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黃河,又行兩日半,這還是他們晝夜趕路,西涼地大人稀,着實費勁!要不是晝夜趕路,他們到達軍營,最起碼要六日。
大軍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涼州城側,董杭大軍各部都在步步推進,合圍涼州,將馬騰徹底逼入死路。
只是,現在大軍所處的境地和當初西涼八部所處的境地一樣,馬騰回到涼州以後,將他的大軍分散在各險要之地,更有西涼本士之兵奮力抵抗。
若強攻,傷亡太大,所以現在在董杭未到的情況下,各部只能原地紮營,對涼州城形成合圍,靜待馬騰糧草無法供應之時,因爲各部現在都在圍點打援,孤立涼州城,尋找戰機,一舉擊潰馬騰。
董杭是在晚上到的,在到達的當晚,就讓吳憂、大喬、小喬、還有隨行的兩名女婢、一名女官,以及校事府四位女俠士住進了牆堡之中……
前面正是軍營,哪怕是在黑夜,這層層疊疊的營帳也顯的浩瀚而宏大!
吳憂和大小喬以及女俠士們就站在城牆之上,除了吳憂,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軍營,似乎就只能用壯觀這兩個字來形容。
她們的視眼所及,那是董杭領着人進入軍營!
“吳憂姐,你看那裡的軍營,就像是孤立在整體之外!”大喬指着遠方的一處格格不入的軍營問道。
“那是馭風者駐地。”
“馭風者?”大小喬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後面吳憂的四位俠客姐妹卻是臉皮抽動。
“江湖傳聞,馭風所過不留活口,是董杭親手培養起來的一羣兇狠之人,他們大都是長安天牢裡重刑犯和死刑犯。”
“正是,他們若和西涼軍去比對的話,其實並無區別,惟一的區別就是西涼兵是搶,而馭風者是殺!若說西涼兵尚有憐憫,那馭風者就是純粹的惡魔!”吳憂說道,可以說她是和董杭一起成長起來的,馭風者的兇名,甚至做過什麼事,她豈會不知。
連大喬小喬都驚了一下,原本在這寒風刺骨的夜中,更加的寒冷,所過之處不留活口,那是什麼概念,她們不敢想。
“那……那這些軍營中……”大喬自己抱着自己,立時轉移話題,她怕她再聽下去,她晚上就會做惡夢。
包括小喬和那兩名女婢,一名女官同樣心裡在打顫……
“這軍營分佈,那裡是魏延軍,手下有李暮和龐德二部,以及關羽,那是黃忠軍,手下有文聘,徐晃二部。馭風者直屬甘寧甘將軍執掌!”吳憂給大家解釋。
“皆已名動天下。”後面只有那四位女俠士的喃喃,確實,在擊敗西涼八部以後,這些人的名號已被天下傳頌。
城牆上的人震驚,那些跟着董杭進入軍營的人同樣震驚,這遠觀和身臨其境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站在這裡的感觸更深!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趙雲這次帶來的天策府府兵以及楊書校事府五人,因爲他們接觸到的,這是十幾萬的大軍分佈在這片區域中。
就如楊書,他曾經見到的,也只有兩三萬左右,而十幾萬大軍的震撼和兩三萬可不一樣。
而楊書知道的,這十幾萬大軍,可是大都督一場一場的打來的,就如大都督以二百三十人奇襲渙城的氣魄,楊書覺得換做是他,他不敢!
因爲人的本能感覺,當然是以衆而圍寡!四千人對二百三十人,那是近二十倍的懸殊,以人的本能反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生生被董杭打贏了。
善戰者,計謀只是爲輔,真正戰勝的最根本條件,那是需要氣魄和膽量!
“喝喝喝!”
衆軍高舉長槍,他們在迎接他們的大都督,一點帶一面,一面帶一片,這種氣勢的蔓延直至整個軍營!
這瞬間爆發在黑夜裡的聲音,震聾發聘,就連城牆都有些抖動,哪怕是黑暗,都無法渲染這種沖天的氣勢。
董杭的手由上壓下,形成了階梯式熄音的節奏。
“馬騰必敗!”董杭高舉天子劍!
“馬騰必敗!”三軍附和,估計涼州城也能聽到這聲音吧,打仗靠什麼,就是勢!
董杭領着人走了進去,魏延黃忠諸將已在此等候!
“末將等參拜大都督!”
“參拜大都督!”三軍齊拜。
“諸將免禮,諸軍免禮,文長兄,諸位,我們這是好幾個月都沒見了!李暮、黃將軍、龐德、甘將軍、文聘兄,徐將軍,還有云長!”
“大都督!”
“諸位不必多禮!”董杭笑道,這裡每個大將,都是他用心交來的。
“幾位先生,子龍將軍,宋將軍!小公子!”
“大家安好吧!”
“安好安好!”魏延他們笑道。
這都是在戰場上過命的交情,包括董杭的親衛軍,還有董引帶着的幾人,看到這三軍中的生死兄弟,倍感親切。
“大家就別在這裡站着了,帥帳中敘話,今日不論兵事,只論兄弟情!來,走吧!”
這所有人都跟在後面啊,這都是一路跟着董杭走到現在的人,董杭看了看後面,看到站在原地的楊書幾人,便說道:“楊書啊,你們找間空的營帳住下,自有人帶你們去,旅途勞頓,好好休息休息。”
“是,大都督!”
一名軍士過來領路,楊書他們退下。
“怎麼樣,楊秋的兒子,在長安被我教訓以後,幡然悔悟!”
“公子,這楊秋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他這兒子還行,敢來前線,比他爹可強多了!”魏延說道。
“好好歷練歷練,能成大器,走,我們也進去吧!”
“公子請!”
……
軍營中的今夜可是熱鬧非凡,一直到了後半夜,董杭纔在這軍帳中休息!六天的路生生被他們縮短到兩天半,人困馬乏的,就連董杭都不會例外。
董杭倒是睡着了,而離此地不遠的涼州城,該輪到馬騰睡不着了,因爲他知道,那是董杭到達前線的聲音。
馬騰的手那是緊緊的握着,董杭殺了他兩個兒子,那是切齒之恨,只是馬騰更多的,只怕是驚懼吧。
因爲他聽到了董杭軍營的勢,那是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