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翻風雨,黯花殘葉落無數。難得有媚光從天而降,閒愁又匆匆襲來。
眉頭皺了皺,袛子楓舉杯,飲其中甘冽。
“我不去,請回。”
桌前直立已久的侍衛臉色難看,耐性被磨光了,眼神有點肅殺,“閣下,王命難違。”
看不見侍衛的表情,袛子楓還是感覺到一絲絲熾熱的煩厭,將杯子輕放在桌上,姿意從容,“那不過是無理的王命。”
“對象是貴族,已安排在宮裡等候,萬事只差閣下的到臨。”
“不,說好聽的就是相親,不好聽的就是婚姻前循例見個面,對麼。”
“閣下得到王的指婚,是難能可貴的萬幸。”
袛子楓的嘴角一撇,“滾,我拼死也不跟你去。”
“閣下,請三思。”說着拔了腰側的劍,刃光冰寒。
聽到劍從鋼鞘抽出來,袛子楓一笑,“王的蠻橫,連部下也學着了。”
侍衛怒了,這種下賤的妖孽憑什麼自命清高。猛然揚劍一揮,完好的圓桌破裂,分成兩截。袛子楓一愣,急忙俯身摸索慣用的杯子,碎掉了,成了一塊塊刺手的瓷片,低道:“賠償。”
鄙夷一瞥,“我辦事從來都是這樣,沒有賠償,只有手段,你何不爽快一點跟我走。”
袛子楓心不甘情不願。
往外走了幾步,腰身覆上一隻胳臂,袛子楓的拳頭一握。侍衛看他不反抗,將他抱上飛獸,坐在後方緊貼他的背,雙手潛入薄衣,攀上白皙的軀體,觸摸嫣紅撩人的突起。
飛獸略過流光四溢的蒼穹,袛子楓咬牙忍着冗長的路途,侍衛急不可耐地享受摸索軀體的滋味,呼吸也愈益急速粗重。
反抗只會惹來如若早前的肆-虐,默想着,心頭絞緊。
魔宮裡繞過數座耀眼的殿堂,到臨莊堂的庭院,靜謐,凝固的空氣,洋溢着貴族和袛子楓的距離感。
被套上華衣珍飾後領到庭院,袛子楓比靜-坐的貴族千金多上幾分姿色。
侍從看傻了眼,斟滿了水杯卻忘了抽手,洶涌的水順着杯身和桌布滑落,打溼了千金的長裙。
忽地回過神,立即跪下道歉,“瑟希利千金…”
“沒事。”千金輕柔一語,打斷了侍從的慌亂。擡眼,細看前方的袛子楓,臉頰不由微紅,眼神蘊含些許迷戀,“你好。”
袛子楓不喜歡女人的嫵媚,沈鬱地不發一言。
“你願不願意,娶我?”
搖了搖頭,袛子楓不願。
“我…喜歡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袛子楓不否認。
“你拒絕我後會跟他在一起嗎?”
“不會。”
“那麼,我不介意你心裡想着誰,娶我,好嗎?”
袛子楓沉默幾許,“這樣做你會高興?”
“會……”
薄風輕拍窗簾,拂起暗藍的衣襬。
魔王眸裡盛着透徹的寒意,思情凌亂,抓起深藍的大袍毫不憐惜地扔到地上,“影。”
“王,我在。”欠着身,影的視線投在大袍上。
“把它燒了。”魔王大手支着頭,黑眸冷冽地瞪視窗外。
“是。”影緩緩拾起大袍。
“袛子楓的婚期是什麼日子。”
“王,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