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的那位首徒呢?
既不去逆天而行,爭取那一線生機,又不去順天而爲。
他主張無爲而治,不去理會什麼天道大勢。
既然無能無力,便任你們翻雲覆雨,他自當旁觀者清。
時局變化,他亦能從中撩撥一二,大勢不可改,然小勢可變。
對於那位白衣女帝,三清雖然表現出的態度略有不同,但也並未高看她。
即便是通天教主,雖然女帝的行事風格與截教教義有幾分相似,但他也依然將女帝視爲一個螻蟻。
一個能讓他稍稍停下腳步,吸引他幾道目光,跟腳略有些奇特的螻蟻。
一生與天爭高?
在一個天道有缺的世界瞎折騰,有什麼了不起的?
驚豔萬古的才情?
創造出幾招殺伐神通,還能在那個難以長生的世界證道金仙,倒也有幾份本事,但跟洪荒的大能相比,根本沒得看。
創造人族的女媧,創造阿修羅族的冥河教主,以身化輪迴的后土,化道爲佛的老子......哪個的才情不是牛逼哄哄的?
風華絕代的容顏?
不說在聖人面前,美醜沒什麼區別。洪荒向來不缺風華絕代的佳人,女媧,玄冥,后土,常羲,望舒,三霄等等,哪個不是姿色聞名三界。
因執念而證道?
拜託,洪荒大能證道大羅的時候,有誰斬斷了自己的執念?不然又哪來龍鳳初劫,巫妖大戰,封神之戰?
“若你口中的穿越者就是她,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說着,通天教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就起身朝道祖行禮,轉身便要揮袖走人了。
“不是她”
道祖那淡漠威嚴的聲音響起,讓通天教主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卻見光幕中,出現了一位青年道人,正與那白衣女帝坐而論道。
“準提善屍的徒弟?”
通天教主掐指一算,臉色一沉,雙眼眯起,眼中劃過一絲狠色。
對於那個臉皮極厚,曾經的同門師兄弟,他沒有一絲好感。
相助老子和元始攻破誅仙陣,覆滅截教道統,捲走截教三千客,還叛出玄門,創立了有什麼八百旁門的佛門。
這一筆筆賬,他可都記在心裡。
即便只是他償還道門因果而永留道門的善屍,通天教主也沒有好臉色。
“原來他就是穿越者,這體質......有意思”
通天教主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居然是那個世界的聖體。”
閉目養神的老子,此時卻只半闔了眼睛,微哂道,“他應該有系統。”
如果擁有系統的穿越者,那就有意思多了。
一百個穿越者裡,都不一定會出現一個擁有系統的穿越者。
系統的神奇之處,三清可是見識過。
不但能讓資質平庸的凡人修士擁有出衆的修煉天賦,修爲以一個堪稱變態的速度提升,甚至還能憑空召喚出各種道法,神通秘書,法寶,強者......有的還是來自洪荒之外的世界。
這種神奇的事物,自然是引起了聖人的注意。
爲此有好幾個穿越者被聖人弄來做“研究”,以圖破解系統的奧秘,從而強大自身。
但結果卻很不理想,每當他們將要剝離系統的時候,系統總會第一時間自爆,連帶着穿越者一同消失。
聖人們不管怎麼做,動用多麼高強的法力,但即便是以身合道的道祖出手,都無法改變系統自爆的結局。
這也讓聖人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以創造這等奇物。
通天教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繼續觀看光幕,打算瞧瞧這個穿越者的系統又有何種功能。
在看到白衣女帝對聖位動起了心思後,通天和元始的嘴角同時揚起一絲冷笑,像極了嘲諷,又似極了不屑。
這小女帝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聖位上去,像極了那些作死之人。
當青年道人帶着女帝走入空間通道的時候,三清臉色一變,目光慎重,不再那般淡然輕視了。
“他的系統,能遨遊諸天萬界。”
老子突然站起來,睜開眼眸,看着已無二人蹤影的光幕,尚未收斂的道意在他眼眸中流轉。
洪荒的修士,到了大羅金仙這一步,可脫離洪荒天地,遨遊天外萬千世界,初步探尋混沌。
當然,這些世界只是洪荒所在多元宇宙中的無數世界。
至於混沌之外的世界,即便身爲混元大羅金仙的他們,縱使知道這些世界的存在,也無法親身出得了混沌,前往諸天萬界。
只能映照諸天,投影到那方世界中去。
而投影所化的分身,實力無法超過那方世界的上限,也會如當地土著那樣受到各種限制。
“難怪我現在無法算到他身在何處。”
元始天尊微微低頭,看不清神色,語氣中帶着釋然。
“他前往了混沌之外的世界。。”
通天教主那原本沒有一絲波瀾的漆黑眼眸,此刻流轉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平靜了近千年的內心泛起陣陣漣漪。
聖人最看重的,無外乎顏面,氣運和傳承等寥寥幾樣。
畢竟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洪荒中能吸引他們的東西,實在有限。
通天教主從那些穿越者腦海得到的信息中,瞭解到系統的功能也是多種多樣的。
其中就存在一種系統,可以讓人無視混沌的限制,遨遊諸天萬界,甚至還能帶着人前往其他世界。
其實第一眼見到女帝的時候,通天還以爲又是哪個無聊的穿越者,動用系統從異界召喚的強者。
當年帝俊的那件事,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是諸聖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變的有趣多了。
通天教主突然擡起頭,看着無慾無求,冷漠無情,如同天道般的鴻鈞,輕啓雙脣,“這便是你喚我三人來此見你的緣由嗎?”
“正是”道祖淡漠的說道,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容納了宇宙洪荒,蘊藏了大道至理,運轉着天道規則,卻是終歸平靜。
“那要我們怎麼做?”三清彼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收服,或……”
淡漠縹緲的聲音響起,卻蘊含着大道至理。
“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