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乾極派的衆位修士由一位族人領路,往家族的鴻昌殿的而去。
前方六位長老分別騎乘在飛行靈獸上,環視四周的景物。
後邊隨行的二十來位弟子,他們眼神睥睨,臉上毫不掩飾住鄙夷之色,顯得高人一等。
這些人都身着統一的門派服飾,沿途使得不少張氏族人好奇地投來目光,特別是那幾位長老所騎乘的飛行靈獸,甚是吸引人的視線。
畢竟這類靈獸,是大勢力纔能有財力飼養的,而青雲州能有這水準的勢力極少,這也導致絕大多數人並沒見識過。
“看那!這是什麼靈獸呀,長得好凶的樣子。”
“尤其是那頭豹,腳底下還會冒火,個頭比水牛還大。”
“那隻斑斕羽翅的靈獸也不錯,不知道多少靈石。”
“還有那個,頭上還有紫色的犄角。”
“咱家族什麼時候,也能有這些靈獸呀。”
“一定會有的!”
…………
議論聲低低地響起,沿途的一些族人眼神發亮,一個個興奮地說着。
赤臉漢子神色傲然,不屑地嗤笑道:“真是沒見過世面。”
衆人頭頂上,此時一個透明虛幻的人影在飄浮着。
“乾極派來人了。”
張逢九冷哼一聲,“看這架勢,想必是來興師問罪的,最好是別撕破臉,不然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回去。”
他從剛纔就注意到這一行人,看着這些人得意的樣子,心中就不禁窩火。
不就是飛行靈獸嘛,將來家族也來開設一個專門養殖的靈獸場,到那時人手一隻,讓外人羨慕死。
張逢九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他知道,靈獸並不是特別好飼養的,得有專門的馴獸師才能進行管理馴服。
否則,就算購買回來,也會因爲環境轉變而引發強烈的情緒波動,根本不爲人所用。
再者說,飼養靈獸,也是需要大把靈石購買相關食物的,靈獸是有靈性的,如果它們鬧情緒不吃,買了也是白買。
到那時,活活餓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因爲這樣,才導致大多數勢力根本沒法飼養起靈獸,一來是財力不允許,二來是沒有馴獸師這樣的存在。
“我待會定要在觀察事情的動向,看看這些人究竟要搞些什麼鬼。”
張逢九雙臂環抱,俯視底下的一行身着玄色道袍的修士,冷笑道。
如果要讓他們道歉甚至是索取賠償,張家絕對不會妥協,大不了再打一戰便是了。
隨後,衆人來到金碧輝煌的鴻昌殿。
大殿內,已經有一些人在等候。
這些人的正中間,只見一位溫潤如玉的儒雅男子長身而立,笑吟吟地望着他們。
右邊一位風流倜儻的俊朗男子手中輕搖摺扇,臉色淡然,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後,又既可掩去。
而另一邊,一位面容剛毅的男子虎目威凜,身材魁梧的他隱隱流露出兇悍之氣。
這裡,聚集了家主和所有的長老,總共是二十二位築基修士。
乾極派的衆人見到這一幕,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們,都收起了方纔的輕視之心。
單輪數量上看,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不到兩百年的修真世家。
赤臉漢子臉色陰沉,他大手一抓繮繩,就要示意座下的飛天烈豹步入大殿之中。
飛天烈豹雙眼大如銅鈴,呲了齜森然利齒,一步步地朝殿內而去。
嗖地一聲。
一把攜刻着金黃色浪花的明空尺,拖曳出長長的熾亮尾芒,瞬息間來到飛天烈豹的跟前。
吼……
飛天烈豹被這突如起來的法寶,嚇得止住身形,低低地吼叫道。
它能感受到,如果自己在前進一步,眼前這把散發出煌光的明空尺就要打向自己。
一時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席捲全身。
見狀,赤臉漢子怒目而視,寒聲道:“這是什麼意思?如此惡劣的待客之道,就是你們張氏所爲?”
乾極派的衆位修士,紛紛警惕起來。
那位眉心有劍形印記的道士,雙眸冷冽地道:“張家主,這是何意?”
張子賢往前踏出一步,輕笑道:“諸位前來拜訪張家,我等甚是歡迎,可這是座大殿是待客之地,怎可讓畜生進來?”
此話一出,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說的好,他孃的,老子當年花錢修建這座鴻昌殿,是用來接待客人和主持會議的,哪是什麼畜生就能進來?”
張逢九雙手負後,自顧自地道。
他對自己這個二子的這番言語,感到由衷的滿意。
赤臉漢子的視線停留在這把散發出煌煌之光的明空尺上,臉色陰沉如水,他能從中感受一股令人不容小覷的威能。
這件法寶的品級,驀然是三品初階!
這些日子,張子賢將以往繳獲來的二品頂階法寶,全都施法進行分解,隨後溫養自己這把明空尺。
耗時數天,終於將這件法寶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三品初階,這在九州的築基修士使用的法寶中,算得上是較爲少見的了。
一件法寶的品級越高,威力就會越大。
但使用者也得要有配得上的修爲實力進行操控,否則將會發揮失常,在鬥法的過程中不盡人意。
“這……”
數位身着玄色道袍的長老語塞,面面相覷之下,皆可以看到眼中的不滿之色。
自己這邊好歹是乾極派一方,大老遠來這個地方家族,還要被強制性地要求下地入殿,實在有損顏面。
“張家主,不妨通融一下。”其中一位留有白鬚的長老淡然地道。
一個半人高的碧青色葫蘆負在背後,他的座下是一頭狀似黑牛的靈獸,長長的犄角泛着紫光,四蹄騰繞起嫋嫋的雲煙。
“諸位,我的話已說到這,既然來到此地就得按規矩來,不過分吧?”
張子賢一手負後,一手虛握成拳放置在腹前,語氣逐漸冰冷起來。
那把停滯在空氣中的明空尺,光芒更甚,其中蘊含的威能愈發強大。
“你!”
赤臉漢子伸出手指,氣得臉皮直顫。
一股劍拔弩張的氣勢陡然升起,使得乾極派的修士們都臉色凝重起來。
這裡畢竟是對方的地盤,真要爆發衝突,他們無疑是處於不利的地位。
那位眉心有劍形印記的長老,眼神變幻,臉上的笑容顯露起來,“哈哈,瞧瞧這事說的,既然是你們的規定,我等作爲客人自然得遵守。”
說完,他就從一頭裂雲晴獸躍了下來。
“來人,將這頭靈獸牽到外邊去。”這位長老笑道。
其餘的長老相視一眼,面露遲疑。
這時,一道傳音落在他們的耳畔,“都照做,別忘我們此行的目的。”
眉心有印記的長老雙手攏袖,臉色不變。
很顯然,是他傳音給其餘的長老。
聞言,其餘人紛紛下身落地。
赤臉漢子強忍住心中充盈的怒氣,迫於形勢也只好照做。
畢竟有任務在身,而且對方數量衆多,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發生衝突。
饒是這樣,他對這張氏一族的恨意疾速地攀升。
“該死的玩意,到時切磋的時候看我怎麼玩虐你們!”
赤臉漢子心中狠狠地想道。
他一想到待會的對戰,當着對方族人們的衆目睽睽之下,將其長老打得慘叫哀嚎,不禁就感到期待不已。
見對方妥協,張子賢探出手,將那把明空尺收了回來。
“諸位,裡面請。”他面帶微笑地拱手道。
“哼!”
赤臉漢子冷哼一聲,和其餘的同門都踏入殿中。
張浩猛緊緊地盯着那個赤臉漢子,虎目泛起一團凜光。
他從一開始就在忍,要不是在場之前二哥有特意叮囑他不要亂講話,不然以他的脾氣早就開口破罵了。
奶奶的,來這裡還敢擺架子,別以爲乾極派來的人就了不起,太虛宗都照殺不誤何況你們!
張紹天輕輕地搖着摺扇,作爲一切擊殺對方同門的始作俑者,他表現得一臉輕鬆淡然。
他剛纔就在想,如果爆發衝突弄死對面這些人,那幾頭飛行靈獸該怎麼進行飼養。
到時派人到外邊打聽打聽,請位馴獸師來家族裡邊。
實在不行,只好賣了換成靈石,也好爲族庫添上一筆錢財。
“還挺能忍,我倒要看看你們接下來搞出什麼事?”張逢九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