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樑大衆的小樑村東南十二里處,有一個村莊,叫侯廟村。

這一天,春光明媚,風和日麗,村東的一戶人家張燈結綵,聲樂喧天,熱鬧非凡,原來是這家的兒子娶媳婦的好日天,而娶媳婦的這個小夥,就是小樑村村長樑大衆的表弟,所以樑大衆今天也來賀喜了。

中午十二點以前,一排扎着鮮花的轎車,拉着新娘子和新娘倌,吹吹打打的娶回來了。村口聚集了全村和鄰村看熱鬧的人,但車輛並沒有進村,而是先在村東的一座小廟前停了下來。

侯廟村是一個只有八百多人口的小村子,在村東有一個小小的廟宇,幾經蒼桑,屹立不倒,香火不斷。據說,在很久以前,這座廟裡曾經出過一個和尚,不知怎地,竟然做了附馬爺,封侯封相,大富大貴,而這個村子的地盤,就是那個和尚附馬的侯府,所以這個村子就被稱爲侯廟村,又被稱爲和尚村。

而這個的人們,深信這座小廟有靈性,可以保佑他們,所以代代相傳,每家有結婚的新娘子,進門之前,都得到這廟前先來跪拜三個響頭,可以讓新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樑大衆的表弟叫海華,是個相貌俊雅,脣紅齒白的小夥子,新娘子叫李玉蓉,是個端莊秀麗的女孩子,兩人從彩車來,向外一站,人人稱讚是一對璧人,天造地配的一對。

海華和李玉蓉來到廟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響頭。

就在海華向廟裡磕頭的時侯,沒有人發現,有兩縷若有若無的奇異輕煙,從廟裡飄浮出來,無聲無息無色無味的飄鑽進海華和李玉蓉的身體。

海華和李玉蓉在輕煙飄進他們身體的時侯,身子顫了一顫,好像感到有些異樣,但隨即就正常了,他們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

新郎新娘在廟前磕完頭之後,又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了彩車,彩車才向海華的家中開去。

到了海華的家裡之後,當然免不了一番熱鬧。拜天地,入洞房,鬧洞房,不亦樂乎。只是沒人發現,海華的眉宇之間,好像隱隱有些不安之色,好像顯得有些焦煩。但他在外人面前,還是強顏歡笑。

喜慶的時光,從中午一直熱鬧到晚,過了十二點,海華的父母把鬧洞房的幾個小夥子全都趕了出去,衆人這才鬧哄哄的走了。

海華的父母在另一個院子裡,所以海華他爹叫海華把大門插,他們老兩口也要回去了。

海華去外邊插大門的時侯,愁眉苦臉。海華他爹用手一碰海華的娘,說:“你先走,俺一會走。”海華他娘知道怎麼回事,也就先走了,在走的時侯,饒有深意的望了兒子一眼。

海華看到娘走了,對他爹嘆了口氣,說:“爹,你看這事……”

海華他爹吡牙笑了笑,說:“華,爹知道你害怕啥,沒事的,爹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看……”說着,從最裡面的衣服裡,掏出一個烏黑黑的小藥丸,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這是爹花一百塊錢,給你弄來的,你用,肯定好使……”

海華一皺眉頭,說:“爹,這是啥?”

海華他爹神秘的笑道:“這是張半仙給你配的藥方,專治男人短小,精血虧損……”

海華皺着眉頭,有幾分惱火:“爹,張半仙的話你也相信?他就是個跑江湖的騙子,又不是什麼大醫生……”

海華他爹說:“醫生有個屁用?你這病,咱哪家醫院沒去過?那個出名的大夫沒看過?有沒嗎?沒用?所以說,治這病,還得偏方……你先別急,聽我說,我去找張半仙的時侯,正好遇到一個人,給張半仙送錦旗去了,那面寫着‘妙手回春’,你就悄悄把這個人拉出來,問他是咋回事,這個人就說啦,他和你有一樣病,都是那裡小,娶了個媳婦,用不,媳婦惱了,過門一個月不到,就要和他離婚,是張半仙的藥丸救了他,吃了藥丸,馬變大變粗,比正常人都大的多,他媳婦現在可滿意了。我一聽這事,就向張半仙也要了一付,他要五百塊錢,我沒那麼多,好歹說了半天,給了一百。”

海華拿着那個花生米大小的烏黑黑的藥丸,半信半疑的說:“這能管用嗎?”

“咋不管用!”海華他爹拍着胸口說:“我看到張半仙房間裡,掛滿了錦旗,都是寫着妙手回春,回春是啥?回春不就是說男人能用了嗎?”

海華搖搖頭,還是不相信,說:“張半仙就是個跑江湖的,剛來到咱們這裡還不到十天,說不定哪天又跑了,我要是吃出毛病來,找誰去?”

海華他爹說:“唉,孩子,這個事呀,爹也想過了,這不是你的病,沒法治嗎,各大醫院都跑了,都沒法讓那東西長大,咱們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孩子呀,爹想過了,就算張半仙他是騙子,他要騙的是錢,咱們給他錢了,他不能要咱們的命,這東西,就算不管用,也不會是毒藥,不會要命的,大不了就是用什麼豆粉呀那些東西騙咱,不會有副作用,最多就是不管用。孩子呀,你不吃,那就是一點用沒有,你要是吃了,還有點希望。”

海華皺皺眉頭,說:“那好,我先吃下去,要是不管用,我今天就不和媳婦睡一張牀,我睡沙發。”

“好,你用開水衝着吃下去,我走了。”海華他爹暗暗嘆了口氣,走了出來,聽到兒子從裡面把大門插。走了兩步,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剛纔忘了和兒子說了,那就是張半仙,曾經對他說過,藥丸的藥性太猛,要分兩次吃,不能一次吃完。

海華他爹想到這裡,連忙又回去拍門,想再對海華說明,但手剛舉起來,又放下了,他想,兒子的那個東西,實在太短了,就多吃點,越長越粗越好,再說了,誰知道他媽地張半仙是不是騙子,這藥丸十有不管用。

海華他爹想到這裡,就沒有拍門,就回去了,躺在牀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

海華回到房間之後,不敢進臥室,就在客廳坐下來,倒了杯水,看了看那烏黑黑的小藥丸,皺着眉頭,放到嘴裡,用水衝着吃了下去,味道有點微苦,還真有點中藥味。

吃過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反應。海華嘆了口氣,知道又被騙了。

海華長的很俊美,人品也很好,在村裡是個人人稱道的好小夥,也是很多少女的夢中偶像,就是有一個不爲人所知的缺點,就是那個東方,那過短小了,不及平常人的一半。自從海華七歲那年,海華他爹發現了兒子這個毛病之後,就沒讓兒子在別人面前露過小,就是怕這事傳出去,兒子找不到媳婦。

這事也造成了海華自卑的心理,一直不敢和女性接觸。但男女相互吸引是人的天性,所以海華還是和在一個工廠打工的小師妹李玉蓉戀愛了,在結婚之前,海華和李玉蓉一直保持着純潔的關係。

李玉蓉以爲海華是害羞的小夥子,這年頭害羞的小夥子太不好找了,所以李玉蓉也感到很幸福,一直爲海華保留着**,現在就是她們的**了,鬧洞房的人也都走了,海華卻還在客廳裡,不進來臥室,這也太害羞的過火了,都成夫妻了,不能再這樣呀。李玉蓉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但又不好意表示,只好輕聲喊道:“外邊不冷嗎?你咋不進來?”

“這就來,我喝杯水。”海華心中怦怦亂跳,他要是進去了,就要洞房了,萬一被玉蓉發現了他的太短小不能用,可怎麼辦?就算今夜大家都害澀,不發生發關,但明天呢,後天呢,他能瞞多久?海華想到這裡,就感到害怕,如果玉蓉知道了他的不能用,會不會離開他,答案是肯定的,誰能過一輩子無性的生活呀?

就在海華愁眉不皺的時侯,忽然,他感到小腹下面動了一動,隨即,他感到自己的那裡,有些發硬發漲,他心中狂跳,連忙伸手一探,乖乖,平時小姆指大小的物件,竟然漲到了中指粗細了。就在海華心中狂喜的這一會兒,那物件仍然在漲大着,漸漸有整個巴掌大小了,這個尺寸,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

能用了——天呀!天呀!天呀!

海華心中狂喜,恨不得狂笑出來,如果張半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跪下來,對張半仙磕三個響頭,感謝偉大的張半仙,治好了他根根的短小之症。

海華現在什麼都不怕了,他快步跑進臥室,一把摟住李玉蓉,就開始爲李玉蓉寬衣解帶,要行好事。

李玉蓉倒是有點害澀了,扭捏着笑:“你這人真是的,怎麼這麼急了,你可得慢點,俺是第一次,怕疼……”

海華嘿嘿笑着,啥也不說,只動手,用不了一會,就把媳婦穿了個精光,露出白玉般鮮嫩的身子,匆匆就提槍馬……在新娘子悽慘的呻吟聲音中,海華終於體會到做男人的妙處了,他奮馬揚鞭,開始了對身下的新娘子的征服,心中大感快意,酣暢無比,有縱橫馳騁,淋漓盡致的快感。

但不過一會兒,海華就感到不妙了,因爲新娘子的呼痛聲,越來越悽慘,而他自己也感覺到,他的那個東西,還在不斷的變大變粗,到底多大多粗,他看不到,但卻可以感覺到,至少要比正常男人的粗長一倍了,也難怪初經人事的新娘子像殺豬般的嚎叫着呻吟。

李玉蓉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用手去推海華,用腿去踢海華,甚至用牙齒咬,想讓海華停下來,她怕再這樣下去,她會痛死過去。

海華也想停下來,但他現在停不下來了,他體內洶涌着,而且他現在就像是被繃緊了機鈕的機器,不能停息。

海華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李玉蓉的呻吟也越來越悽慘,意識漸漸迷糊了,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死了。

海華的快感越來越強,他加大力度,奮勇的廝殺着,在一陣淋漓盡致的快感中,他忽然感到頭腦一陣暈眩,身子顫抖起來,四肢抽縮了幾下,忽然直挺挺的趴在李玉蓉身,一動不動了,雙眼圓瞪,嘴脣邊還掛着奇異的笑容,竟然——爽死了!

而海華的新娘子李玉蓉,在海華髮動最後一輪衝擊的時侯,也在極度快感和痛苦中——爽死了!

……當天亮之後,海華他爹久等房門不開,派人跳過牆頭,打開大門,帶人越牆而過,打開洞房的時侯,他們一下子傻眼了,牀的一對新人,竟然都身子僵硬,氣絕多時了。

海華他爹看到兒子還停留在兒媳婦身體裡面那粗大的物件時,一屁股坐在地,拍着大腿大哭道:“我的兒呀,都是爹不好,忘了叫你只吃一半了,你要是吃一半,就不會出這事了呀,我的兒呀——”

——

海華在極度快感中,身子輕飄飄的浮了起來,飄浮在天空,飄呀飄呀,也不知道自己要飄向何處。

他感到自己飄浮在一個虛無飄渺的世界中,周圍都是安靜的,靜的出奇,沒有一點點聲音。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身軀的存在,只感到飄浮的是自己的靈魂和意識。

他好像是一個溫暖而溼潤的溫室中,全身都懶洋洋的,這種感覺十分美妙,他舒服的想要睡覺。

他不知道自己飄浮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着,就這樣飄浮着。

直到有一天,他感到他所處的溫暖的溫室中,發生了一些很奇妙的變化,然後,他就在無限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好像是一個洞口,隨即,他就感到自己隨着溫室的悸動,向洞口滑了過去……然後,他就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孔,也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陌生的聲音在說:“海老爺,是個男娃……咦,這娃娃的小把兒,還真大喲,我接生婆接生過幾百個小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把兒,將來一定會和海老爺一樣,天生是個對付女孩子的角色。”

一個聽來很年輕的男子聲音,先是十分自豪的一笑,說:“我海雲天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把兒大呢?”隨即又嘆了口氣,說:“唉,這孩子雖然稟承我的天賦,卻沒有好命,一生下來,就要離開爹媽。劉嫂,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讓惡婆娘知道了,如若不然,不但我要遭殃,就連你都要受到連累,你聽懂了嗎?”

劉嫂嘆了口氣,說:“老婆子我活了這麼大年歲了,早該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就是苦了姑爺你,還有我家小姐。小姐剛生完孩子,要好好靜養。”

海雲天道:“只能麻煩劉嫂來照顧夫人了,我要把這孩子送走,免得被那惡婆娘知道了,會斬草除根,斷了我海家的香火。”

劉嫂嘆了口氣,默默無語。

一個十分溫柔而疲倦的女性聲音,輕輕的說:“把孩子抱過來,讓我看一眼。今生今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到我的親生孩子……”

海華感到自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抱起,他就看到一張年輕帥氣的男性臉孔,英俊剛毅中帶着幾分無奈的悲哀,愛憐的望着他。隨即,他眼前又出現了一張年輕美麗的女性臉龐,用溫柔慈愛的眼睛望着他。

海華雖然第一次見到這年輕的一男一女,卻感到一種奇異的親切感,他想要說些什麼話,發出來的,卻是哇哇的嬰兒的哭聲。

這對年輕的男女愛憐的凝望着剛出生的嬰兒,良久,良久,才默默一嘆,美麗的女人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嬰兒的臉頰,輕聲說:“雲哥,你,你真要把孩子送走?”

海雲天只是重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抱着嬰兒,默默離開了這裡,沒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

海華還保留着一些前世的意識,只不過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他感到自己被包裹的嚴嚴密密的,只留出呼吸的地方。他感到自己在飄浮,知道自己是坐在船艙裡,他感到身子在顛簸,知道自己是坐在馬車,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停止了車馬勞頓。

海華聽到那個抱他來的男人,也就是那個叫海雲天的男人,那個他在這個世界的父親的男人,對幾個人說了一些話,就把他留下來,飄然遠去了。

然後,他臉的遮布被揭開了,他就看到了四個光頭:三個和尚,一個尼姑。

“大師兄,這孩子真可愛,瞧這小臉蛋,多滑呀……”

“老三,拿開你的手,不要碰孩子,你那是練大力金剛掌的手,皮膚粗糙的很,不要劃傷孩子的皮膚。”

“大師兄,這孩子讓我來養,我是女人,餵養孩子應當是我。”

“四妹,那可不行,現在孩子小,你還可以養他,等他長大了,就是一個小和尚了,你這個老尼姑,養個小和尚,成何體統?佛祖會怪罪的!”

“大師兄,還是我來養,我最喜歡小孩子了,我又有愛心……”

“老二,你更不行,你的脾氣太暴燥了,佛門獅子吼一叫起來,狼嗷一樣,會嚇小孩子的,晚會做惡夢。”

老二,老三,老四,一齊說:“敢情,大師兄是想來養這個孩子?”

大師兄微微一笑:“我是大師兄,這個堅巨的任務,當然是由我承擔啦,義不容辭嘛——”

老二,老三,老四,狂暈——

老二說:“咱們來給孩子取個法號,我認爲,叫悟空最好聽。”

老三說:“二哥,悟空不好聽,我認爲還是叫八戒好聽。”

老四說:“兩位哥哥,這不是西遊記,這孩子長的眉清目秀,就算取法號,應當要叫玄奘,要不,就叫三藏。”

“一點都不好聽,我看這小傢伙一雙桃花眼,只怕以後會破色戒,不如就叫無色。”

“無色不好聽,不如叫色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最好。”

“色空更難聽,還是叫無空,據說,少林的掌門,法號就叫無空,咱們的後輩和少林掌門一個法號,豈不是很有面子?”

“少林派知道了,會把咱們四個老傢伙擺平的,不可,不可,咱們惹不起少林。”

大師兄悠悠的說道:“都住口!你們說的,都是廢話,我的徒兒,當然是由我取法號了。佛說,心中有花,眼中無花,我看,這孩子以後,就叫無花!”

“無花!!!”

——

從此,海華就叫無花了,在這個寺院成長了十六七年,而他前世的意識,早在他一歲以前,就消失無蹤了。

他並不知道,他的靈魂,已經回到了四百多年前的明朝,別人回到明朝是做王爺,而他卻是回到明朝,卻是做和尚,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所在的寺廟,就是四百多年後他生長成長的那個侯廟村的寺廟,他更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成了附馬爺封侯拜相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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