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聽到我的話後,迴避了我這個問題,閃爍其詞的回道:“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了,畢竟承道你現在也這麼大了,不需要我的照顧了。”
我聽到師父這奇怪的回答,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種突然離開的事情師父在我中學畢業的時候做過一次,難道他還想做一次嗎?
“師父,你就跟我實話實說了吧,你是不是有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面對我的追問,師父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我說道:“承道,其實我也一直想要告訴你,只是沒有打算選在這麼一個時候。在永生裡面有着我當初並肩作戰過的老夥計,現在他們明顯走上了一條邪路,我想找到他們所在地,拉他們一把。”
在一刻,我突然覺得師父的舉動有點幼稚了,真的不像是當年那個雷令風行的師父,而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如果能夠靠着當年的關係把永生組織裡面的人給拉出來,那麼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師父,道不同不相爲謀,這個句話還是當年你教我的。他們現在都已經是邪道了,還能夠拉出來嗎?你看看他們的行事風格,血屍,鬼嬰,這就是純粹的害人邪道啊!我不贊同你去,你不可能把希望寄託在當年的情誼上面,你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就來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聽到我的回答,師父沉默了,我們兩個人就這麼坐在桌子面前,看着眼前狼藉的碗筷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師父從口袋裡面掏出了煙盒,自己點上了一支,然後遞給了我一支。
我從師父手上結果香菸點讓,感受着菸草味道進入肺中的感覺,同時也在平復自己的情緒。師父緩緩的吐出了一大口的煙霧後對着我說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完全靠着理智去做的,人也擁有自己感性的一面。”
“承道,你年紀還小,沒有經歷過道門崩潰的那一段時間。那時候哪怕就是道門三分,但是在面對妖邪的時候,也同仇敵愾過。如果沒有當時永生的加入,第一次陰兵過境,或許就要死傷無數百姓了。”
“承道,當以後你的朋友,你的兄弟誤入歧途,你會選擇怎麼做,眼睜睜的看着嗎?”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師父明顯已經有點激動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師父這個樣子,沒有對我用大道理來說教,而是對着我反問道。
不過師父最後的這一句話,這觸及到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如果胖子,蘇凡然,承醫哥他們哪一天站在了我的對立面,而且還走向了邪道,我是選擇不管不顧,還是會拼儘自己的全力,去抓住那一絲絲渺茫的希望呢?
答案是顯然的,我不可能放棄我的兄弟朋友,既然我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在大義上面說服師父呢?
“師父,我明白了,有些事情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都是看自己的心。如果你沒有努力過,那麼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作爲你的徒弟,無論你做出了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聽到我這麼一說,師父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後師父把手放在了我的腦袋上面輕輕的摸了一下,就站起身來繼續收拾碗筷了。猶記得當初小時候,師父用着各種坑蒙拐騙的手法,來讓我去做飯洗完。現在我大了,師父也老了。
“師父,我來吧。”這時候我走了師父的身邊,幫他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師父見到我的動作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很快的就把這一切都弄完了。
昨晚了這些之後,師父一個人去到了書房裡面。一般師父去書房的時候都是想要自己安靜一下,所以我也不會去打擾,而是自己玩自己的。不過這一次師父去到了書房裡面,很快就走了出來,一邊手上拿着一塊不怎麼純淨的圓形玉佩,另外一隻手上拿着一本古老的線狀書籍。
“承道,你過來。”師父站在桌子旁邊,對着我招了招手。
見到師父叫我了,我自然也是走了過去。只見這個時候師父把他手上拿着的東西遞給了我,然後說道:“承道,這兩樣東西你要好好拿着,以後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說不定就能夠救你一命,畢竟爲師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守在你的身旁,還是要靠自己。”
聽到師父的話後,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玉佩裡面好像有一個黑色的瑕疵,我對着燈光看了一眼,發現這個瑕疵好像是一個紅色的小鳥。這種玉的紋路我以前聽說過,好像玉里面有紅色紋路的話,就叫做血玉,這應該是死人的玩意,師父不會就這麼給我了吧?
“師父,這是血玉嗎?”我對着師父直接問了出來。
“不是,這是一塊死玉,裡面封印了一個妖怪的魂魄,這個妖靈是一隻朱鳥,不過它自稱自己是朱雀。”
聽到師父的話後,我驚嚇的張大了嘴巴,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見到傳說中的妖靈。要知道師父曾經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面因爲隨着末法時代的到來,靈氣越來越匱乏,就連萬物之靈的人類都沒有飛昇之路了,妖物想要修煉成精幾乎是不可能。
這隻朱鳥雖然不是活着的妖物,但是在這個年代還能夠看到妖靈,也是一件非常誇張的事情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師父的用意,他給我這塊死玉還有這隻妖靈有什麼意義。
就在我剛想開口對着師父問的時候,師父已經搶先說道:“你再看看手中的書。”
聽到師父這麼一說,我也只能把疑問暫時吞回去,然後看了一眼手中這本古老的線狀書籍。只見這本書的封面上,用着毛筆寫着幾個繁體大字三茅之術!
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我也有點迷糊了。雖然我對於道門的傳統還是不怎麼了解,但是我也知道這三茅之術是茅山派的。
天師道跟茅山派雖然同屬於正一派這個大範圍裡面,不過這些術法依舊是各門派不同,師父怎麼會有茅山派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