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這個陌生的詞彙，讓天帝一頭霧水，又懵懂的眨了眨了眼睛。
看着面前像個好奇寶寶的天帝，楊玄又耐心的解釋着，“不朽大帝你知道吧？”
“自然知道，”天帝回憶起往昔的歲月，眼中浮現一抹敬佩與讚歎，感慨道，“他可是我這一生最敬佩的人。”
數萬年前，域外邪魔大舉入侵，大千強者節節敗退，關鍵時刻還是不朽大帝捨身封印了天邪神，才擋住了域外邪魔前進的腳步。
原著中，天帝也曾提醒過牧塵去摩訶古族得到萬古不朽身，想必應該是不朽大帝死在他前面。
“蒼穹榜你見過吧？”
“你居然知道蒼穹榜？”天帝怔住了，奇怪的看着楊玄，點頭道，“我當年曾親眼目睹他感應到這大千世界的世界意志，引動這蒼穹榜，並在蒼穹榜上留下了他的姓氏。”
說到這裡，天帝的眼睛黯淡了下來，“可惜的是，他未能在蒼穹榜上留下完整的真名，只是留下了一個姓。否則的話，也就不需要以他的生命爲代價，才能夠將這天邪神封印了。”
“想必你應該也知道，在天至尊之上還有一個境界，”楊玄淡淡一笑，道，“那所謂的聖品之上，便是要感應到世界意志，才能引動蒼穹榜。在這上面留下自我的真名，完全超脫聖品。”
“那個境界，你知道嗎？”天帝聲音顫抖着問，他冥冥中察覺到楊玄所在世界定然存在着那個境界的強者。
“我不知道這方世界是如何稱呼那個境界，但我可以告訴你，在我的那方世界，這個境界名叫‘金仙’。”
楊玄記得“主宰境”這個詞彙是牧塵命名的，故而便沒有劇透了。
“金仙？”
“金者，意爲不朽，有萬磨不滅之意。達到金仙者，壽命已經可以說已經無窮，堪稱不死不滅，跳脫輪迴的存在，”頓了頓，楊玄又解釋道，“除非是與人爭鬥，受到了外力重傷至死。”
“壽命無窮無盡，不朽不滅”
天帝仰頭看天，喃喃自語，眼中盡是震撼。
大主宰世界的強者，雖然普遍不像遮天的那些修士那樣，終日爲了壽命而苦惱，但也談不上不朽不滅。
即便強如天至尊，也會因壽命終了而坐化。如北蒼大陸的那座聖靈山，就是因爲一位天至尊在此處坐化後而形成的。
在天帝的認知中，大千世界還沒有任何存在能夠抵擋歲月的侵蝕。
“我提醒一下，天邪神當初也是這般境界，只是他乃域外之人，無法感應大千世界的世界意志，以致於只有半步金仙的實力。”
“你那方世界，有許多這等境界的強者嗎？”天帝又問道。
“有，還不少呢，”楊玄微笑頷首，“我曾聽我師尊提起過，天地初開之時那是金仙不如狗，大羅滿地走，修爲似你我二人的強者更是難以計數。”
“何爲大羅？”驚歎於洪荒世界的強大的同時，天帝也從話中聽出還存在着金仙之上的境界。
“金仙之上乃是大羅金仙，大羅者，一切時空永恆自在。成爲大羅金仙，便能超脫命運長河，不受壽元拘束，永恆自在。”
“那聖人呢？”天帝嚥了咽口水，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楊玄面色一板，振振有詞道，“聖人者，以元神寄託天道，不死不滅，不染因果，與天道同存。萬法隨心，神通無量，翻天覆地只在一念之間，也一念可知過去未來。你在夢中所見的，只不過是聖人在諸天萬界的無數道投影中的一道罷了。”
“唉，”天帝重重的嘆了口氣，朝着楊玄躬身一拜，發自內心的感慨道，“今天方知自己的淺薄，與井底之蛙無異，實在愧對‘天帝’的名號。”
對於天帝的這番肺腑之言，楊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當年統領洪荒妖族，立妖族天庭的妖皇帝俊和道祖欽定的三界之主，昊天上帝，哪個不是準聖修爲。
比起面前這個只有天仙修爲之人，那二位更能擔得起“天帝”二字。
“多謝你了，”自感大限將至，天帝卻面色平靜，一副死而無憾的表情氣，“能讓我知曉大千世界之外是如此的精彩，我也此生無憾矣”
“我出去後，就讓那曼荼羅來掌管這裡吧。”楊玄也明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路，便打算讓他安安心。
“我要走了，這上古天宮中若是有什麼你看得上的，儘管拿吧，”天帝淡淡的笑道，“你來自更高深的世界，我也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能入你的眼。”
“多謝了。”楊玄頷首笑道。
“若你以後能見到那位太清聖人，請替我向他道聲謝。”臨終前的最後一刻，天帝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遺願。
“我會的，保重。”楊玄知道無法阻止天帝最後的宿命，便點頭同意，並向他拱手行禮。
“嗯”
見楊玄滿口答應，天帝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嘴角泛着欣慰的笑，逐漸消散於天地間。
看着天帝消失的地方，楊玄朝着那裡緩緩伸出手，然而指尖滑過的，依舊只是虛無……
“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輕笑一聲，楊玄便破空而去，眨眼間，便是消失在了這天帝陵園之中。
“快了。”
萬仞孤峰的山巔，曼荼羅立於一塊青石之上，神色複雜的眺望着遠方那處破碎的空間。
嗡！
這時，她面前的空間突兀的扭曲起來，而後一道白色身影自其中邁步走出。
“這是……天至尊！”曼荼羅感受着那隱隱傳出的恐怖威壓，面色駭然。
楊玄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質問道，“你便是曼荼羅？上古天帝生前所栽下的一朵曼陀羅花？”
曼荼羅不敢隱瞞，如實回道，“正是。”
楊玄袖袍一揮，頓時間無盡幽光綻放開來，化爲了一株幽暗而妖豔的上古神花。
“這？”
曼荼羅嬌軀一震，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這是她的本體，曼陀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