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伯德帶着剩下的白銀骷髏走了,留下王乾獨自站在那裡,剛剛那最後一隻地精臨死前吹響的警報,他無法確認那是支援還是讓其他地精撤退。
呼吸着空氣中的血腥和硫磺的味道,那地精剛剛使用的絕對是與地球炸藥相仿的東西煉製的武器,但可以看得出來並非是常備武器,否則以地精的繁殖能力,這一波上來,橡木大陸都得給炸平了。
稀稀疏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王乾左右望去,只見一道道墨綠色的身影在野地裡蟄伏。
事實上昨日鎮中的轟鳴聲就讓這些地精驚慌不已,第一時間便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對於地底那恐怖存在的懼怕另他們不敢靠近,只是在附近的路線上小心的警戒。
直到中路的聚點發出遇敵的信號,他們纔過來查看,要知道那東西如果遇上的話,同伴是沒有足夠的底氣讓他們來送死的。
看到渺小的奴隸身影,謹慎了一宿的地精們鬆了一口氣,但他們也沒有小瞧這個人類,畢竟能讓中路使用了侏儒工程爆破,對面要比他看起來要強大。
墨綠包圍圈在向內縮緊,王乾沒有託大讓他們臨近,已經沒有了那種體質,近身的任何一隻地精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他揚起手來將從包裹中抓出的一把紙人扔上了天空,那剪紙人隨着微風飄蕩,待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經開始燃燒,那羣緩緩圍來的地精感覺到一絲不妙,一起蜂擁上來。
王乾看着四周臨近閃着寒光的匕首,只見腳下捲起一團陰風,那羣地精看到即將到手的人頭露出殘忍的笑容,就被那突然加力的陰風撞飛了出去。
地精們哼的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見那濃厚的陰風在撞飛他們之後開始消散,顯露出一羣白色人影,站在那弱小的人類幼崽身前。
“位面變動,聯通異世界的通道也都關閉,他是從哪召喚的這些人?”一個十夫長向其他地精部落問道。
“或許本就是這裡的生物吧。”一地精眉頭一皺,回答道,他記得在五十年前的那場災難,就是因爲某個人類召喚封印於地底世界的蠕蟲才導致那場浩劫的。
地精們沉默警惕的看着那些白色帶有濃重焦煙味的生物,有着一種說不上的協議。
“陌生的時間和民族。”一個頭領般的紙人開口說道,隨後看向王乾,剎那間舉起手中那三米長的大刀。
“唰!”
“嘭!”
王乾看着那道斬向自己的殘影,意念一過,那頭領的腦袋便炸了,緊接着幾個舉槍拔刀的紙人紛紛爆頭,然後它們原地站立的無頭身子自燃了起來。
“請大人贖罪!”
接連懲罰讓這些紙人紛紛跪地請罪,一瞬間收起了那噬主的滿身戾氣。
“不過是沾了守陵紙人的意識便想造反,你們的路還長着呢。”王乾冷眼的看着腳下的一羣紙人,到底是外道法術招來的邪祟,時刻想着反噬,絕不可多用。
“大人教訓的是,屬下長記性了!”那羣邪祟紙人聽到王乾話裡的不信任,哪裡還敢表現出不滿,只是跪在那裡不停的扣頭,王乾沒有搭理他們,看着趁着這個時候又摸上來的地精,踢了腳下面的紙人說道,“先把這些怪物料理了再說。”
“臣領旨!”那紙人又磕了兩下頭,隨後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抽出自己的佩刀就向那地精衝了過去,其他紙人也不甘落後,拿槍的,拿劍的,一路朝地精們衝殺了過去。
“殺!”地精們舔着嘴脣,看着那些衝過來的紙人迎了上去,高超的暗夜刺殺技術在這一刻顯現,只見所有的紙人全部中刀,然而地精們的內心卻沒有感覺到喜悅。
“爲什麼沒有流血?”地精們看着那同樣注視着他們的紙人,薄薄的腮紅,紅色的嘴脣,沒有表情和血色的臉,眉毛和五官全部是筆畫上去的。
他剛剛說誰是怪物?地精帶着最後的意識倒在了血泊中。
刀與劍的落下讓意識到不對的地精們不再刺殺對方的致命處,而是剝皮一般的消除着紙人的身體,一時間血液與紙屑橫飛,吶喊與痛哼同在,混戰的規模開始變小,許多地精和紙人的軀體倒在了地上。
一隻被開膛破肚的紙人在處理掉對手的地精後翻身飄出戰場,它站在那裡歇息了一下,待肚子上的傷口緩緩癒合之後,再次衝向了戰場。
火焰一點點從戰場中掠過,一些碎裂的紙人軀體在無聲中化成真正的灰燼,當最後幾隻地精被打的沒有戰鬥力的時候,這些紙人才露出更加猙獰的一面,他們抓起一具具地精的屍體,開始啃食起來,無論是腸子還是腦袋,全部都不放過,真正的做到了吃人不吐骨頭。
“地表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生物。”只剩下一隻眼睛的地精十夫長躺在地上說道,隨後他就被一隻紙人抓了起來,放在嘴裡大嚼起來。
王乾看着那些吞噬屍體的陪葬紙人,這些邪祟的思維不在他的掌控之下,進階對於他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幾次王乾都想將他們報廢,但一想到救回奴隸的時候可能會碰到厲害的角色,索性也就放棄了,畢竟沒有捉刀紙人的恢復力,必要的時候好死一些。
“這個鎮子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只要你們能夠在戰鬥中活下去,這些東西你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王乾揹着手看着那些已經緩緩起身的紙人,“本座爲地府正神,如若讓我滿意,不介意給你們一個二品鬼王的位置噹噹。”
“屬下定當已死報效!”站起來的紙人們再次跪倒在地。
“你們可別讓我的招安失望啊。”王乾看着那些心懷鬼胎的邪祟,再次將手伸進布兜裡面,“本座可是掌管着地獄的。”
補充了百人隊的紙人,王乾沒有再次加兵,這一百隻已經是自己控制的極限了,久違的轎子再次出現在自己身邊,王乾看着那些滿臉笑容的邪祟,毫不忌諱的坐了上去,任由它們帶着自己衝鋒陷陣。
這次紙人的武器可謂是五花八門,當初陪葬的隊伍裡可是有着火器的,只是那些扛着加特林的紙人並沒有達到使用的級別,只是噠噠噠噠演示了一陣後便魂飛魄散了,那子彈射出去的都是自身的法力。
趟河過村,繞樹走田,剛剛走出墓地以外的地界,紙人們就搜索到一個地精部落。
“發現敵情!”原始的搭建部落裡,十幾個正在那裡訓練地精警覺的看着遠方,當看到突然出現的紙人後微微一愣,但隨後飛快的上來迎敵,然而紙人們揮舞着武器短短一個衝鋒就將他們砍翻在地,然後衝到部落中央殺死了那裡準備繁殖的婦孺。鎮子到墓地這一段的地精已經盡數被吸引過來,王乾坐着轎子緩緩的跟在後面,這些邪祟對活物的氣息非常敏感,即使是躲在偏遠的村落搭建生活的地精也能夠找到,殘酷的畫面再一次上演,紙人與地精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勇猛的紙人不可匹敵。
一個接一個的部落在紙人的探索中拔開,王乾坐着轎子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到底不是伴生的紙人,這些邪祟在食屍成氣候之後,找個各種藉口透露着自己的桀驁不馴。
“當初即使是封神的紙人也不敢這麼指桑罵槐,我是不是給你們點臉了,一個個都認爲我是卡拉癟子?”
王乾笑呵呵的看着那些不停說着自己紙人,心裡暗暗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