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吃飯的時候,突然間有人來報,城中火起。我哪裡相信,急步走出,見孔明、廖立等也正向城中遙望,見我到來,大喜道:陛下!城中出事了,破城就在今夜!
是我們的人放得火麼?在下坯城中,除了很早以前安排的知聞所細作之外,還有隨着東吳潰兵逃入城中的兵士,以及司馬昭回司馬懿手下時帶去的人馬。我擔心是不是我們的人因爲敗露而縱火。
廖立搖頭道:不會。我們的人沒有號令不可能輕易行動。是陷阱的可能性有多大?孔明搖頭:這種可能很小。陛下怎麼眼見勝利在握,反而過分仔細起來了呢?這可不像我那個敢於隻身守鶉觚,孤軍抗司馬的陛下。
我自失的一笑,也發覺了自己過於小心,點頭道:一切由丞相作主,該攻的話,就攻吧!孔明卻搖頭:若是最後一戰,還是陛下親自下令好些。
我看着孔明,向他點頭:多謝丞相提醒。廖大人,立即發信號給城中各部細作,趁亂放火,擾亂敵營,爭取奪下城門。鄧艾,你立即點齊白耳精兵,進攻下坯北門。傳旨給姜維龐德,迅速回軍,拿下下坯!
衆人齊聲領命。
快馬奔襲淮安的姜維與龐德順利突破了毫無阻擋地吳軍陣地,衝入了設在淮安的大營。
淮安大營爲司馬懿所建。目的是爲了把洪澤湖,白馬湖等地當成與季漢交鋒的主戰場,利用東吳的水軍優勢擊敗季漢。但是,由於司馬師被殺,司馬懿暴怒之下,爲報私仇,再也顧不上東吳的生死存亡,引東吳主力北上追擊陸遜,這個計劃完全被破壞了。精通水戰的士兵們在青州自相殘殺後,被張飛引季漢主力全圍攻擊,死傷慘重。
不過。由於季漢在起兵之初考慮較多,怕青州之戰無法完成消滅東吳主力的目的,在張飛南下的同時。姜維和龐德主力就疾馳西下進攻淮安來了。他們的作戰任務一是佔領淮安,攻擊水軍,儘量多的燒燬東吳戰船。其次是佔領南下通道,防止東吳軍隊上船。
記過由於他們南下太快也太突然,淮安只有不足千人防守的陣地根本擋不住姜維和龐德這兩頭猛虎。還沒有打,東吳守軍就大部分投降。姜維只覺自己就像是舉起了百斤大刀軍卻砍中一隻螞蟻一樣。敏感地他立即對戰俘進行審查。詢問東吳主力所在。
知聞所雖然打探的消息很是全面和細緻,但畢竟無法與實地接觸瞭解真實情況的敵軍相比。從他們口中,姜維甚至得知。由於近來流言四起(自然是季漢知聞所的傑作),東吳江北地界叛亂不止,既有原屬曹魏的叛軍,又有忠於孫登的部屬,也有眼見季漢將至而望風轉向地政治投機者,還有聽說孫權已死決定大幹一場的被東吳欺壓慣了的少數民族。就在近日。洪澤湖之西地泗郡羣盜蜂起,淮安派一部前往平定,另外主力隨司馬懿北上,所以眼下淮安兵力嚴重不足。
憑着這些消息,姜維敏感的猜測到,戰場會往北移,敵軍很難進攻的淮安一線了,說不定。對下坯的戰役就是最後一戰。他立即與龐德商議,一面飛鴿急報御營,一面引軍北上,果然第二天,就收到了由龐德扼守淮安,姜維北上攻下坯的命令。
對下坯的突然進攻是即有成效的。孫慮很快發現,放火是他此生除了殺孫權之外,第二個不明智的選擇。大火一旦燃起,就很容易形成火災,不過,在宮中有好多人守着,還形不成打的災難,但是卻造成了人心的慌亂。整個下坯城都發現了這燃起的大火,不知真相的吳軍將士都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正在這時,城中的季漢知聞所發動了,他們一邊大喊季漢破城,一邊進攻城門,奪取城門控制權。而另有一隊直接衝向了皇宮。
不過,此時,被囚地闞澤的作用發揮出來了。下坯城是闞澤組織改建的。當時孫權吧這裡當成進攻北方的一個基地,要求必須要建的堅固。爲了確保下坯城就算受到攻擊也不會輕易淪落,闞澤在兵力及財力、物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仍下了許多本錢來加強防禦。他提出的口號是,就算季漢引舉國之兵前來,也要使敵人疲憊于堅城之下,保證東吳援軍的到來。他以城恆工事爲核心,加寬了護城河,在城外加築了工事,在城門處如襄陽一樣設立甕城,在城內設立了街巷防禦體系,形成了三道可靠的防線。城中守衛軍馬由諸軍分別派出,輪流調動,難以滲透。由於眼下下坯兵少,城外的防線被迫放棄了,但是城牆城門和內城防禦還發揮着較強的作用。而季漢開始沒敢輕易攻城,等待攻城武器就是因此。
不過眼下下坯內部發揮混亂,自然季漢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衝向城門的都是身着東吳將領服裝的兵士,爲首二人正是李晟和關索。不過此時也不再是關公打扮,卻是一身黃色甲冑,腰間繫着金色帶子,威風凜凜,完全是帝王公子的打扮。他身邊護衛手中高舉一塊黃色的綢絹,上面描龍畫鳳,赫然是聖旨的模樣。
李晟一行離城門漸近,城上有人叫道:什麼人,不得向前了!李晟想關索施了一禮,關索停步,傲慢的昂着頭。李晟卻不停步,徑自向前。喝道:誰是頭兒?站出來?一個頭目才說道:你們是那裡的?李晟擡手就是一記耳光打過去:混賬!今夜城中大變,你們知道不知道?居然還敢來盤問我們?永定侯孫綝殿下奉陛下特旨親身到此,你說是因爲什麼?那頭目被打得頭昏眼花,通說他城中大變,不知道是什麼變化,又聽說是當今陛下的堂兄弟來,心中驚疑不定。
李晟喝道:奉陛下旨意,你部有季漢細作,命我等前來處置,凡有反抗者。格殺勿論!一句話,整個城門的吳軍都呆住了。李晟根本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用手點指着幾個身着將領服飾的頭目:你。立即點集人馬,在城下列隊!你,領殿下帶來的禁衛軍,暫時接管城頭!你,去拿花名冊!還有你,眼睛瞎了不成。快去給殿下搬個凳子來!宮城的大火,城外的兵馬,突然而來的旨意和宗族的侯爺。讓城門這些人的確有些無所適從。一個聽從了命令,其餘的也就行動起來,城門處的官兵隨之而動。
正在此時,突然間一聲大喝:都停下!接着一個校尉模樣的人站了出來。
才坐下的關索連眼皮都不擡:你是誰?越騎校尉,太史享!關索心中一驚,姓太史的。似乎在東吳並不多!難道是太史慈的兒子?但關索罵道:怎麼,你敢來攔阻本侯奉旨行事不成?太史享道:不敢,下官只是想看看那道聖旨!關蘇大怒:你不相信本侯不成?太史享到:不是不相信,只是例行公事罷了!若是旁人,關索只怕早就一刀砍上去了,但既是太史慈之子,那麼只憑武力,能不能拿下還在兩可之間。怪了。本來得到的消息,北城守衛是步家的一個兒子,叫步闡的,這人膽小怕事,一嚇之下,肯定會任由所爲,哪知道東吳臨時換了崗,太史享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兩人鬥雞一樣互相對視着。關索心中發虛,太史享卻也怕自己冒失了,若是真的,當真引得這位侯爺發怒,以後也不好相處。正在此時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縱馬而來,手中高舉一道聖旨:陛下有旨,永定侯速速接管城門,搜查奸細。越騎校尉太史享回宮護駕!關索和太史享同時怔住,關索下跪道:臣接旨。雙手接過聖旨,交到後面護衛手中,擡手就給了太史享一記耳光:看聖旨?陛下怪罪下來了,你去向陛下回話,告訴他你是怎麼阻攔我的!太史享被打,卻無可奈何。只得點集人馬,隨那小太監向宮城行去。行了不足百步,他忽然警醒,問道:請問公公,你在哪個宮當差?那個太監笑道:怎麼,你懷疑侯爺也就罷了,連我你都敢懷疑?太史享只覺那太監笑得詭異,心中越發驚疑,一個聲音只在心中高呼:莫不是連環之計?難道不但那侯爺有假,這傳旨的太監也是假的?那太監大笑,提一口氣,聲震四野:諸軍聽令!奉陛下旨意,擒拿反賊太史享,有擒住他的,不論死活,賞千金,封萬戶侯!此語一出,太史享後軍大亂,有的茫然失措,有的怒目橫眉,有的卻聽了千金萬戶侯之說,已是紅了眼睛。
太史享大怒:你奉哪個陛下之旨?那太監壓低聲音,用只有太史享能聽到的聲音笑道:自然是季漢陛下之旨!在下知聞所李暠,多謝校尉成全。太史享大怒揮槍,李暠一擡手,寒光連閃,一支支勁弩向太史享直射過去。
諸葛神弩!
太史享大驚失色,武將最怕弩箭,更何況相去不過數步,遇上這種連珠弩箭。一時手忙腳亂,只覺肩頭一麻,已是中了一矢。與此同時,砍殺連天,四周民房中,數不清的人影衝了出來,向着太史享衝來。
太史享顧得不斬殺那李暠,急向後退,要退入自己軍中,身後卻一陣陣大亂,竟是當真有兵卒要趁亂攻擊他。
太史享單手揮槍,連誅數人,再看李暠早已消失不見。太史享回身高呼:這太監是假的,我們速去城門!
但是晚了,北門處忽然間喊殺連天,季漢大軍已如潮水般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