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樑海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緩慢的行駛……
車上三男一女,其中有一男子艱難的卸下身上的包袱,隱約可見裡面藏着的梅子錢。
王落抱着雙臂靠着嘆了一口氣:“趙錢樹,你狗鼻子了?這麼靈,你怎麼知道我們要離開武陵城?”
大汗淋漓的趙錢樹將車簾拉開大出了一口氣:“落哥,你就甭管我怎麼知道你要走,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甩不開我的,你們也太不厚道了,我在後面扯開嗓子叫你們,你們都聽不見,今兒是我這輩子跑的最多的一次了,這錢啊也忒重了。”
趙錢樹說完,還不經感嘆道自家的支付寶好啊,頓時引來車上一番歡笑聲。
王落一巴掌拍過去:“你爹跟你說的?”
趙錢樹鼓着腮幫,眼睛咕嚕嚕轉了轉:“別這麼沒有神秘感好不好。”
王落笑了笑,望向窗外,也不在繼續追問下去。
走樑海道一路向西,經過斷橋坡便要北上。
這兩日的行程,王落幾乎沒怎麼說話。從來到這片大陸的那一刻,一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王落冥冥之中覺得,似乎有某種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行,可是自己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那日從天域手中逃脫回來,王落其實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王北辰,只差手中的一絲絲勁道就可以殺了他。
可是王天白卻出現在了身邊,王天白說了一句話:“兒子,他在怎麼也是你哥。”
最重要的不是這句話,而是當時王落已經佈下了小天地,王天白顯然是不在其中的,可是他卻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裡面。
事後想起來,總是有太多的突兀。
記憶之中,自己的老爹除了釣魚下棋養花之外,還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王落使勁搖晃着腦袋,不在去多想什麼。
餐風露宿三日後,終於走到了斷橋坡,之所以這裡叫做斷橋坡,是因爲此地爲北上京城,西往石漠之地。此處又比鄰樑海灣,到這裡就打了結,樑海一路奔騰南下。
這裡地勢起伏,其上有八八六十四橋,隔着老遠看就像是土波浪上搖晃着一艘艘船隻。
衆人下車打水,駐足觀賞這一帶景色。
“樑道千里送行舟,天門一劍故鄉色。”祝夜郎折起扇子,遙望遠方感嘆道。
“小子,詩不錯,大才!”趙錢樹故意挺高胸膛,頗爲讚賞。
祝夜郎宛然一笑,連連回禮:“小小感嘆罷了。”
“謙虛謙虛!”趙錢樹也學那書生模樣,深深作輯。
王落在邊上有點看不下去了,便開口打斷:“行了,別王八瞪綠豆了!”
“老大,啥意思?”趙錢樹好奇問道。
“你兩還對上眼了是不?”
王落一番話引的邊上的關雎捂嘴歡笑。
祝夜郎此刻正在拾階而下,回過頭:“落公子,聽你說話挺有意思,不知是在哪位先生那裡習的學問?”
王落很想給對方一個白眼,這是對自己九年義務教育的羞辱啊。
可這時候,就聽見“砰”地一聲,斷橋坡那邊一聲巨響,緊接着,就看見空中有一女子飛過,而緊緊追隨的是一背書芨模樣的道士,手中長劍步步緊逼。
“方際流,沒完沒了了?”女子開口說道,藉着那一處石柱,蓄力而發,手中長劍與道士模樣打扮的書生劍鋒相碰。
“妖女,休想逃!”被叫作方際流的書生不給女子任何喘息機會,劍招大開,雄鷹餓撲,這一劍傷害之大,見其勢便可知。
不曾想女子不躲不閃,就站在原地,腳踩天罡七星。整個人藉着周遭環境,以獨特步伐融入進了氣流之中。
空中持劍而下的方際流卻一瞬間閉上眼睛,天之大,地之闊,呼吸爲一納!
人到,劍至!
女子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方際流,你怎會知曉這破綻?”
方際流沒有一絲感情波動,搖了搖頭:“並不知!”
此刻站在原地的四人,望向前方的一番打鬥,皆是目瞪口呆。
王落此刻纔算看清那女子容貌,一聲碧綠的翠煙衫,雖已受傷,眼神卻似一泓春水。胸前呼之欲出卻是別有風景,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王落心間不經感嘆,這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校花級別的人物。
“林花枝,你處心積慮這麼久,不就是想殺我?”方際流憤憤而道。
“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那你想幹嘛?”方際流一把抽出長劍,女子肩臂處鮮血四流。
“你遲早會知道的。”
“哼……沒機會了。我只是一個采詩官,沒那麼大的抱負。”方際流說完手中長劍便向女子刺去。
可方際流那一劍出手,林花枝卻神奇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那把劍離着自己只有一寸時,林南枝感覺渾身靈力如何也聚集不起來。一剎那,整個人後背像是着了一陣力。
有一股暖流傳來,那是體溫。
自己被人救了?
王落瞬間佈下“空城計”移身林花枝身邊,一把摟住她後撤一百步外。
迷迷糊糊的林花枝盯着眼前男子,在望了望胸上的鹹豬手,也不管肩上疼痛,一巴掌朝着王落臉上便打了過去。
“啪……”
脆響!
王落抱着林花枝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呆呆的盯着林花枝。
又是反手一耳光。
“啪……”
疼!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大姐!”王落一把放下懷中的林花枝。
“畜生!禽獸!”搖搖欲墜的林花枝狠狠的罵道。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王落臉上左右各一紅印,極其明顯。
“用不着你多管閒事。”林花枝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眼前這人,從小到大,這是第一個人觸碰自己的隱私部位。
想到這裡,林花枝氣不打一處來,便想要靈力強行灌頂,給眼前這人致命一擊。
可這靈力如何都使不上勁。
“靠!玩偷襲。”王落眼疾手快,一把拽過林花枝入自己懷抱,躲過了方際流的一劍,劍氣入石,化爲粉末。
王落抱着林花枝又是後撤百來步,將林花枝放在了安全的地帶。
期間王落領悟了什麼叫做人生,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賬,得找你算!”王落盯着眼前背芨書生。
“長的倒是文縐縐,喜歡玩偷襲?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