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額頭早已佈滿了斗大的汗滴,一顆汗滴落下,牽連起無數的汗滴掉落。嘩啦啦,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聽到了汗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該和他們說些什麼?把一路以來的經歷都說出來?說他們的世界僅僅是一個夢境?我的確有這樣的衝動,但是我不會被衝動所迷惑,要說出來,他們可是會把我當成了一個瘋子對待。
事實是,當我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命運已經叫我閉嘴了。
“頭!頭!”他們肩膀上的對講機忽然之間呼喊了起來,那是在樓下負責駐守的特工在呼喊。
“什麼事!”鮑維顯得相當不耐煩,他知道,從我的表情看來,我很快便會說出他想知道的東西。
“砰砰砰!嘩啦……”對講機那邊除了人們的尖叫聲還清晰地傳來了撞擊的聲音。
“頭兒!有怪物衝進來了!啊……啪嗒!”對講機在那位特工還沒說完話的時候,掉落在了地上,在我聽來,是被踩碎了。
“這怎麼回事……”
在場的特工都在議論。
鮑維疑惑地呼叫着在一樓佩戴有對講機的特工,但是毫無例外,他們的對講機都被破壞了,傳來的只是沙沙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鮑維不解地對着對講機喊道,面對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人總是會感到莫名其妙和恐懼。
“十三樓駐守的隊員,和你們看看電梯有沒有什麼動靜!”鮑維沉重冷靜地指揮道。
“報告!電梯沒有任何的異動,還停留在頂樓。”
“嗯,好。”鮑維滿意地點頭說道。
“咦!”那對講機繼續傳來了隊員的疑惑聲。
“怎麼了!電梯動了?”鮑維臉色一變,又問道。
“電梯沒有動,但是安全樓道那裡卻傳來了聲響。我去看看。”那隊員說道。
“要小心!”鮑維謹慎地說道。
“哇!是怪物!啊……啪!”那可憐隊員的對講機好像在撞擊之下傳來了沙沙聲。
“怎麼回事!十三樓的其餘隊員告訴我!”
“頭!”十三樓的一名女隊員呼喊着,很快她的對講機也在撞擊之下沒有了聲響。
剩下的隊員也是這種情況。
“該死的!難道出現了異形!”鮑維也看過異形的電影,雖然顯得有些荒謬,但是在現在這個沒有任何線索下的情況下,這是唯一可以想到的答案了。
我自然不會認爲那是異形,說道:“那是猿人吧。像人類祖先一樣的猿人。”
“猿人?”鮑維問道。
“對,十三樓的那個傻帽你也看過了吧。”我說道。
“傻帽?你是指那個會說話的長毛怪?”鮑維繼續問道。
“對,就是它。”我說道。
“原來是這樣,它們是來救它們的同伴。”鮑維點頭說道。
“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特工先生。”我苦笑着說道:“它們是來把我們殲滅掉的。一個不漏。”
“爲什麼!”鮑維瞪大了雙眼,喊道。在他看來這件事簡直不可思議。
“歷史原因吧。”
鮑維還要問什麼,但是天台上的轟隆聲音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住了。
“頭!有怪物!”天台上的人驚呼道。
“格殺勿論!”鮑維瘋狂地喊道,而且喊了不止一次。
啪啪啪……槍聲響起。
其實,在鮑維還沒有下命令之前 ,天台上的特工早已開火,噼噼啪啪的古怪聲音緊接着響起來。
出乎我的意料,天台出現了身形碩大的白色大猩猩。和之前見到的猿人不同,它們的身形巨大就像是貨車一樣,開足了馬力衝來!它們是怎麼出現在天台的!難道是爬上來的!
鮑維一個箭步跨出門到了天台,他看到,十幾個長得碩大強壯的白色大猩猩,從四周朝着他們衝了過來!速度之快遠超人類的極限,就像是在壓力下爆裂開來的炮彈那樣,直衝向他身邊的特工!子彈連發,噼噼啪啪地打在那些白色大猩猩的身上,但是卻被大猩猩身上的厚重黑色盔甲抵擋住了!即便子彈打在它們的肉體上,只能聽到噗噗的聲音,傳來的只會是大猩猩的咆哮。子彈並沒有讓大猩猩受傷倒下,相反,他們被陷入皮膚的子彈激起了內心的狂躁,他們的白色毛髮變得有些猩紅!它們就像是從地獄到來的死亡使者!
“頭!”一名隊員驚呼道。鮑維看過去,碩大的猩猩已然來到了那名隊員的身前,大手一張,眼看就要把隊員拍成肉醬!
那名隊員眼看就要死去,嚇得把手中的槍一甩,癱倒在地上。出乎意料,那大猩猩卻把那槍奪了過來,一巴掌在地上拍碎,壓根兒沒有傷那位隊員一條毫毛。在看看其他隊員的情況,也是這樣。
戰鬥過後,隊員們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只是手中的武器均被破壞殆盡,全成了赤手空拳的特工。換言之,他們成了和普通的老百姓沒有任何區別的平民。
“看來都清理完畢了。”十多隻大猩猩中,有一個大猩猩說道。
“你是它們的頭?”鮑維毫不畏懼,走上前去問道。
“那你是他們的頭?”那大猩猩反問道。
“對,我叫鮑維。”鮑維毫不掩飾地說道。在這個情況下,掩飾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在鮑維看來,大猩猩沒有傷害他的人,那就說明,它們還是理智的,和印象中的異形不一樣。
“我叫安易。”安易深呼吸了一口氣,身上的毛色從泛紅白變成了純白色,身形也在縮小,變成了一個猿人!它竟然會變身!
鮑維愣了一下,但是沒有因爲眼前安易的變化而呆愣住,緊接着,他又說道:“你們爲什麼要攻擊我們?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面,可沒有開罪各位吧?”
安易聽罷,哈哈大笑,說道:“事情過於囉嗦,我想你們去十三樓問問我的老大更好。”說着,它把手一指,示意鮑維帶着他的特工往屋裡走。
鮑維照做了,我也揹着彪跟在鮑維的身後。我突然感覺到被人盯着,不應該說是,在我身後的彪被盯着。我扭頭,眼角的餘光告訴我,那是安易在往我這邊看來。我觀察到,其餘的大猩猩都毫無意外變成了猿人的模樣,跟在我們的身後。看樣子,我們現在是被它們所包圍了,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電梯的目的地是十三樓,在國外的人看來十三是一個很不好的數字。十三,更代表了在電梯上衆人的心情。所無寸鐵的他們,紛紛爲自己的將要遇到的事情所擔憂。
電梯在下落,猿人們沒有跟進來,我大概想到了,它們的下樓方式多半是在樓道間跳躍,在它們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對科技文明的不屑。它們更注重的是自身的力量。
“有誰能說說它們的弱點?誰有想法?”鮑維問道。
在場的人一片沉默,誰也沒有說出任何的建議,電梯裡的情緒更加壓抑了。
“假如能找幾輛坦克應該可以把它們給搞定。或者說有幾架阿帕奇直升飛機的話……”我說道一半就沒有說下去了,因爲我看到的是鮑維怒瞪的雙眼。
“它們刀槍不入,但是不可能不怕火吧。”終於有一位女特工提出了意見。
鮑維說道:“很好。”他說完了那句話就再次沉默起來,沉思,好像在仔細地佈置着什麼。
電梯依然不穩當地下落,但是電梯裡的衆人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電梯身上,他們各懷心事。有的人相互張望,彷徨無助。也有人眼神堅定,有一種必死的決心。更有人畏畏縮縮,雙腳發顫。
電梯到了十三樓,叮的一聲,出乎意料地利索打開了門。周圍的人不由屏氣,就像是將要面對一場審判一樣。