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董杭也問不出什麼,因爲那四個美女俠士跟他就不是一國的,她們和吳憂纔是一條心。
看到吳憂站在門口盯着他,董杭趕緊傻笑一聲,然後朝門邊走。
你這眼神,就像我和你閨蜜們有點什麼事一樣。我是那種見一個就愛一個的人嗎?
董杭撇撇嘴,反正現在他也不敢反駁吳憂。
而他和吳憂住的這裡,並不是曹府,就是曹清她們住着的府邸,自從她們被她們的爹納給董杭爲妾,真的就是獨守空房。
不說董杭在洛陽的時間很少,董杭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她連眼前人都沒弄明白呢,可是在他這個位置啊,總有人給他送。
他也很無奈啊!
拐過了個院子,董杭看到曹清四人站在院中,董杭嘆了口氣,你們四個住一起挺好的啊,都能湊成一桌麻將了!
“公子!”曹清四人行禮,也許他們大清早的等在這裡,就是爲了見董杭一面吧。
曹清曹憲還好一點,至於袁紹的兩個女兒,董杭壓根就沒見她們。
董杭想着她們住這裡也不是個事,便停住腳步說道:“好了,不必行禮,你們也都準備準備吧,今日正午,隨我一起回長安。”
“是,公子。”
四人表情間,沒有落寞,也沒有激動,好像她們從聯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思想。
董杭重重的嘆氣,他知道古代的女子是悲哀的,就連王公大臣、稱霸一方的諸侯,甚至是公主,她們的命運都是身不由己。
這是時代的悲哀,董杭也想面面俱到,可我真顧不過來啊,就先這樣吧。
看着四人的背影,董杭同樣走了出去,宋憲他們就在外面,董杭簡單交待了幾句,就由孫副將領着前往崔琰的住處。
崔琰住所這邊,有崔府的管家在打掃着門外,他們是逃難而來,所以除了這管家以外,崔府中並沒有一個下人。
崔琰全家,有崔琰的兒女,還有他兄長的女兒,共二十餘口,全在這裡。
這些,孫副將在路上就和董杭說過了。在快到崔琰府的時候,董杭讓孫副將回去,在孫副將走後,董杭徑直一人,繼續向前。
最先反應過來的,正是那門口的管家。
“你是?”管家停下來問道。
“我是董杭,特來拜會崔公。”董杭直接亮明身份,這酒啊,在休息了一晚以後,卻是越走越清醒。
那管家一愣,馬上進去通報,不多時,有崔琰全家都出來迎接,董杭都給嚇了一跳,早知道剛纔自己就進去了,哪能由崔公這長輩出來迎接自己。
除去朝廷的關係,崔琰總是他的長輩吧。
在崔琰一行剛出來時,董杭就已經看到崔琰了,主要是那目光,極其嚴肅,崔琰是諍臣。
“崔公,怎敢勞您出來迎接,昨日我回來天色已晚,怕打擾到崔公休息。”董杭一邊說着一邊讓崔琰的家眷們都起身。
“大將軍雖年少,卻有大志向。”崔琰說道。
董杭趕緊擺擺手,說道:“崔公真是高看我了,今日無事,不知崔公可願看一看這洛陽城,我很願意當這個嚮導。”
“如我所願。”崔琰傲然而立,那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而董杭更明白,這些忠臣的心思……
“好了。大家都回收拾東西吧,今日我們就回長安,大家這一路都受驚了,到了長安,那就是到家了。”董杭看向後面崔琰的兒子。
“爹,這……”
“收拾東西吧。”崔琰緩緩的說道。
“是,爹。”
董杭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而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崔琰緩步向前走。
好像他們一路都沒有說話,直到站在了那洛陽城的城牆之上。
站在這裡,洛陽城中一覽無餘,還有城外荒蕪的土地,那悄然無息的曠野。
“崔公,不知道這洛陽城比之當年又如何?”董杭問道。
“若沒有民,要這空城何用,當年,你父西遷,一把大火將大漢兩百年的帝都化爲廢墟。”
“那這麼說,崔公這天下大亂,就是我爹的錯,就是我們董家的錯?”董杭問道。
城牆之上有西涼兵駐防,若不是董杭也站在崔琰的身邊,那崔琰說此話,就是對董相的大不敬。
必誅!
“這天下大亂,你父雖不是罪魁禍首,卻是推手,你父入洛陽,行廢立、屠忠良,大漢王朝搖搖欲墜,幾經飄零。”
已有士兵的臉上出現了憤怒,董杭直接擺擺手。
然後看向崔琰笑道:“那這麼說,我爹的錯,就由我來承擔了唄。若我們董家還你一個大漢天下,還你們這些忠臣一個民心思定的盛事,如何?”
“公子,可能做到嗎?”崔琰問道,有些話,天知地知,崔琰知,董杭亦知。
“我不知道,但我會朝着這個目標努力。”董杭說道。
“你和你爹真的不一樣。”
“不,我爹也一樣,所以我請崔公來助我。就像崔公所說的,這恢宏的洛陽城,若無民,不過是一座空城。故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說的好。”崔琰看向了董杭,這不是說崔琰對董卓的所做所爲認同,而是觀時審勢,只有在董杭身上,大家都找到了那個平衡點。
他們在董杭身上都看到了那個希望……
“崔公,我這一次從前線回來,在回長安之前,我需要到河東郡去一趟,崔公可願與我同行?”
“這是自然。”崔琰說道。
“好,崔公,請。”
“公子請。”
……
午時,在所有人都收拾好了以後,董杭一行出發河東郡,由孫副將派人護送曹清四人和崔琰的家人先往長安方向而行,吳憂不想和董杭說話,所以她也要先回長安,董平就跟着她。
董杭覺得,吳憂一定是不想見衛子魚,因爲她倆壓根就不和,董杭知道,也許昨晚喝醉了,真的說了什麼話惹了她。
她生氣了,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吳憂並不是生氣,而是感動,所以她覺得,她要平靜一下。
而沒有了車駕,就單單一行人騎馬的話,那倒是快了許多。
河東郡,依然是董杭走之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