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舒得,貧民窟今天進來的傢伙有點多啊。”中城城牆上,一個站崗的衛兵說道。
“可能是哪位大人家裡要掏茅坑吧,這些都是進來應聘的。”與他搭檔的老夥計看着逐漸變黑的天空,“馬上就要下班了,我一會兒去月光酒館樂呵樂呵。”
“可是。。”
“可是個屁,我們只是負責城門口的安全,裡面是其他人的事。”
土地廟地界,剛剛領着人進來的佩斯恩正悄悄的躲在一旁,等待廟前廣場的商販們撤離。
作爲安息教會的主教,斯卡布羅王國乃至羅德大陸安息之主的唯一主教,佩斯恩決定發動一場宗教戰爭。
是的,戰爭。
一個小教會有太多的不容易,貧民窟的小教會多如牛毛,競爭的激烈讓佩斯恩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維持着,多一個信徒,少一個信徒都對他有着鼓舞和打擊的效果。
就在前幾天,他聽聞中城區蓋了一個教會,本來不在一個區域的教會佩斯恩還不會在意,中城區是大教會的地盤,沒有人會在這裡站得住腳,但聽進中城打工的貧民說,那裡的信仰是個叫土地的神,讓人行善,來世可得福報,這完全與安息教會的理念不符啊,安息安息,你就安息的去吧,你又不是聖者,轉什麼世!
這讓佩斯恩內心產生了嚴重的危機,今天早上起來發現安息之主的信仰掉了兩個之後,佩斯恩把這樣的結果歸功於新教會搶了本就不多的信徒市場。
他決定要跟這個教會理論理論,尤其是聽說對方貌似很有錢,而且只有一個光桿教主的情況下。
趁着對方根基不穩,還沒有打開中城市場的時候,佩斯恩承諾大筆的金幣僱傭了外城的傭兵和黑幫,自己領着教會守護騎士,親自上門討伐。
小教派要在民衆面前維持善良的一面,但對異教徒就不需要什麼仁慈了,當最後一個平民離開了廟前廣場,去關大門的道袍持有者冬德烈就看到一羣暴徒衝了過來。
“我滴媽呀!”冬德烈手腳麻利的把大門一關就往後院跑去,大聲呼喊着福德正神的名字。
“有人砸場子啦!福德正神快顯靈啊!”不知道是不是開始接觸道術還是潛力的爆發,老頭的中氣還挺足。
衝進大門的一夥人本打算去追冬德烈,結果一進廣場就走不動道了,他們詫異的看向金光閃閃的地面,全是金子。
“出去看看。”
休息室裡,打坐的王乾睜開了眼睛,對正守在一旁參悟魔法規則的琅菲斯說道。
“大人放心,我這土地廟不是那麼好闖的。
”琅菲斯回答着,身子輕飄飄的飛出了屋外,王乾也沒了打坐的心思,一個閃身跟了過去。
藏兵洞裡,一隻只紙人跟在琅菲斯和王乾的身影后面飄了出來,它們的氣息不是很強,顯然是剛扎的沒多久,其中有的甚至都無法凝聚武器。
“福德正神,外面的異教徒打進來了!”冬德烈大口的喘着粗氣,直捋自己的胸口對琅菲斯說道,“好多的人啊!”
“你慌個金八毛,我敢建廟還怕別人砸麼?”看着連帽子都跑歪的冬德烈,琅菲斯冷哼一聲,“老實到後面待着!”
王乾在一旁看着,這是琅菲斯的主場,他沒有發話。
當他和紙人們來到大殿時,就見廟前廣場上,一大羣人正在地上啃土,唯一穿着神職人員衣服的佩斯恩正在那努力的拉扯着一個騎士,只聽他大聲的喊着:
“金子等會兒再撿,先去把那個老頭抓回來,否則他叫城防軍來了我們都得吃虧,咱們可沒有中城的居住證啊!”
“外城住的不會都是神棍吧。”王乾看着阻止騎士扣磚的佩斯恩,對身旁的琅菲斯說道,“一個迷魂陣都看不破。”
“但凡有點本事也不會連中城區都進不了。”琅菲斯嘴角一扯,“他們的謊言經不起推敲,他們的神靈也不過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存在,你看他們凌亂的服飾,連自己的武裝都沒有。”
“都別撿金子了,我們被包圍了!”
好不容易將騎士拉起來的佩斯恩見將一衆人圍起來的紙人,立馬高聲詠唱安息之主的禱告文,一瞬間解除了人羣的狂熱。
“天啊!這是什麼!”
一個黑幫人士連忙將自己手中的死人骨頭扔到一邊,剛剛他撿起來的時候分明記得那是一塊金子。
其他人也都發現了異端,自己廢了半天的時間挖出來的金磚不過是一塊青石,而那金山銀山,也不過是一堆香灰而已。
“我們中了戲法!”黑幫的老大看着眼前的一切,謹慎了起來,他看着不遠處一身魔法學徒裝的王乾,對手下的人說道,“一定是那個野生魔法學徒搞的事情,弓箭手準備,一會兒給我射死他!”
清醒過來的傭兵們也都拿着自己手中的石磚,紛紛向團長靠攏。
“團長這些東西也是戲法嗎?”一個傭兵指着周圍的紙人們問道,“好像是真實存在一樣。”
“應該是某種低級傀儡,不用怕,你沒看都輕飄飄的。”傭兵團長猜測道。
“佩斯恩主教,來得時候你可沒說有這麼多人。”
佩斯恩暗罵一句該死,那個貧民根本就是對方的託,自己早就應該想到一個老不死的怎麼能管理得了這麼大一座廟宇,看着被幾隻紙人關上的大門,佩斯恩蠱惑道,“你們有兩百人怕什麼,魔法師只有見到實物才能施展這麼逼真的戲法,那些金銀一定是在廟宇的後面,除了我許給你們的佣金,搶來的金子全都歸你們!”
“放心,我胖虎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仗義,答應你的事不會拉梭子。”
那黑幫老大說着,從小弟手中接過一把重弓,拉滿後瞄準了王乾,這一戰關乎到他能否打開中城區的名氣,到時候戳進來的時候好能站住腳。
“準備戰鬥!”
傭兵團退入人羣裡對手下說道,只見那幫傭兵立即圍成了個面朝外的圓圈,無死角的盯着面前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