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暴風雨中的飛行

我的心情開始變得沉甸甸的,看着身影不斷變小的妮,看到她癡癡地看着楊,不曾回首看過我們一眼。我很想說的是:“被迷住的你依然不明白,自己將陷入的是怎樣的一個深淵!”

我們默默地乘着熱氣球,來到了高層的氣流層,趁着較快的風速,用盡了所有的燃料,然後慢慢下降着,進入了下方的雲層,向着地面緩緩地下降。

當沒入於雲層的時候,傳來了雷鳴的聲音。

我一聽,頓時一個激靈地說道:“不好!”

這時候,健凝重地緩緩說道:“太遲了。”

雲層下的世界就像是一幅黑色油墨畫,看上去只有混雜的白色和黑色。那是一個白色的閃電,與烏黑的叢雲勾劃而成的世界!

我們周圍狂風大作,閃電與雷鳴分別刺擊着我的雙眼和耳朵。冰冷的雨水飛濺在我的臉上。地動山搖的感覺讓我意識到危險已經到來!

我們的熱氣球在狂風中開始不穩定起來,急速地被狂風所帶動,而狂風則有一種想把我們這孤零零的熱氣球給撕毀於半空中的念頭。

緊緊地捉住手中的圍欄欄杆,這是我們在這恐怖的時刻的唯一想法。我和健都不斷地呼喊着,爲這悽慘的世界帶來尖聲的驚叫,但是聲音則顯得微不足道,消失於瘋狂的雷鳴中。

“抓緊!抓緊!抓緊……”健不斷大喊道,他一直提醒着我,同時也是提醒他自己。

我開始默不作聲,因爲我知道我怎麼叫喊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腦子裡的想法開始變得古怪起來,我開始好奇楊的前三次的航行是以怎樣的形式結束的。是不是他都經歷過了這些劫難才放棄前進而折返?

我感到氣球開始加速下墜。

我努力地睜開眼,看到了連接熱氣球的支架折斷了,頭頂上的熱氣球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而我們則處在加速下墜的過程中。

健這時候大喊道:“原,快!穿上降落傘!”他說完,向我扔來一個揹包。

我和他馬上穿上了降落傘,然後在健指導下,離開了熱氣球的圍欄,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蹬了欄杆一下把圍欄給踹開。

“快打開降落傘!沒有多少時間了!”健大喊道,打開了降落傘,啪地一聲,他已經開始減速起來。我學着他的樣子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降落傘,也是啪地一聲,降落傘打開,我的下降速度開始驟然下降。

下墜的速度是下降下來了,但是我依然沒有感到任何的高興,因爲天氣惡劣的原因。我們被狂風玩弄在半空中,胡亂地在空中飄蕩。這時候健早已消失不見,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被吹去哪裡了。而周圍的閃電也告訴我,這時候要拼命地求神拜佛,希望那該死的雷不會劈到我這裡來。

也不知道顛簸了多久,我已經被弄得頭暈腦脹並開始神志不清。在落地的瞬間,狂風吹來又想把我拽上天。我連忙脫下了揹包,這下,騰空的身體再次摔倒在地上,看着被我拋棄的降落傘被狂風拖扯上了半空中。

這時候的我已經全身疲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幸好,那個在半空被狂風玩弄的災難性時期已經過去。這可是一件好事,我要以充足的睡眠來慶祝!

想到這,我微笑着,在大雨淋漓當中,躺在溼漉漉的地面上,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了,雨依然在下,不過此時的雨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兇猛,風也變得溫柔起來。我站起來,不由都雙手抱摟打了個寒顫,接着便是一個噴嚏。我站起來的時候頭暈暈的,全身有點發熱,感到自己似乎是發燒了。

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我發現這裡周圍是一處山丘,不遠處有高聳的樹圍攏着,唯獨空出的是我腳下的這個山丘。很快,我看到旁邊草地上插了一個圖騰狀的東西,上面寫着我所看不明白的東西,大概是象形的文字吧。

飢餓、寒冷與心中的苦楚,帶着這些感覺,我離開了這山丘,深入那深林裡,去尋找一個能夠落腳的地方。我慢慢地穿過就像無盡的樹林,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吧,才從深林裡走了出來,這時候我發現了一個位於深林旁的一個小村莊。

慢慢地來到顯得古老村莊,村莊裡有着不少人,穿的衣服都是比較近代的,令我奇怪的就是,他們竟然都顯得驚恐地瞧着我。只要我走近他們,他們就會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我有這麼可怕嗎?我心中鬱悶地想。我只好停下了腳步,可憐巴巴地說道:“先生女士們,昨天我和朋友乘着熱氣球突然遇到了暴風雨,在歷經艱辛之下,萬幸的是還能生存下來。現在飢寒交迫,只想各位能給點衣服和吃的來禦寒和求和溫飽。求求你們。”

他們當中走出了一個年長的人出來,看來是這個村的村長。

他用炯炯有神的眼光打量着我,然後指着我說道:“你,是從深林裡出來的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着陸的時候我剛好着陸到了深林的小山丘上。”

奇怪的是,那個年長的老者竟然突然臉色一變,繼續問道:“那個山丘是否有個圖騰?”

我看到年長的老者突然變臉色,心中暗叫不好,惴惴不安地說道:“對。”

“這是凶兆!你必須馬上回到深林裡!快!把他押回深林裡!”長者厲聲說道,指揮着身旁的人向我衝來。

我驚訝地看着他們跑過來,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我綁起來,擡着我往深林那裡跑去。在途中,我大喊道:“喂!怎麼回事啊!我的天啊!你們都瘋了!”

他們把我帶回了深林的附近,我的後面跟着長者還有村裡的其他人。

長者走到我的面前,比劃着像是在做着什麼儀式,他低聲自語,我依稀聽到一些有關惡魔,人口消失的事情。他說了一會兒,就停下來,和我說道:“年輕人,沒辦法,只好犧牲你了,你必須回到深林去,否則我們村莊會消失一個人的。”

“這怎麼回事?”我聽得一頭霧水。

“你不必知道這麼多,只要你記住回到深林後不要回來。”

“你們就這樣對待像我這樣落難的人?我告訴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等你們走後我還會回來的。你們不肯幫助我,我就離開這裡,去更遠的地方。讓你們永遠消失一個人!”我憤怒地說道。

這時候村裡跑來了一個年輕的婦女,她邊走邊慌張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爸,卡爾不見了!卡爾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啊!”

眼前的長者頓時神情變得慌張,看來這個卡爾是他的親人。

“怎麼會這樣!快!把他送進深林!”長者大聲地命令道。

在長者一聲令下,架起我的那幾個人把我往深林擡去,到了深林的邊界的時候,卻把我放了下來,往我身後一推,我站不穩,走了幾步後,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我慢慢爬起來,回頭看去,看見村裡的衆人在深林邊界那裡看着我,卻詭異地不敢忘我這裡走一步。這時候,我身後傳來了小孩子哭泣的聲音。

頓時我的背後感到拔涼拔涼地,不敢往身後看去,深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直着身子就坐在地上。

“爸,是卡爾!你的外孫!”那剛剛在哭哭啼啼的跑過來的婦女欣喜地看着我背後的什麼東西,看來是他的兒子吧。

“卡爾!真的是卡爾!”長者此時激動地說道。

“卡爾,我的兒子,快跑過來!來媽媽的身邊!”那婦女張開雙臂,示意他的兒子跑過來。

我這時候將信將疑的回頭看去,真的發現一個哭哭啼啼的孩子張開着雙手,正朝我這個方向跑來,不過去顯得有些詭異的地方,但是一時卻說出口。

時間漸漸地過去,但是卡爾仍然沒有跑過來我們這裡,孩子的媽慌張地問道:“卡爾!爸!卡爾怎還沒跑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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