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幾晃,今夜,就是比賽的開始。
我在早上爬起牀,心裡慶幸着昨晚魔王沒有來,讓我保留體力,不至於一拐一拐的在場地打拼。
然而,從未曾出現的狀況在下午的男寵聚會過後發生了。
有侍從喊了一聲:“男寵子楓,來。”
我伴隨他的腳步,緩緩地進入魔王如被冰雕的世界的寢室,爲此,我感到不可異議,整個房室美不勝收,透藍的牆壁,瑩亮的燈火,紗薄的牀帳……
可是,我瞬即揪住眉心。
魔王挺秀的身影收入眼底,清雅細微地晃動着手上的高杯,遞到我的面前,裡頭是淡金色的酒水,沈魅的說道:“子楓,飲下。”
我抿嘴,搖頭。
他慢慢地摩挲我的臉頰,然後輕輕滑落到頸子、肩部、鎖骨,“飲。”
我瞪住他幽浮的眼底,搖頭。
他擡高酒杯,讓酒水流進口裡,然後大手按着我的後腦,雙脣直堵上我的嘴巴。
“嗯…嗯啊…嗚嗯……”
我徒勞的扭着頭,搥打他靠近的胸膛。
他的舌頭撩開我緊閉的脣瓣,身軀稍微前傾,酒水全都灌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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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命不願意吞嚥的,只是他輾轉反側的吻刻意維持很久,就在我幾乎缺氧的一剎那,他放開我的脣,我深吸一口氣,同時意外的飲下了來歷不明的酒水。
我使勁的推開魔王,顧不上他是什麼魔界之首,痛恨的喊罵:“該死的!”
該死的,這酒水不是混合了昏迷的藥就是有讓人虛脫的成份。
他一臉清淡,想撫摸我的發頂,我抗拒的向後退幾步,倔強地盯住地板看,“你很狠。”
“本王不喜歡你去。”
“你根本就喜歡折磨我。”
“本王沒有。”
“一次又一次﹗”
“子楓。”
漸漸視野模糊,腦袋旋轉着嗚嗚的聲響……
我雙腳一軟,感到有人從後一攬。
難得的順從地跌進去他的懷抱,我的嘴邊勉強地漏出幾個字兒,但是聲線太小,小得如同蚊子搧動……
我恨你——
合上的雙眼,裡頭浮着對自己的冷嘲。
竟又被你欺騙了。
這是多少次?忘記了,只知道數不盡。
我熟悉你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你喜歡粉碎別人的希望﹗
你喜歡看見別人瘋狂,絕望。
這一次,我不想再讓你爲所欲爲,不想被你牽着鼻子走。
真的不想。
逍一必定在等着我。
意識的憤然,讓我比原來迷暈的時候清醒得較早。
當我張開眼,室內如願的只有我一人。
窗外一片幽藍沈鬱的夜景,我還有時間,比賽仍未開始。
匆匆忙忙地撲到門前,握住冰晶的門柄,拉開,嘭﹗
我失落一失,門被鎖上了。
外面有人說話,“王有命令,不能讓閣下離開。”
我馬上揮落所有在房室的物品,呯呯嘭嘭的嘈雜不斷傳出。
起初,侍從們還在猶豫着,不敢輕易打開門,後來我把牀前的瓶器發狠的投向窗子,震撼的破碎聲一下子讓外面所有人都慌亂地走進來。
我拾起地上銳利的碎片,抵住頸子,輕狂地呼道:“我要走出去,你們擋路的話,我的身上就多長几條血痕,看看魔王如何讓你們代表我的位置。”
他們不懂如何響應我激烈的舉動,互相對望。
半晌,依然僵滯在原地。
可是,我挪動腳步踏出去之際,他們還是下意識地展臂阻礙。
我冷道:“我可沒有時間跟你們慢慢磨。”
握緊手上的碎片,沿着頸部的一寸肌膚狠心的劃下去,鮮血滑落,滴在地面。
侍從在迷茫之間斟酌。
“這人不怕死的……”
“這樣會弄出人命……”
“但是,王有命……”
“讓他逃的罪名可沒有弄死人的大……”
最後,我跑出去了寢殿。
由於魔王不在,到處巡邏的守衛比平時少一倍,他們亦不太在意住在宮裡的男寵晃來晃去。
我在綿長的走廊碰上了尋找我正急的逍一,“逍一,我們趕緊出去!”
借用批准逍一外出的印章,我們衝出宮殿,直接騎上預先準備好的兩頭魔獸,飛上半空,乘風奔向比賽的場地。
貴族們全都坐好,就像即將欣賞華麗的表演一樣,恬靜地等待位於場地中心的幾個注目的舞臺踏上參加者。
魔王正在較高的樓閣裡坐着,身後放滿美食,更有一列僕人在服侍,他耀眼注目的座位的左右邊,坐着兩個貼身的男寵。
他們的臉孔很不熟悉,或許是新收納的。
可是,我不在乎。
我只想看看,他發現我突破了那些懦弱的防線的時候,是如何冷厲的表情。
進場後,我和逍一各自走到後臺報到,分別前,我輕笑道:“你別要被折騰死。”
逍一好笑地回答,“你也要小心。”
我跟他揚了揚手,自個兒走到安排的位置等着比賽。
我是第三場。
伸手揉揉隱約傳來刺痛的頸子,感到指頭一溼,垂頭髮現沾滿了紅色。
有人輕喚着我,“你…受傷了…需不需要退賽?”
我深沈地看着對方,斬釘截鐵地響應,“不需要。”
這場初賽,對我很重要。
魔王,你給我好好看着,我不是管得着困得着的人。
我不該是,你的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