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另類的出口

我們一直跟隨着紐斯行走,有時候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叫喚紐斯,也不曾答應。很快,我們的肚子就餓得在叫,很想吃點東西,正想詢問有否東西吃,但是看到周圍滿是紅色的荒涼一片,只有裸露的山丘還有噴涌彙集的岩漿。哪裡裡有可以吃的東西?

我話到嘴邊止住,不再說出。

走了好久,我們開始沿着一個岩漿湖走着,那湖一望無際,波瀾不經,靠近它的時候,感到溫度有些升高。看着那不斷冒着泡的熔岩湖面,我突然之間有一種想法想觸摸一下那熔岩的湖面。想着,便往那熔岩的湖面伸出了手,這時候,紐斯卻在我身後說道:“看來你不怕死!要是被湖裡的魚給咬出個傷口,你馬上就因爲熱氣入體變成了一堆灰炭!”

“啊?”我疑惑地說道,緊接着湖面就咕咕作響,好像有東西要涌出來那般。我想起紐斯的提醒,連忙把快要靠到湖面的手縮了回來。

吧嗒一聲,一條長滿着鋒利牙齒的火紅色小魚衝出了湖面,張開口就往我手原來放置的地方,咔嚓一聲,撲空咬了一下。

“哇。”健看着大聲呼道。

我這時候慌忙往回退了幾步,生怕還有一些其他魚類躍出湖面咬我一口。

“哈哈!”紐斯得瑟地大笑道,帶着嘲諷眼神看了看我,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這什麼地方?連個吃的都沒有。連魚都餓的往人身上咬了!”我摸着自己的肚子說道。

“這裡當然有東西吃,只是你看不見而已。不過即便你看得見,你也未必會吃。還是好好地繼續前進吧!”紐斯說道。

“開玩笑,這裡哪裡有東西吃。你倒是找出來我悄悄!”我繼續說道。

“你們是非死之軀,自然看不見。要不我把你們殺了,你們就自然看到了,成不成!”紐斯直覺可笑,突然之間雙目露出兇光。

“呵呵,這倒不用。”我冒着冷汗着說道,汗顏於這個死牛怎麼這麼喜歡把殺人整天掛在嘴邊。

“哼!我還真想把你給宰了!”紐斯停下腳步,席地而坐。這是它走了好幾天以來第一次休息。

健坐在它的身旁,用手扇着涼,說道:“紐斯,這不是地獄嗎?怎麼我們沒有遇到……”

“你印象中的地獄是很悽慘的樣子的!是嗎!”紐斯沉聲說道。

“我印象中是那樣的。”健說道。

“我到好奇,你現在看到的地獄是怎麼樣子的。”紐斯說道。

“呃?”健被紐斯的話說得莫名其妙,心想:難道你看到的景象倒是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對。”紐斯說道。

“什麼!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健被紐斯的回答嚇了一大跳。

“對!”紐斯說道。

“……”健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紐斯突然轉頭看着一直在聽他們說話的我,指着我說道:“啊哈!你!小子!竟然說我是牛屎!看我宰了你!”說完,伸出幽幽的骷髏右手,往我劈來。

我頓時失聲大喊:“我沒有!天啊,我招惹誰了!”雙眼閉緊只等着受死罷。

誰知道涼風襲來,卻不曾感到疼痛,睜開一眼觀看,只見一直尖銳的手指骨頭向我的眼睛扎來,失聲大呼,連忙退卻幾步。

捉弄我的紐斯把手收回,竟然大笑:“哈哈哈!”神情甚是得意。

我看罷,頓知又被紐斯耍了一道,搖了搖頭,離着紐斯遠遠地才坐下來。

“你們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因爲你們都有着靈魂。在你們的眼裡,這個世界是荒涼的,好像除了熔岩湖裡面的魚外就只剩下赤色天地。但是在我的眼裡,這個世界是充滿着各種死物的。很多的靈魂充斥在這個世界中,惡的變幻爲惡魔,在不斷地受盡地獄聖火的煎熬,直到灼燒完他們生前所受過的罪惡。善的則飄逸於此間的半空之中,漸漸地於天地相融合,直到輪迴轉世!”紐斯說完,慢慢地站起來,繼續向前進發。

本來,我和健都對紐斯的性格轉變大感不適,但是時間長了,也慢慢地習慣他性格的瘋瘋癲癲。它突然前進,我們也緊緊跟隨而去。

繼續前行許久,周圍的景色依然是天上紅塵瀰漫,縱有千溝萬壑,也依然是一片紅,原本噴涌的熔岩卻是不見了,這樣下來,世界更顯得單調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走到了在懸崖邊上,停下了腳步。放眼望去,懸崖之下,烏黑的一片,好似深至無限之處。

此時紐斯開口道:“到了!”把手一揮,直指懸崖之底。

沿着它所指看去,卻見一個洞口,詭異的凌空出現於離懸崖底五米之下。

我看了看那在半空中的洞口,瞄了一眼紐斯,卻恰好和它的眼神相接觸,慌忙轉頭看向別處。恍然想起了它對我心中所想的都一一清楚,頓時坦然到道:“紐斯,你就不能把那個洞口弄上來嗎?”

“哈哈哈!我偏不!說白了,我就是要看着你跳崖!”紐斯帶着邪惡的笑意,看着我,大吼道。

“紐斯,你別玩了,還是把那洞口弄上來吧。”健勸道。

紐斯皺了皺眉頭,對健的話感到煞是不滿,那骷髏的右手抓起了健。健頓時掙扎,失聲呼喊道:“紐斯!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紐斯沒有搭理健,走到了崖邊,對着一旁愣住發呆的我笑了笑,說道:“看罷!去吧!”然後把手一鬆,健就徑直往那洞口墜去。

頓時,健的慘叫聲響起。我看着他沒入了那洞口,之後傳來哎呦一聲,過了會,卻看見他又從那洞口伸了個頭出來,臉上一臉的冷汗,說道:“原,下來吧,洞外面是Z國大使館,我們又回來了。來,我接住你。”

“啊?”我心中暗道:還真回到了BL市。我突然感到一束目光射來,看去,徑直與紐斯敵視般的眼神相遇,心中頓時感受到一股寒意。

在它發着冷光的帽子下,一個聲音傳來:“你是要我把你扔下去呢,還是自己跳下去?”

我看到了它的骷髏手向我伸來,一個激靈,縱身跳崖往那洞口墜去。眼見健要將我抱住,身後的紐斯憤恨地說道:“想走得這麼容易?沒門!”一瞬間,健和門都突兀地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這下子,原本鬆了口氣的我,心頓時再次繃緊起來,看着眼前無盡的深淵,呼喊道:“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原!”健拼命伸手想拉住我,但是無奈相距太遠了,只能看着我墜向無盡的深淵。

紐斯作傾聽狀,滿意地笑道:“哈哈,啊哈哈哈!”

聽着紐斯瘋癲般的笑聲,我的視野漸漸地陷入黑暗中,也不知道看着自己上方的光亮漸漸地越來越暗,變成細細的一條線,然後模糊不見。到了最後,連自己是否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了噗通的一聲水聲,我頓感冰冷的寒意襲來。我意識到我沒入了水中,驚慌地揮動着雙手,往水面上遊,冒出了水面,捉住身體附近的木頭,踢着水到了岸邊,蹣跚地往岸上走去,渾身溼漉漉的。

這是一個沙灘,沒有人注意到我,他們都在不遠處的街道上,參加着集會。羣衆圍着的講臺上,一個演講者在激動的揮舞着雙手,激動地對臺下的衆人煽情地演講,那些人都被他的演講吸引住了。就在我上岸的時候,他卻悄悄地往我這個方向看來。這一瞥,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他看着我離開,由此至終只看到我的背影,便暗暗記住了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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