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我靈機一動,在自己錢包裡的身份證看到了一個戶籍地址,多半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我又來到了會議室,此時的會議室,那幫人依然在趕着計劃,那女秘書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被我氣走了吧。我對那幫人說讓他們下班,但是他們竟然還不聽我的,說今天把事情做完,他們就可以補休一天,明天就可以休息了。
好吧,那樣的話就只有我自個走了。
辦公室是一個壓抑的地方,特別是辦公室通往電梯的走道,空氣不流通,而且還有一股難聞的油漆味道。到了地下的停車場,稍微顯得有些開闊,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我的汽車停在一個特定的地方,車位是專用的,看來被我買下來了。我按着錢包裡的車位號找到了我的汽車,是大衆牌的,我對車不大瞭解,所以也說不出這是什麼型號,不過說實話,這輛銀白色,外表厚重的車型蠻適合我的口味,給人老老實實的感覺,一點兒也不花哨。
我坐進了汽車,竟然感到一種熟悉感,這種感覺散播於車廂的每一處地方,讓我想起了一些記憶的零星片段。我感到這汽車是我的專屬坐騎,就像是馬一樣,也是有靈性的,會認主。
但,握着方向盤的我有些緊張,因爲雖然我附身的這廝有車牌,但是我從來沒有開過車……
戰戰兢兢,我把車開出了停車場,開了GPS系統,一路小心地往那個陌生的家開去。
夜很深,周圍寂靜無聲,只有我汽車的馬達聲在悠長的路上傳唱。打開FM,恰好有一個電臺,裡面播放的是一個情感節目。就這樣,我慢慢開車到了身份證裡所記錄的那個地方,那是一棟大廈。
在停車場上停了車,經過大廈的門口,那裡值夜的保安向我問了一聲好。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往電梯走去。坐電梯而上,來到了我再三從身份證上確認的樓層。電梯的門打開,自動亮燈系統把燈打開了,眼前就是我要到的地方,陌生的2007房。
我輕輕地走出電梯,從褲袋裡掏出了鑰匙,插上旋轉,咔嚓地一聲,門開了。
嘩啦!
我打開了鐵門。
還有一道木門。
咔!譁!
眼前的木門卻自動打開了。
這麼先進,竟然會自動打開?
我看着被打開的木門,卻發現木門旁站着一個小不點,那是一個小女孩,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撲到了我的懷裡。
“爸爸!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答應我的事情不會忘記的!”女孩說着,卻又轉身往室內跑去,口中不停地叫喚道:“媽媽!媽媽!別睡了!陪我過生日!”
那女孩,我想有七歲吧,扎着兩個小辮子,在頭上一甩一甩的,煞是有趣。長得也挺清秀,長大了準是個美人兒。我那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在這個突兀的見面後開始變得安穩。
我進了屋,關上門,脫鞋,把自己的東西隨意放到了客廳的玻璃桌上,開始打量着這屋子。精緻的裝修,並不華麗,卻是顯得乾淨利落,客廳的落地大窗前是米黃色的兩幅窗簾。牆上的油漆是淡白色的,讓人看上去舒服和舒爽。客廳內最爲有特色的就是可臥可坐的沙發了,如果能在這裡或坐或睡,打開家庭影院,準是個五星級的享受。
“回來了?”從房間裡走出了一個女人,她冷冷地說道。
這個女人和我想象中有些差別,原本根據手機通訊錄上的描述,我想她臉色怎麼也有些黃色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的臉色不黃,而且還很白。她素顏,看上去肌膚水靈靈的,有一種讓人舒心的韻味。雖然身材可能有些過於豐滿,姿色略遜女秘書,但是總體來看,她也算是一個美人兒。
“回來了。”我說道。
這個時候,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應該如何稱呼她。停頓了兩三秒,我又補上一句:“老婆。”
“嗯?”她略爲感到詫異,雙眼在我的臉上看着,把我看得臉上有些漲紅。
“回來了就好。現在過了十二點,正好就是夢兒的生日。我原本以爲你會像前幾年一樣,忙着工程,把女兒的生日忘了。回來了就好,今年就可以一起過了。”她別過臉去,一邊走向廚房,一邊說着。
夢兒?怎麼又是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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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嘀咕着,看着夢兒從房間裡走出來。這女孩就是我的女兒了吧,這時候我纔有機會仔細看清楚她。她長得令我感到熟悉,竟然和殷國遇到的夢兒有些像!
夢兒朝我笑,撲到我的懷裡,在我耳邊說道:“爸爸,媽媽見你回來了,心裡可高興呢!我今年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不要在分開了。”
不知怎麼地,我竟然感到一種心酸。
我說道:“好,爸爸答應你。”
我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夢兒披散的長長的頭髮,很柔很舒服。
“蛋糕來了!”她從廚房出來了。
這時候我才醒悟,自己還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名字呢!
“來,夢兒,爸爸考考你,知不知道媽媽的名字叫什麼呀?”我問道。
夢兒笑了,得意地說道:“當然知道了!媽媽的名字是馬珞!”
我抓住機會,又問道:“那你的名字呢?”
“原思夢!”夢兒又是得意。
“好好好,夢兒真聰明!”我說道。
說實話,這個生日是我過得最爲感觸的。雖然不是我自己的生日,卻是比我自己的生日還更令我難忘。自己突然多出來一個女兒,還爲她過了個生日,難道還有比這更令人感到特別的嗎?
三人的約會在一個小時後結束,在夢兒帶着滿足的笑容,撐不過睏意睡了。
馬珞抱着夢兒,到了夢兒自己的房間裡,放在牀上。馬珞細心地爲夢兒蓋好了被子,我在房間門前看着,心中有生出一種滿足感。
若得此妻,夫復何求!
良久,打點好一切的馬珞走了出來,輕輕關上了夢兒房間的門。
“好了,你可以走了。”馬珞說道,說話的時候,那頭不由地低了低,好像心中有萬分的不捨。
“我走?去哪?”我茫然,看着馬珞,繼續問道:“這裡不是我的家嗎?”
“你……”馬珞臉上有些驚喜,說道。
這個家的感覺是讓人感到溫馨的,這多半是馬珞的功勞。但是我依然感到一種無所適從,這種感覺突出地表現在和馬珞睡在同一張牀上的時候。
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是將近三點了,既然公司的那幫傢伙說明天不用上班,我也睡個懶覺罷!但是事實卻是,我怎麼也睡不着,看着身旁安靜地躺着,閉着雙眼的馬珞。雖說她是我的妻子,但是怎麼說來,我和她可是第一次見面,睡在同一張牀上,心裡也有些彆扭。而且我更擔心的是,她可能會受到傷害。
在我的印象中,我睡覺的時候喜歡踢腿,小時候和老弟同牀睡過,第二天老弟就和我投訴了,說我一晚把他踢下牀三次……而對此,我全然不知,全然不覺。
“怎麼睡不着?”馬珞睜開了雙眼,看着我問道。
“嗯,是啊。”我說道。
“睡不習慣?”馬珞說話的時候明顯就有些酸意。
“怎麼會!”我繼續說道:“只是,只是怕我睡着了,會把你踢下牀……”
這話說得連我自己也感到有些可笑。
“哈哈……”馬珞笑了,又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那我緊緊抱着你,這樣你就不會踢不了我了。”說着,馬珞湊近我,用她的雙手雙腿把我緊緊抱住。
我被她抱着,和她親密地接觸在一起,鼻子聞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香味,心裡撲通撲通地在跳,我可以感覺到,她也一定感受的我的心跳。
一夜無話,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