是不會講的。
“以後不要睡的那麼死了。”那個下午與王乾說話的孩子說道,“聽這些即將離院的人說,在孤兒院裡,獨自一人待在一個地方過久,會遇到徘徊在角落裡的亡靈的。”
“跟他說這個幹嘛,你個想要逃走的傢伙。”另一個小孩攔了他一下,示意不要跟孤立的人講話。
“嘩啦!”
椅子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飯堂內一下變的安靜了,只見那個剛剛給王乾打飯的保姆飛快的衝了過來,怒視着王乾喝道。
那比管事長的強不了多少的小胖墩這一刻猶如許褚附身,惡臉相迎。
“你要逃跑!”
“我從沒說過如此的話。”王乾否認道,事實上他實力虛弱到了萬分之一,又能去哪?
“你們在住所說話時我們都聽到了。”那孩子一指衆夥伴,“不信你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