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趙雪的護衛

有些人看上去罪惡深重,是該死的,卻沒有死;有些人心底善良,爲社會奉獻着自己,但是卻早早離世或遇害。

這或許存在着必然的關係,罪惡深重的,很多時候的都是爲了自己的生存利益而犯下的罪,既然是爲了生存,當然死的機率就比較小了;而代表正面的,例如是見義勇爲的,或者是犧牲自己搭救世人等的,既然是奉獻的,也就縮小了了自己的利益,死的機率就理所當然地大了。

很多時候人的生死並非上天的本意,不可怪罪於天。要奉獻就要做好一定心理的準備。

趙廣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的罪孽深重,罪沒有贖完,竟然沒有死,身後射入的子彈擊中肺葉,做了個手術把子彈弄了出來,躺了好幾個月,還好了,就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精神的勁頭比之前還足!

就在我們回到3A區的幾個月後,趙廣達讓人來把我們接走了。

這次坐的車還是奔馳,我們帶着行李,往車上駕駛座和副座看了一眼,喲呵,又是上次把我們送來的兩兄弟。

“啊!還是你們兩個啊。又是這輛破山寨!”我抱怨道。

範還是依然地淡定,對他來說,沒有空調不是問題。他甚至在夏天,在那悶得就像是焗桑拿一樣的小房間裡,連風扇也不用開,呼嚕嚕地就能睡着覺。

“嘿,兄弟,說什麼呢!”那個在我印象中脾氣十分壞的司機大哥,在這個時候卻顯得相當的熱情。

他那當銷售的弟弟第一時間明白我想什麼,醒目說道:“嘿,兄弟,這次開的可是真奔馳!趙老大讓我們開幫會裡的車來接你們,趙老大很是看重你們呢!”

我一聽頓時樂開懷,昨日今日,今非昔比!真是時來就運轉了!

不久後,趙廣達就約我們見面了。

此時是寒冷的冬天,曾經在電影裡面看到,不少老大私密的交談都會約在一些少人的地方,而在冬天,約在桑拿會所更是常見的事情。我也第一次享受到了焗桑拿的感覺。

“小原,小范啊,這次可是真要謝謝你們了!原本我以爲我肯定會掛的,沒想到你們竟救了我,更重要的是救了我的女兒!”趙廣達直白地說道。

這間桑拿室,就只有三個人,趙廣達、範,還有我。我們坐在靠牆而建的木長凳上,剛來的時候滿身的寒氣早已不知所蹤。

我說着客氣話,看着趙廣達勺了滿滿一勺水,淋在了桑拿室裡發燙的石塊,頓時蒸汽絲絲地從石塊上冒出,充滿了整個十幾平米大的地方。

趙廣達神情平淡,但是語氣中帶着憤恨,說道:“要是被我知道誰出賣了我,被我捉到了,我要咔嚓一聲把他的脖子扭斷!”

趙廣達的霸氣帶着腥風血氣讓我們心驚,使我們不敢直視他。

他見狀,頓時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我是覺得你們都是自己人才和你們說這些,把你們嚇着了。”

“背叛者的確是會讓人咬牙切齒的這我們也明白。”範不曾出聲,也只有我來客套了。

“你們現在是我的親信了。”趙廣達看着我,說道。他的目光好像從我的雙眼直接透入到我的內心,把我的底細都看得清清楚楚。

“多謝趙大哥信任!”我繼續客氣道,臉上充滿了喜悅。升官了,還是連升幾級成了親信,誰不高興!

我的表現在趙廣達的看來很是滿意,他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不過,你們的背景不大令我滿意。”

嗯?背景?趙廣達說到這點,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背景的確是令人很懷疑,因爲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和範從小到大的事情都沒有相關的記錄,一片空白。

在我躊躇的時候,範卻搶先回答了:“穿越。”

“嗯?”趙老大沒有聽清楚範說的話,又問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突然之間來到這裡的。”範很認真地說道。

趙廣達瞪大着眼睛看着範半天,無論怎麼樣用他的雙眼看着範,都沒能從範的臉上看出一點線索來,看到的就好像只有小孩子纔有的真誠,和麪對質疑面前的一絲懦弱。

範是唯一一個讓他看不懂的人。

趙廣達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感慨什麼,說道:“你們以後就負責保護我的女兒吧。我女兒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她已經把你們當做親人看待了,好好對她。”

趙廣達的話在我聽來有些彆扭,就好像他在託付自己的女兒給我們一樣。

“我會當她妹妹一樣看待的!一定會保護好她!不讓她有半點危險!”範再次搶答,臉上擺出視死如歸的樣子。

趙廣達笑了,點頭,轉向我,期待地問道:“你呢?”

“我也會!”我學着範的樣子,雖然裝得不像,但趙廣達依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後來,我們把話題也聊到了其他的方面,趙廣達的也沒有多說幫裡面的事情,也只是和我們聊一下當今的時事政治,還有經濟,這些方面我們也沒有多少的瞭解,所以只有他在長篇大論。

說雖然多,但是很明顯看來,趙廣達並沒有把我們當作真正的親信,他對範始終有一種隔離感,我就坐在他們中間,趙廣達的話是從先經過我,在傳到範的。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算上剛剛的,也不超過三次。幾乎每次都是我在迴應趙廣達的話,久而久之煞是無味。

桑拿,吃飯,唱K一條龍,雖然有些鬱悶,但是趙廣達卻像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似的,一路上來都活躍得很,即便是吃飯的時候一個人高談闊論,唱K的時候一個人在高歌,就像一切都很正常似的。

也許是他這個上位者早已孤獨慣了罷。

當他唱得實在唱不下去了,才坐下來休息,但是絲毫沒有休息的慾望,拿起桌上擺放的啤酒一連喝了幾瓶,這個不安分的人才倒在沙發椅上,醉倒了過去。

凌晨兩點,我們開着趙廣達的奔馳送着趙廣達,在後面一大堆兄弟的護衛下,把趙廣達直接送回了他的家——全市最大的別墅區中,守衛最爲森嚴的一平方公里大的巨型別墅花園。

鑑於我們的職位還沒有得到印證,所以我們無法入住爲保鏢準備的別墅區酒店式住房,而只能可憐地在奔馳車上坐在座位上睡了一個冰冷的晚上。

趙廣達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面享受盡了人生的豪華富貴;另一方面則受盡了各種猜疑,不是他猜疑別人,就是別人猜疑起他。看似團結的幫會,往往都存在不少的裂痕,趙廣達則是裂縫裡拼了命要把裂痕縮小的粘合劑。

當趙雪的保鏢是一件相對輕鬆的活,很少會有瀝血奮戰的事情發生,每天要做的,無非是送趙雪上學、放學,還有周末的時候護送着趙雪去任何的地方玩耍。

不過,週末我就等於放假了,因爲趙雪只喜歡範穿着便裝跟着她,她只頒佈命令讓我駐守她的房間,以免有任何的小強還有老鼠等髒東西進她的寶貝房間裡。其實我知道,這只是個幌子,不想我當電燈泡而已。趙雪是真真正正把範當成自己的哥哥了,和範去玩的時候,不希望有任何毫無關聯的人在旁。

不過這個情況很快就被趙廣達發現了,他則命令我,週末也要二十四小時跟在趙雪身邊。嘿,我對此則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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