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性命關頭,我連害怕都來不及了,嘴裡飛快的念動佛家六字真言,雙手飛快的結了一道掌心雷,重重的朝那陰靈劈去,趁陰靈還沒回神,飛快的取下腰間的紅壺,飛快的唸咒就將它給收了。
重重的摸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我一回頭,苗老漢那老不死的已經不見了,接着就聽到門外有人大喊着什麼。
我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剛纔一急引雷符是沒用,可我居然傻得去用掌心雷,沒天理啊!
明明是苗老漢這貨要收陰靈的,可最後關頭卻是我來背這黑鍋,外面的聲音越發大了,這時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如果人家進來,看我一下小女孩深更半夜的呆在太平間怎麼說?家裡冰棍快融化了,來借太平間的冰櫃鎮鎮。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進了,我來不及細想,拉開一個冰櫃就鑽了進去,幸好我穿得厚要不準感冒了。
不一會太平間裡就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有人大聲的說確實聽到了什麼聲音了,而且還不只一下。
接着似乎轉了一圈,後來爭了兩句就走了。
我冷得不行,在心時重重的呸了一聲,剛纔那兩個偷器官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從門口進去,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這會確定人走了之後,你再來喊抓賊還有個毛用啊。
幸好他們沒有一個一個的冰櫃拉開看,我冷得打顫抖的同時也心裡一鬆。
重重的鬆了口氣,這時瞪眼一看,只見我躺着的冰櫃上面一雙腥紅的眼睛帶着詭異的笑容看着我。
我瞪着這雙眼看了幾秒鐘,確定自己剛纔進來時沒看到上面有沒有屍體,再者醫院明明是有很多空的冰櫃的,沒必要冰櫃下面放一個,上面還綁一個。
而且那屍體看上去是一個年輕的美女,臉上的容貌清秀,除了帶着死人的慘白之外,其他倒還好,只是那雙瞳擴散可黑如漆,眼白卻是半點也沒有,全是一片鮮紅。
那屍體被一根黑色的寬帶綁在冰櫃的下面,全身赤裸,還別說身材不錯,就是那雙眼死睜着讓人滲得慌。
我只看兩眼就吃不消了,一聽見外面腳步聲一停,就飛快的推開冰櫃的抽屜,就大步的朝外跑去。
路過門口的守衛時,我心裡一咯噔,剛纔被嚇壞了,忘了這碴。已經走到了門口了,用隱身咒明顯是來不及了,慌忙雙手結印,心裡默唸迷魂咒,心裡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苗老漢那貨當真是不靠譜啊,虧我還不記前嫌讓他在我家白吃白喝。
三遍咒一過,我雙手朝那壯漢守衛一點,只見一點金光就直直的射像那壯漢,加快兩步走到那大漢面前道:“坐回去,繼續剛纔的事。”
那壯漢雙眼一迷,跟着迷迷糊糊唸了兩句復又坐了回去,我見有效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想到那冰櫃裡的那雙腥紅的眼睛,邁着我的短腿飛快的上了樓去了。
一直跑到樓外的路燈下,我才感覺身體熱一點,可眼前總是浮現那雙腥紅帶着詭異笑容的眼。
我氣還沒順,就見住院部旁邊的小樹林裡,一中年婦女點着一疊黃紙,邊點邊唸叨着什麼,而樓上似乎
有人在敲着鑼什麼的,燒紙的人喊一句,樓上的人就應一句。
呸!呸!
我重重的朝腳下呸了一口,暗罵自己出來不看皇曆的,今天諸事不利。
在太平間遇到人家偷屍體器官不說,還那麼多帶怨氣的陰靈,後面那具女屍更是讓人滲得慌,現在又碰到人家叫魂。
說叫魂這在懷化這帶對小孩子用得最多,比如說有小孩在哪裡摔了,失了魂,到了晚上,一人點着紙叫着那人的名字,喊着誰誰誰回來了麼,在身體不遠處家裡人就敲鑼應一句回來了,這樣那失了的魂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可遇到人家招魂就是十分不吉利的事,因爲這個時候就是鬼道通的時候,人家的魂回來,你剛好又碰到,說不準失魂的就變成你了。
我呸兩聲之後,緊握着腰間的紅竹壺大步的朝醫院外面走去,心裡暗自下決定,回去後一定將苗老漢這老不死的罪行列上二十條給師父,他的寶貝徒弟差點被他給害死了。
路過那燒紙招魂的中年婦人時,我隱約聽到她喊道:“袁子娥回來了沒?”
“叮!回來了!”樓上那個敲鑼的就重重的敲一下回應了一句。
我腳下一停,感覺袁子娥這個名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了,一回想太平間冰櫃抽屜背面綁着的那一具詭異的女屍就滲得慌。
幾乎一路小跑的回家,我在路上將所有能想到的罪行想好,一推開門就打算給師父說。
可苗老漢貨竟然和師父兩人在下着棋,還是盲棋。
我氣得將腰間的紅竹壺重重的朝苗老漢砸去,朝師父冷哼一聲就要進房裡。
可師父卻叫住了我,讓我明天繼續跟着苗老漢出去,而且還要將我所有的符全部交還給他。
這是要鬧哪樣,感覺我今天沒被陰靈拖了去,他們不死心嗎?
可看着師父一臉嚴肅的樣子,我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將揹包裡所有的符都掏回去他。
知道他這是下了決心了,我以前練功是偷懶了,可以後我會努力的啊,有沒有必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啊。
躺在牀上我翻來覆去的想,眼前總是出現那雙腥紅的眼睛和白花花但凹凸有致的女屍,心裡重重的呸了自己一身,別說我是女孩子,就算我是男的,也只是七歲不到,怎麼老想裸體女屍。
還有那個叫魂的,叫什麼袁子娥,怎麼想怎麼熟悉,我認識的姓袁的就只有袁仕平那個雜毛道士和袁老師。
我猛的從牀上跳了起來,袁老師就是叫袁子娥,那就是她丟了魂了?
上次鬼靈吸了她腹中胎兒的元氣,讓她住了院,後來我就沒去讀書了,不知道這個懷着孕還擔心我被人騙錢的老師怎麼樣了,明天去看看她吧,反正我明天也要去醫院的。
想到這裡,我倒頭就去睡了,可夢裡總是夢到那雙眼睛,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講一樣。
害得我一早起來,雙眼通紅跟那女屍有得一拼。
我有點跟師父賭氣,所以也不想問他,白天就守着電視看動畫片,一到天黑就拿上傢伙不聲不吭的朝三醫院走去。
苗老漢也不用招呼,老老實實的在後面跟着過來了。
太平間我是不敢去了,我在醫院門口買了個果籃,嘟着小臉一臉可愛的問住院部樓下的執班護士,說我是袁老師的學生,代表同學們來看她來了。
那護士小姐還不住的誇我懂事,只是對於我身後的苗老漢時不時的瞄兩眼,還親自送我到袁老師的病房裡。
可能是因爲學校的原因,袁老師是一個人住一間房的,坐在牀頭的就是昨晚招魂的那個中年婦女,見我進來,那婦女明顯是認出我來了。
我只是瞄了一眼牀上的袁老師,明顯被打了鎮定劑之類的藥物,睡得很死。可她三魂不在本位,而且三盞本命燈已經將滅未滅,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
將果籃一放,我就拉着苗老漢上前,對中年婦女說這是我遠房的親戚,學點東西所以讓他來幫着看看袁老師。
袁媽媽昨晚連叫魂的招術都用了,對於我們這種送上門的雖說不信,但也將信將疑。
那苗老漢見我擺了他一道,也不生氣,將什麼三魂出體的特徵啊,一套一套的將袁媽媽哄得一愣一愣的,只着沒跪地叫老神仙了。
連我在一邊聽得也是吃驚不已,這老不死有這套賣口條的本事,去擺攤算命也不會慘到跑我家蹭吃蹭住啊。
當下袁媽媽就大聲的朝外面叫着人,不一會就進來了一個青年男子,聽袁媽媽說了個大概,一臉的無奈,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反駁,只得聽着袁媽媽的從懷裡掏出好幾張綠票子塞給苗老漢。
將那老不死的樂死了,忙讓他們準備了黃草紙,活雞,香燭等一應物件,他當晚就要招魂。
袁媽媽樂得忙直呼老天有眼,她女兒有救了,這才拉着我們開始說她女兒的情況。
原來袁老師自從流產之後,心情就很低落,開始她還安慰一下。可過幾天就發現不對了,袁老師整天傻笑還時不時的流口水,後來晚上老是出去溜噠,回來時嘴角還掛着血。
接着就不安穩了,時不時的怪叫還老在房裡胡言亂語。
袁媽媽嚇得不輕,又是燒香又是拜佛的,後來又找來了神婆,說是失了魂,讓她叫魂,可昨晚叫了也沒用。
我一聽就樂了,這明顯就是被什麼給上身了嗎,而且時間不還短了,到是晚上看苗老漢怎麼驅靈收魂吧。
可一到晚上我再次見識了苗老漢這貨的不靠譜,他說什麼施法不方便看,清了場。
接着他買了只燒雞順帶將人家帶來祭神的酒倒了一大杯,將腿一翹就坐在了桌子邊吃了起來,招呼我開始幹活。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燒雞,收了人家的錢不幹活,這算什麼玩意啊。
可這貨又拿出我師父這尚方寶劍,說得我沒招沒招的。又說驅靈招魂本就是我應當拿手的事,怎麼讓他一個苗家蠱頭子去做呢。
對於這種一大把年紀來還沒臉沒皮不講理的人,我也是沒醉了。
認命的將袁老師用捆仙繩捆好,插好香燭,擺上供果,將紅竹壺揭蓋放在一邊,殺了活雞血祭了天地,接着灑了點童子尿在袁老師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