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端來精緻的甜點,放滿了平滑、輝映天花的金光的長方形桌面。
袛子楓吃過不停,咀嚼着香甜的滋味,不忘問進來後視線從未在他身上移開過的人,“你…不吃?”
“本王不餓。”魔王的沈聲使袛子楓的心跳強了些急了點,袛子楓不知道這是什麼現象,感到很好玩,催促道:“你再多說一點,我要聽,我要聽。”
“你想聽什麼,子楓。”魔王眸裡平靜,凝視袛子楓稀有的笑顏。
“什麼都可以,快說。”袛子楓想要嚐嚐心臟持續呯呯急跳的感覺,不斷催促魔王。
“子楓,你要是這麼一直下去,什麼都不去想,享受本王給你的所有,好不好。”
“你的話很短,長點兒,長點兒!”袛子楓根本沒把魔王說話的內容放到心裡。
“你先答本王。”不容違逆的語氣,使袛子楓的放肆收了些許。
皺了皺眉,“…你多問一遍…我會答的…你不要生氣……”
魔王乾脆走到袛子楓的面前,捧起他的臉,沉重的黑眸與他迷糊的雙眼對視,滲着命令的意味,“來做些什麼讓本王不生氣。”
“你…不要靠得這麼近……”袛子楓膽怯,渾身反射性的微微抖起來。
“本王心情好了,自然聽你的。”
“離我…遠點兒……”瞥見黑眸裡映入自己的模樣清晰透徹,心裡更慌了。
魔王俯身湊近他的耳邊,輕咬隨即又放開,“你懂的。”
袛子楓怔怔的。
對準魔王的雙脣,就吻上去。相觸的感覺使心跳激烈,袛子楓很感興,大膽深入脣瓣,傻乎乎的眼睛卻是張着的,“好玩。”
魔王的臉上是說不清的興味,一手按住他的後頸,貼緊袛子楓的脣瓣,細言,“所有都忘了,但還是知道這麼做纔好,子楓,你果然天生會勾引人……”
「舒服嗎?平日只會喊着不要,明明爽到眼光迷離,一副盡情的樣子,袛子楓,你難道就不知道你看起來多麼犯賤!」
袛子楓呼吸一窒,魔王則是忘情地輾轉侵略他的脣舌,不覺異樣,徐徐感到一雙手蛇一般攀上脖頸,心中一動,大力撩-撥他生怯的舌頭,聽到壓抑的悶吟一聲,脣邊勾起的興味更盛。
就在此時,一雙手使勁掐住魔王脖頸,顫抖的指尖深入肌膚,銳利的指甲劃出了血液。
停止了侵略,魔王臉色極爲深沉,看見袛子楓一剎那鋒芒的寒光。
毫不顧忌脖頸被人肆意掐住,倏然按下袛子楓的肩膀,把他壓到地上,沈聲沒有透露情感起伏,“你這是什麼意思。”
袛子楓即使再使不上勁,仍然不敢放開雙手,“我…我……”
“憑你的力氣,掐不死我,子楓。”
“我…不明白……”
“你想我死?”說得輕淡,似是瑣碎之事。
袛子楓的話抖得不成聲,“我不知道……”
“你恨我﹖”
“我…我看見你笑,就很生氣……我不喜歡你活在眼前,腦裡只想着你消失……如果你消失了,我就不會難受……全部念頭,都是讓你消失……我很想掐住你,直至見到你斷氣,但是把你抹滅過後,我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什麼都想不到,除了讓你消失……”
眼眶盪漾著水氣,“所以我,要掐住你……”
魔王沉默,直勾勾與他對視。
袛子楓哭起來,卻又天真地笑了笑,癡意悠悠,問道:“我不懂怎麼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
這是,
恨。
魔王輕易打掉他的雙手,捏住他的臉龐,他無措哭泣的樣子深深收入眼底。瞇了瞇眼,壓下慍色惹起的暴躁,卻不知短短一個眼神已嚇怕了袛子楓,凌厲地說道:“你要是再有下次,別怪本王無情。”
爲什麼你的話就像你曾經對我有情?
冗夜漆黑,獸吼雀躍,撕碎了寂然。
“王。”影踏上闊長的地毯走近魔王,搖曳的蠟火在清冷的臉上灑了一抹暗光。
“怎麼了,影。”魔王擡眼瞟了瞟來人,重又垂下閱卷。
“屬下認爲,袛子楓留不得。”
“這麼晚,就爲些事麼。”
“是的,王。”
“子楓不會危害什麼。”影思慮深長的誠然的眼神,使魔王眉宇間一凜,“你退下吧。”
“今天袛子楓突然掐住王的脖頸,企圖謀害王,屬下堅信不能放任袛子楓在魔宮。”
魔王深邃的眼眸彷佛穿透所有、洞察一切。俊容覆上冷冷的不在乎,就像看着小孩胡鬧,“他瘋了都記恨本王,確實使人驚訝,不過他喜歡做什麼就隨他,他傷不到本王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