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絕對不能說的……馨兒，乖……那句話不能說的，說了就回不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楚東臨那催眠一般的喃喃自語中，少女眼睛紅紅的看着他，淚水打溼了眼眶。
“爲什麼要回去？爲什麼一定要回去？就這樣不好嗎？說出來不好嗎？那種渾渾噩噩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她一把抱住了楚東臨，把頭死死的埋在他的懷中，淚水如決堤般涌出，帶着哭腔的喊道，“我不好嗎？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到底我有哪裡做錯了？我讓你厭惡了嗎？”
楚東臨身體僵硬的抱着她，沉默不語。
“說啊！我有哪裡不好，你說啊！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以前你有姐姐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東西，就是害怕打擾你們。”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你們兩個早就分開了。你現在也沒有其他女人，你爲什麼不肯……你……難道你心裡還記掛着那個女人？！”
柳馨兒猛地想到了什麼，擡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東臨。
“你的心裡……難道你的心裡真的還記掛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那麼對你，你居然還記掛着她？心裡居然還有她的位置？”
楚東臨難堪的移開了視線，不敢去看少女那充滿了震驚的目光，喃喃的說道。
“我和她早已沒有可能了，當初她選擇去江海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再也無法癒合。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與她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這你是知道的。”
“但是你心裡還有她的位置！你還想着她！你還記掛着她！對不對？”
少女不依不饒的哭喊着，拼命的抹着自己臉上的淚水，但是淚水卻如同決堤了一般，無論怎麼抹都無法抹去。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她哭喊着，抱住了楚東臨的身體，小小的拳頭使勁的敲打着男人寬闊的胸膛，像是最摯愛的東西被奪走的小孩一般號嚎大哭。
“你混蛋！姐夫！你是個混蛋！”
“是啊，我是個混蛋，我是個大混蛋。”
楚東臨喃喃的說着這句話，輕輕的收攏的雙手，將懷中哭泣的少女摟得更緊了，“哭吧，大聲的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他伸出了手，輕輕的撫摸着少女的頭，安慰着她激動的情緒，“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我是個混蛋。”
然而少女猛地掙開了楚東臨的懷抱，打開了他的手。
在楚東臨那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總是柔柔弱弱逆來順受的少女倔強的擡起掛滿淚水的臉龐，紅紅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姐夫，你現在告訴我……我問你，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地位？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你是……”
“實話！我要你說實話！”楚東臨纔剛開口，就被情緒激動的少女打斷了。
她哭喊着、但卻倔強的擡頭看着楚東臨的雙眼，似乎想要親眼從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死刑的判決，不肯把視線移開一分一毫，要眼睜睜的看着楚東臨把那最決絕無情的話說出來。
“你必須要說實話！”
一向柔柔弱弱逆來順受的少女第一次如此強硬，讓楚東臨有些不適。
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一次沒有避開少女的目光。
他是嚴肅的看着少女紅腫的眼睛，緩緩的說道，“妹妹……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我的妹妹，一個最普通的妹妹。我是把你當做是親生妹妹一樣來疼愛的，沒有摻雜任何多餘的感情。”
長痛不如短痛，楚東臨的一生從未優柔寡斷過。
既然早已做出了決定，那麼哪怕少女的目光在絕望、哭泣再可憐，他也依舊狠下了心，不願少女再繼續被這件事情折磨下去。
他堅定而沉默的低着頭，看着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在我心裡，一直……都只是一個妹妹而已。”
少女絕望的看着他，“真的只是妹妹？”
“只是妹妹。”
“一點別的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
“哪怕是一點點、一絲絲、一毫米的別的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
“絕對沒有？”
“沒有。”
“從來沒有對我有過別的幻想？”
“沒有。”
“喜歡過我嗎？”
“一直都很喜歡，但不是男女的那種喜歡。”
“從來沒有對我有過絲毫的衝動？”
“沒有。”
“想和我做.愛嗎？”
“不想。”
“一點都不想？”
“不想。”
“真的？”
“真的。”
“姐夫……”
“恩。”
“你混蛋。”
少女的唾罵聲中，楚東臨低下頭，看着眼前悲憤欲絕的少女那滿臉的淚水，苦澀的笑了笑。
“是啊，我混蛋……你沒說錯，我的確混蛋。我該死，我禽.獸不如，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少女決絕的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擦去了臉頰上的淚水，大步轉身離開。
在走進臥室的瞬間，她冷冷的回過頭來看着楚東臨，目光之中再也不剩下絲毫的溫暖，“姐夫，我討厭你的眼睛。”
砰的一聲，臥室的房門被重重關上，只有少女那最後一句冷冰冰的話散落在晚風中。
“你變了，你的眼睛也變了。”
看着少女消失的背影，和那緊閉的臥室房門，楚東臨苦澀的笑了笑。
“是啊，我的確是變了，變得混蛋和不近人情了。”
想了想，他又忍不住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哈……說得好像以前就近人情似的……楚東臨啊楚東臨，決絕和不近人情，不就是你的特點嗎？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我相信你也是明白的，還裝什麼爛好人？”
看着那緊閉着的臥室房門，他嘆了口氣，靠着門框在陽臺上坐了下來。
“馨兒啊馨兒，你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老大的難題喲。”
看着天際即將落山的夕陽，被紅色的晚霞光芒映照着，楚東臨的臉上帶着苦澀的笑容，坐在陽臺上默然不語。
“你叫我以後怎麼面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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