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樣子啊。”王乾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點了點頭,只見其腳下地面倒着的那顆頭顱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小圈黑色澡澤,將那要飛起的頭顱一下吸撤了過去,隨後緩緩吞噬。
那無頭野蠻人的身軀見頭顱本吞噬突然大叫一聲,手中的鋤頭化成了戰斧,而另一手則憑空化爲一張盾牌。
野蠻人們見同伴被砍,還能夠有這種變化,一時間全部鼓動了起來就想衝過來幫忙,然後就見那分散在一旁的紙人將那無頭野蠻人與王乾他們封鎖了起來,將那些衝過來的野蠻人全部推倒在地。
“這是勇士與勇士之間的對決,誰也不能破壞。”紙人們說道。
一衆從地上爬起來的野蠻人們還想上,不過聽到紙人們的話後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向外面退去,遠遠的圍成了一個圈在觀看。
“有把握嗎?”王乾問向那跑腿紙人。
“請大人放心,還請到外圍觀看。”跑腿紙人拎着刀說道。
“好。”王乾點點頭,待那頭顱被徹底吞入大叫喚地獄之後身影一閃,下一秒就出現在那農田總管的肩膀上,與一衆野蠻人開始觀看。
就見原本圍在那裡的紙人開始分裂,瞬間變化出近千隻紙人,然後向四周走去,給那無頭野蠻人和跑腿紙人留下了一塊二百米左右的空曠場地。
那無頭野蠻人在頭顱徹底不見之後,身上又開始發生了變化,只見肚子上突然長出了一雙眼睛,和嘴巴,然後舉起大斧問向跑腿紙人,“區區鬼魅,既然敢奴役我之眷族,可覺得吾手中之斧不利呼?”
“此戰非我等引起,實在是野蠻人攻擊我所庇護的巨人王城,現如今我們也沒有爲難這些野蠻人,而是讓他們在這裡耕種收穫,保證衣食無憂,怎麼就可以用奴役二字。”紙人張看向那無頭野蠻人說道,“不過倒是閣下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敢偷襲我教教主?”
“我非能忍氣吞聲之輩,”無頭野蠻人舉着閃光的大斧說道,“遺民大陸本是我等地盤,何曾出現過你們這些人類,現如今奴役我的後代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令人憤怒啊!”
那無頭野蠻人說完,就揮舞着大斧砍了下去,跑腿紙人身子微微一側便輕易躲過,隨後手中紙刀直接斬在那野蠻人的肩膀上,就見野蠻人的身軀變黑,猶如鎢鐵光澤,在紙刀劈砍上後竟然發出金屬撞擊聲,毫無損壞,等那跑腿紙人要抽刀的時候,野蠻人猛地將身子向前一頂,拖着盾牌就將跑腿紙人頂飛了出去。
那無頭野蠻人的動作暴戾,速度之快,在跑腿紙人尚未落地之時直接大步奔跑了過去,隨後手中的大斧如同哨棍一般舞動出花來,對着跑腿紙人就一頓亂砍。
“刑天三十六斧!”無頭野蠻人高呼,手中大斧剁的紙人是拼力抵擋,然而在那詭異的大開大合的招式之下,竟然連連中招,身體被砍出無數的口子。
黑色的液體從紙人的身體流了出來,甚至可以看到裡面的暗紅內臟和白玉骨骼,那無頭野蠻人在最後一擊中直接將紙人攔腰斬斷,隨後仰天長嘯一聲,“我一生做事何須向他人妥協!”
“勇士!勇士!”
“威武!”
“我想讓他當我們的野蠻人王!”遠處觀戰的野蠻人們全部都沸騰了,他們被那無頭野蠻人的話所激勵,如若不是有維持秩序的紙人在那裡攔着,這些野蠻人就都衝過去了。
“呃,你這是猜出來我要說什麼了是麼?”遠處在巨人身軀上的王乾張了張嘴巴說道,他看向那碎成兩節的紙人說道,“這是獲得了刑天的傳承嗎?真是猛志固常在,永不妥協。”
“沒錯,就是給他吃核桃也補不了腦子,他沒有那東西。”斷成兩節的紙人腰間液體相連,拽着連段身體緩緩癒合,然後換換地站了起來,“大人,這東西不能留的。”
“沒說留,你給他解決了就好。”王乾開口說道。
“謝大人!”那跑腿紙人一聽,立即精神了起來,只見它腰部那完全癒合的傷口突然破開一個大洞,十幾只長着紙人頭顱的腦袋拽着長長的脖子向那無頭野蠻人衝去,那無頭野蠻人見狀不慌不忙,拿着大斧就舞動起來,瞬間就斬掉三顆紙人頭,那巨大的盾在舞動之中也撞飛了五顆,還剩下的那幾顆直接咬在了他的肩膀與腿上,有一隻還伸出血長的舌頭,直射他的眼睛。
“呼唔!”無頭野蠻人那圓圓肚子上的大嘴一張,瞬間將那要刺他眼睛的紙人頭顱咬住嚼碎,隨後吐了出來,緊接着用大斧將身上的幾個咬着的紙人頭斬斷,然後就要衝向跑腿紙人的主體,但是其剛走兩步,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驚訝之中的無頭野蠻人雙眼向身子看去,就見那些被自己砸掉的紙人腦袋嘴裡,正咀嚼着一團黑色的氣體,正是他依附在無頭野蠻人身上的魂體。
“勇士受傷了嗎?”下面的野蠻人紛紛亂了起來,剛剛那紙人肚子裡伸出十幾顆頭顱的場面確實讓他們嚇了一跳,萬萬沒有想到平時耕地的時候給自己打氣鼓勵的看守竟然如此恐怖,然而這只是其一,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我需要血親祭品!”只見那跪倒在地的無頭野蠻人突然將盾牌放下,然後大手一揮,瞬間周圍的野蠻人就向他們飛過去幾十個,也不管那些野蠻人的震驚和呼救,隨着他那肚皮上的嘴巴開啓,直接將那些野蠻人吞噬在肚子中。
一聲暢快的聲音從那無頭野蠻人的腔子裡傳了出來,大補之後的無頭野蠻人站了起來,非但失去的靈魂彌補了回來,連那被斬掉的脖子似乎都長出來一截,看那樣子,如果祭品足夠的話,他的頭顱都能長出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敬佩的勇士,拿你們當食物的勇士。”王乾趁着野蠻人們震驚的時候連忙安利道,“你們當他是誰?他們外面來的惡魔,雖然跟你們長的很像,但他根本不是,他們就是拿你們當糧食的遠古野蠻人先祖,一些從外面來的瘋子。”
一衆野蠻人聞言全部看向那坐在巨人身上的王乾,露出一副好像恍然大悟但卻又沒明白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王乾見此微微搖頭,便不在去管他們。
不過無頭野蠻人的做法確實讓這些一根筋的野蠻人們知道了這是個對自己有害的東西,於是在場的歡呼聲開始不在是勇士,而是給了紙人看管。
恢復了力氣的無頭野蠻人沒有理會那些心理變化的後代,反而是哼了一聲,直接奔跑腿紙人殺了過去,那紙人故技重施,又有十幾條紙人頭衝了出去,不過無頭野蠻人已經知道了這東西的路數,不在用自己的鎢鐵身軀去抗,而是巧妙的運用斧法,在亂舞之中擊飛那些紙人頭顱,向跑腿紙人接近。
那紙人見狀不在用這些手段,身子一轉,一隻哭喪棒就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後與那無頭野蠻人戰在了一起,一時間山崩地裂,黑色液體橫飛,一直到三百回合之後,那跑腿紙人被其斬的到處都是。
“誰敢在戰?”無頭野蠻人看着地上的烏黑血肉,看向巨人以及他肩膀上的王乾說道。
“還沒完呢。”地面突然出現無數聲回答,無頭野蠻人聞言一驚,隨後就見到地面的那些血肉就如同心臟一般,開始有規則的跳動起來。
“還沒死?”無頭野蠻人舉着斧頭小心地看着四周,而就在這時,那無數的血肉突然開始急速膨脹,猶如肉山血海一般向其壓來,無頭野蠻人見狀雙眼大瞪,知道與其粘貼的危害,於是連忙甩出大斧,將那血海斬出一個大洞,隨後身子急速奔跑向那開始癒合的大洞衝去。
眼見無頭野蠻人就要衝出血海,卻見那血洞突然癒合,他那從新化出的眼睛也進入一片黑暗,無頭野蠻人眼見掙扎無果,盾牌與手腿都陷入僵局,他在意識清醒之際,伸手向回招去。
在外觀看的一衆野蠻人就見紙人化血肉,然後吞噬無頭野蠻人,那野蠻人用大斧破開出口,卻又最終差了一步,眼見那血肉開始壓縮,外面飛出去的大斧頭猛然發出一聲悲鳴,然後開始反向飛了回去,打算再次破開個洞口,結果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山巒直接將那飛行中的巨斧壓進了地底。
“轟!”隨着大山落地,震起無數塵埃,那收縮的血肉也從新化成了跑腿紙人的模樣,他向王乾這邊微微行禮,“臣,幸不辱命。”
“如此甚好。”王乾點點頭,伸手一揮,那大山又回到原本的地方,那被鎮壓的巨斧也開始不斷的縮水,最後變成了一隻鋤頭,然後隨着微風吹散。
“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酒廠已經建築好了,過幾天你們就有酒喝了。”王乾從巨人身上跳了下來對那些野蠻人說道,隨後自己也打了個哈欠,也不問紙人什麼情況,就打算去休息,卻不想紙人倒是比較上進,主動請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