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我看到薛婷的時侯,她也看到了我.她衝我微微一笑,好像在市裡遇到我,她並不感到吃驚和意外。

薛婷在衝我笑的時侯,我已經看到了她身的衣服——還是我那次見到她時穿的那件衣服,白色藍花……我的大腦刷地一片空白,整個世界猛烈的逆轉起來。

我明白了,聽雪就是薛婷,薛婷就是聽雪,把聽雪翻過來,就是雪聽,就是薛婷。

我雖然明白了聽雪就是薛婷,但我卻絕對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還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

我大腦一片空白,怔怔的望着薛婷,忘記走前去打招呼。

薛婷看到我的時侯,微微一笑,就從椅子站起身,風姿綽約的向我走來,她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一付運籌帷幄智珠在胸的鎮靜。她早就知道了。

我有一種被玩耍的感覺,但又隱隱感到事情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我沒動,望着薛婷向我走來。

薛婷微微笑着,走到我面前,距離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斜着腦袋,望着我,又微微一笑,輕啓朱脣,說:“怎麼了,是不是不認識我了,樑大衆!”

我苦澀的一笑:“認識,怎麼會不認識。薛婷!”

薛婷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我嘆了口氣:“不明白。”隨即又說:“我知道你就是聽雪,但還有很多事不知道。”

薛婷笑道:“我聽雪的網名,就是把薛婷二字反過來念的。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我沒有急着詢問,眼睛四下一掃,說:“就這樣說談嗎?”

薛婷也四下望了望。在我們周圍有不少的人在樹蔭下休息,也有人在看我們,但我們身邊沒人,如果談話,別人也不會聽到的,聽到了也不會注意來聽的。但我們兩人現在都是站在陽光下的,太陽毒辣的很,一不會就會冒汗了。薛婷剛纔的座位在她站起來的時侯就有人搶坐了,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們兩人沒有位置坐了。

薛婷也明白眼前的情形,所以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望着我,說:“你想在哪裡談?”

我的眼睛望了望不遠處的一個小飯店,說:“十一點多了,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咱們去那邊飯店坐下來,一邊等菜,一邊慢慢談。”

薛婷笑了笑,說:“好呀,走。”隨即又一笑,說:“我還以爲你會說找個賓館開房間談呢。”

我也笑了,說:“我怕會把你嚇跑,倒是有這個想法,沒敢說出來。”隨即我又似笑非笑的瞧着薛婷,不動聲色的說:“你會被嚇跑嗎?”

我的語氣和眼神都充滿了挑逗和試探,笑容也很曖味,我在觀察着她的反應,不放過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我想從她的動作和表情中,嗅到一點什麼,直白點說,就是她今天來有沒有打算讓我日了。

薛婷卻只是笑一笑,莫測高深的笑,不置可否,淡淡的說:“咱們去小飯店。”

我沒有從薛婷的表情中探出來什麼,心頭微感失望,但並沒有放棄那個念頭。薛婷的老公如果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不能做男人,那麼,她現在一定是久曠之身,我就有機會了。

我和薛婷向小飯店走去。小飯店就是我次和劉鎮長幽會時吃飯的那家小飯店。旁邊,就是我和劉鎮長開房間的那個賓館,那裡面有我最美好的回憶。

走到這裡,我有種物是人非,辭舊迎新的感慨。但我只能在心頭感慨,沒有表示出來。失去劉鎮長,是我永遠的痛。

我和薛婷在走向小飯店時,並沒有談話。我們兩步中間隔着兩步遠的距離,並排向前走。我的眼睛平視着,薛婷的眼睛卻四下掃視着,好像怕被人看到,但她的神情很平靜。

進入小飯店,裡面還沒有客人。服務員不可能還認識我,當然更不會知道我身邊換了女人。

服務員迎來,要招呼我們坐下。我看了看一樓的大廳,對服務員說:“你這裡有單間嗎?”

服務員說:“後面有幾個單間。”

我看了看薛婷,薛婷點點頭。我對服務員說:“我們要單間。”

服務員帶着我們向後面走去,穿過一道窄門,後面是一個小院子,裡面分成四個單間。都是簡陋的木板房,幸好裡面收拾的很乾淨,不但有風扇,還有空調。

服務員讓我點菜,我讓薛婷先點。薛婷也沒有推辭,點了兩道清淡的素菜。我笑了笑,點了一道青椒炒肉,一道醋溜鯉魚,又讓服務員拿來幾瓶啤酒。

服務員出去之後,我把房門關,把空調打開。房門一關,只有從窗口透過的光,房間中暗了下來,光線正好適合談心。

房間中只有和我薛婷兩人了,我坐在椅子,目光炯炯的望着薛婷。薛婷明顯感到了壓力,有些侷促不安起來。她低頭瞧着自己的手指,不敢看我,和在外邊公園中的恬靜淡然,判若兩人。原來女人都是膽小的,我笑了笑。

我還是不說話,故意給薛婷心理的壓力。一直以來是她掌握主動,現在我要掌握主動了,同時也氣惱她早就知道是我,而我卻不知道是她。我最想問的問題,反而不是她願不願意跟我牀,而是她什麼時侯知道我是誰的。

薛婷在我炯炯的目光逼視下,更感到不安了,鼻尖開始冒汗了。房間的空調雖然打開了,但一時之間還沒有散發出來冷氣,而門窗都關着,所以房間中還是有些熱的,如果不緊張,還勉強可以,但她一緊張,就會感到燥熱了。

薛婷果然很漂亮,幾乎不在劉鎮長之下,而比小芹和朱玲還要漂亮一些。她的氣質和劉鎮長很接近,但比劉鎮長多了幾分卷味道,少了劉鎮長的幾分精明幹練,但比劉鎮長更有女人味。我不會用花來形容女人,不知道薛婷應當屬於什麼花類,但我知道,她應當是算是那種溫柔優雅卻又有着幾分嬌怯的花朵。

薛婷臉頰緋紅,出汗之後,白晰的肌膚,更形嬌豔,發出一種炫人眼光的紅暈光澤,讓人恨不得吸吮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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