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想過我們公司的致命弱點。”鬆平靜地說道。
“你是說我們有些透支的財政狀況？”我索性躺在了地面上，閉上了雙眼。
鬆輕鬆地站了起來，往沖涼房走去，看樣子是要去洗漱。他一邊洗漱，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們公司假如還在柏研經濟體系內的話，這一切都不是問題，都有柏研公司在身後撐着。但是現在公司是我們的了，也就是說它現在從柏研公司的經濟體獨立了出來，沒有柏研公司的經濟支持，它現在可謂舉步維艱。更何況它之前已經從銀行獲得了不少的貸款，向銀行借錢緩解經濟困難的方法已經不可行了。你認爲A公司會把他們的項目交給一間財務出了問題的公司嗎？”
我不同意鬆的看法，反駁道：“你也太看小自己了吧，你看我們這段時間來的努力，公司在獲得了幾個訂單的情況下已經有了不少的起色。我相信A公司不會是一間簡單的公司，它會知道我們的潛在實力是很強的。”
鬆此時已經洗漱完畢，走出來的時候往冰箱裡拿出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說道：“你會選擇一個財務出現問題，隨時有可能破產的公司作爲合作伙伴嗎？”
“那你又有什麼辦法？”我不解地問道。看鬆這麼自在的樣子，我覺得他真的和我想的一樣，一定有後着。但奇怪的是他爲什麼一直不肯告訴我。
“我可沒有辦法。”鬆打開了酒店房間裡的電視，把頻道轉到了經濟頻道，專注地看着電視裡播發的新聞，轉而又說道：“不過我想有人會有辦法。”
“誰？”我好奇地問道。
“張經理。”鬆說道。
我很奇怪爲什麼鬆會這樣說，我剛想說話，房門就敲響了。
“鬆總，原總。你們醒了沒有？”是A公司的張經理的秘書，叫什麼名字，張經理好像說過，但是我忘了。
鬆此時卻一晃一晃地走向房門，就像是喝醉了還沒有酒醒一樣，打開了門，靠在牆上，一臉醉像地說道：“醒了，什麼事？”他口吐濃濃的啤酒味，使得秘書不得不捂住了鼻子，憋着氣說道：“張經理讓我來請二位去吃午飯。”
鬆傻笑着說道：“好，現在嗎？”
鬆的酒味好像越來越濃，秘書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了：“不，是一個小時後，到時候我們會派人來接你們。午飯的地點就在酒店的二樓，就是昨晚吃飯的地方。”她慢慢向後退了些，假如傳達的任務完成了，她必定飛也似地跑開。
我被鬆故意裝出來的醉樣弄得忍俊不禁，起身來走向門口想讓那秘書回去。沒想到剛起來，那秘書就像嚇了一跳一樣，慌張地說道：“鬆總，原總，我看我先回去了。”還沒等鬆說話，那秘書就像落荒一樣逃走了。
我滿臉地不解，歪着身傻愣愣地站在地上。鬆卻哈哈大笑了，說道：“我這假醉看來還真的不夠你這個真醉的人厲害。你呀，竟然把那個黃毛丫頭給嚇跑了。”
我疑惑地低語道：“是我嚇走的？”馬上想起了剛剛走過去房門的那幾步，每一步都是快要倒的樣子，再加上昨晚沒有洗漱，身上有着千里外都能聞到的臭味，最後，看上去十分凌亂的頭髮，還有那一身污垢的衣服，果真會讓一個女孩子給嚇跑。
“你看，張經理要向我們獻策了。”鬆說道。
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鬆沒有說話，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靜靜地喝着他的啤酒，盯着電視。
張經理邀請我們去吃飯的地方，還是昨晚吃飯的地方。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張經理看到我還沒酒醒的樣子，一臉抱歉地說道：“原大哥，昨晚上是我不對，你看，把你弄得。”他又看向鬆，這時候卻顯得一臉愕然了。看來鬆精神煥發，沒有一點酒醉的樣子，和張經理想象的不大一樣。張經理很快就神態自然了起來，笑着對鬆說道：“鬆總看來酒量挺大的。還是昨天晚上把我們都給騙倒了？”
“張經理說笑了，你們喝酒尋的是歡樂，而我不喝酒，僅僅品嚐酒，尋的是一時的清醒。人各有志而已。”鬆的話說得張經理一愣，但明顯經驗老道的張經理很快就笑着說道：“鬆總說的話真有深意，我是聽不明白了。”
大家大吃了一頓，酒倒是沒有喝。飯後閒聊，張經理卻眉頭緊皺了起來，一聲不吭。我想他必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低聲和他說道：“張大哥，怎麼回事？”
張經理先是看了看鬆，見鬆沒有看過來，便和我小聲說道：“原兄弟，我昨晚和我們總裁談了下話。你們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我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說道：“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呢。有勞張大哥細說。”
張經理目光又往鬆身上停留了一下。鬆坐在我的身旁，我和張經理的對話雖然小聲，但是想必鬆也一定能聽到，鬆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這使得張經理顯得有些失望。
張經理繼續說道：“你們的財務狀況，我們總裁已經調查過了，想必你們也已經心裡有數了。假如沒有把這件事情弄好的話，和你們的合作恐怕……”張經理沒有說下去，但是擔憂的神色已經使我知道，假如財務狀況得不到解決的話，這項目恐怕就要飛走了。
“不知道張經理有什麼好辦法呢？”鬆這時候突然轉過臉來，說道。
我和張經理都被鬆反應之快給嚇了一跳。很快張經理便說道：“鬆總反應之快，實在是令我驚訝。”
鬆沒有說話，一直盯着張經理。張經理只好把話說下去：“的確，這次請你們來吃飯也不是普普通通地就吃頓飯就算了。我是有目的的。”張經理說道這，用手託了託下巴，自己也感覺到說的話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鬆說道：“呵呵，繼續說下去，我們聽着呢。”鬆對張經理的話表現得很感興趣。
張經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們籌集到資金。”說到這，他又看着鬆，等着鬆的迴應。
鬆說道：“哦？”他看到張經理看着自己，馬上明白到張經理的辦法肯定不會是免費提供的，必定會有代價，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說道：“你說下去吧，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慢慢談。”
張經理得到鬆的迴應，這才往下說下去：“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是開辦投資基金的，專門找一些有潛力的公司進行投資，我有信心能把他說服，投資你們的公司，不過需要你們一部分股份的出讓。”
這時候鬆顯得有些爲難了，他說道：“這怕是有些爲難啊。”
張經理這時候緊張起來了，連忙說道：“二位不用擔心，這股份方面，我已經爲你們做了我計劃。你看，你們投放在市場的股份有30%，你們現在佔70%，假如和基金合作的話，他們大概只要求你們讓出30%。你們還有40%，對決策不會有什麼影響。你們不必擔心。”
“你認識的人不會是專門進行併購重組的公司吧？”鬆說道，他臉上顯示出了與他並不相符的擔心。在我看來，這完全是在演戲。
張經理顯然對鬆的表情感到很是滿意，在他看來，他已經很有信心使得鬆聽從他的建議，鬆已經毫無退路。
“那不如我們將所有的股份轉讓給你的朋友？”鬆說道。
“什麼？”張經理對鬆說的話感到驚詫，他沒想到鬆會這樣說。
張經理想：這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