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知道,乾極派要先從雙方比拼練氣修士,以三場爲結果時,無數人盡皆譁然。
不少人對此覺得不解,畢竟他們都希望是築基戰力之前的鬥法,心裡對這練氣修士的比拼興趣實際不大。
但是,一些人只要稍加思量,頓時就意識到其中的兇險。
嘖嘖……
這修真門派可真夠狠的,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想要瓦解一個勢力的自信,首先就從根基開始摧毀,將對方練氣境的族人心性給磨滅掉,道心不穩,未來也難有太大的作爲!
許多外來修士的好奇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們知道這三場練氣修士的對決意味着什麼,乾極派的手段當真毒辣。
這張氏一族近年來的確是飛速地進步,可以說潛力巨大,築基強者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而底下的練氣族人也鉚足了勁突破,整體上看給人一種充滿生機的景象。
對此,大大小小的勢力在羨慕嫉妒之餘,更是覺得膽顫心驚。
畢竟一個修真家族的快速壯大,只用了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就完成了諸多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的成果。
現在看來,遭到乾極派的打壓也實屬正常。
先是從練氣境碾壓,再到打垮築基戰力,真是將張氏從某種程度上推到兇險的境地上!
此時在一棵蒼翠的松樹下。
一位肩披黑色披風的威武男子雙臂環抱,他搖了搖頭,語氣不屑地道:“這乾極派,也太過了些。”
他身爲威寧王,對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早就瞭如指掌,但像這樣假借切磋鬥法的名號,極大地摧毀一個修真世家的前途。
這連他看來,心裡頭都覺得有些厭惡之意。
“王爺說得是,這個門派實在是不像話!”李城主順勢地道。
話雖這樣說,但他內心深處對張氏的崛起繁榮或多或少都有一種牴觸心理。
眼紅是必然的,就拿他傳承三百年的李氏一族來比較,同這還不到兩百年的張家比起來。
說難聽點,就是個屁!
至於修真門派怎麼打壓羞辱,李城主對此也樂意看到。
威寧王目光如矩,他接下來就要看看,這安陽郡的張氏該怎麼應對此番局面!
遠處的青居子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點了三位弟子讓他們來出戰。
被選中的那幾位弟子,毫無例外全都是練氣九層,氣息平穩綿長,渾身有種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
他們臉色冰冷,眼神中隱隱流露出輕蔑。
在此之前,掌教大人早就挑選好人選了,他們這三位練氣修士,在門派的比試中都取得了極好的成績。
從某種程度上,代表的是乾極派的練氣一境中最頂尖的存在。
在無數的同門眼中,他們稱得上大道可期,每人都身負三種靈根,悟性也很好,將來走到築基大圓滿的層次也維未嘗不可。
而這三人,也被傾注了大量修煉資源培養,吞服各種靈丹妙藥,之前也投身於各種各樣的廝殺鬥法。
論法術的掌控,與敵對戰的心態,都是一等一的資質。
所以,在聽到自己等人會代表乾極派練氣一輩出戰時,他們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同時對張氏一族感到不屑。
這一戰,索性就將他們當做是自己道途上的墊腳石。
張子賢的視線掃視了出戰的六位修士,心中頓時瞭然,以他如今的眼力,自然是可以看出這幾人的程度。
“的確是好苗子。”他內心暗自道。
赤臉漢子冷哼一聲,語氣極其地不耐煩,“張家主,你們這邊打算讓誰來?”
張子賢瞥了他一眼,轉身望向不遠處一位位眼神赤熱的族人,不禁動容了。
只見那些練氣九層的精銳族人,他們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反而是緊緊地盯緊張子賢,迫切地想要出戰迎敵。
這一戰,關乎族中練氣一輩的道心!
同時,也是家族的顏面!
不可退,那便戰!
張子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肅聲道:“你們有誰想要上前迎戰!”
聞言,所有達到練氣境的族人全都在這一刻,齊聲高喊:“我願意迎戰!”
他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響徹天際,震撼人心。
其中蘊含的堅決和血性,讓在場的無數人臉色一變。
“哼!”赤臉漢子眼神鄙夷,對此現象感到可笑。
一時的逞勇,也難擋接下來的慘敗!
威寧王冰冷的臉龐浮現出一絲笑意,“這個家族凝聚力很強。”
他穆如氏坐擁天下已有上萬年之久,在這期間誕生了很多的金丹強者,無數卓越的築基修士。
穆如,乃國姓。
也是這片九州的掌控者。
但是,在這個皇族中,一種驕奢荒誕之風也正在盛行,族人們大多喜愛互相攀比,派系鬥爭也很嚴峻。
在這個權力的旋渦中,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早已淡化不堪。
所以當他感受到這種凝聚力時,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內心隱隱被觸動了。
這一幕,也讓隨行的兩位城主臉色動容。
這樣的家族,能快速地崛起強盛,或許無不道理。
很快,張子賢篩選了三位練氣九層的族人,讓他們參與對戰。
“家主,我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其中一位臉色白淨的男子沉聲道。
他叫張闋玉,身負火土靈根,悟性尚可。
其餘的兩人也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的怯戰。
“沒事,對於我來說,你們的性命更加重要,到時關乎築基境的鬥法,我和長老也會拿下的。”
張子賢眼眸溫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聽到這話,這三位族人深受感動,內心頓時覺得即使拼了命,也要取得勝利。
“口氣還真大。”
一道帶着輕蔑之意的嗤笑聲響起,只見赤臉漢子滿臉不屑。
身旁的青居子等長老也相視一笑,對張子賢的話語感到由衷的可憐。
“叫什麼叫?猴屁股你能消停點行嗎?”
張浩猛出言譏諷道。
他的聲音洪亮,讓不少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猴屁股這三個字,也清晰地落入許多人的耳畔中。
“哈哈,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一些人的目光投在了赤臉漢子的身上,忍不住笑了起來。
“該死的傻大個!築基一戰我定當讓你悽慘無比!”赤臉漢子憤恨地道。
他對張浩猛屢次挑釁而感到憤怒,要不是迫於局面,他早就動手殺掉此人,以此洗刷被辱罵的屈辱。
“嘖嘖……“張浩猛眼神睥睨地注視着他。
“張家主,快點開始吧。”青居子冷冷地道。
“行,那就安排誰先出戰吧。“張子賢說完這一句話,就要轉身吩咐一下。
“慢着。”
揹負青色葫蘆的長老捋了捋白鬚,“補充一點,無論是練氣還是築基,只要獲勝就可以選擇是否連戰,期間不可進行丹藥恢復。“
話音剛落,張子賢等人眼神愈發冷寒,乾極派的修士們全都臉色得意。
“可以,如你們所願。”
張子賢點了點頭,隨即將規制變動的消息傳遞給衆人。
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現場的人們都覺得沸騰。
乾極派的做法,讓人覺得狂妄至極。
這明擺着有足夠的自信,把張家的骨氣給徹底磨消掉。
可以肯定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參戰的一位位張家修士被擊敗,而乾極派的人卻能屹立不倒。
想必這樣的精神刺激,會在這個家族的所有族人心中,留下無法消除的痛苦。
這將會是,烙印在骨子裡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